女世子和她的长公主夫人+番外(110)
顾文君前后变化的太明显不免吓得小楠一跳。
印象中的顾文君鲜少有这般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小楠不确定的看向顾文君,将自己知道的徐徐道来。
原来是昨个儿顾文君在研究室晕倒后,在晕倒前一直带着他们做课题的教授将这个古物件留给顾文君让其保管带去神农架。
“虽然教授确实长得帅,但人家都娶老婆了,女儿都和咱们一个年纪,你可不能犯傻啊。“就在顾文君拧眉思索时耳边传来小楠絮絮叨叨的声音。
是了,因为总是劳烦教授帮忙,有一点时间院里就传出她暗恋教授的事。
“你放心,教授待我有知遇之恩,我对教授仅是尊敬,没有那些旁的。”换做是以往,以顾文君的性格指不定还要玩笑一会儿,但如今前后经历太多,使得她生不出半分开玩笑的心思。
小楠有些不信,待看到顾文君一幅没精打采的模样,嘴张了张到底是没在继续说下去。
第89章 番外二
她梦见顾文君死了。
死在了她的眼前。
不可能的,顾文君怎么可能会死。
赫连幼清惊醒时只觉得胸口剧痛,来不及顾忌身体情况,见司琴和司画快步上前,却唯独不见顾文君,莫不是还生她的气?
是了,她将她调走,对方识破折返回来,理应是不想理她了。
脑袋混沌,竟是一时想不起缘由。
若是平时,赫连幼清也不知如何面对。
可如今,做了那个梦,她现在迫切想见顾文君。
她真的被吓到了,她梦见了顾文君死在雷霆之下,尸骨无存。
那人向来是心软的。
“驸马呢?驸马现在在哪?”她平静道。
但这句话落后,迟迟也不见司琴回话。
赫连幼清疑惑的看向对方,却见着司琴神色焦急就要上前,而司画又哭了起来。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赫连幼清不耐,厉声道:“本宫在问你们驸马,莫要顾左言他,驸马人在哪里?!”她环视四周,见众宫侍吓得跪拜在地,李楚机已跟在司琴身后,正欲为她施针。
她推开李楚机,心下越加慌乱。
顾文君。
她要去找顾文君。
她焦急的走在宫墙内。
事实上她并不喜欢这个囚禁了阿娘半生的内廷。
尤为是在夜里。
长而深邃的长廊,总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她走过了内廷,穿过了宫墙,徘徊在一座座殿宇中。
你在哪?
顾文君。
天边渐渐升起了红日,一缕金光漫过了宫墙,落在了长廊上。
胸口绵绵的钝痛让她神志都有些不清,她伏在栏杆上,喘息时疼痛让她眼睛都变得异常酸涩。
顾文君。
你出来。
我好疼。
你抱抱我好不好。
恍惚间门她听到脚步声。
她疲惫的抬起眼,顺着那一缕金光,她看着她的心上人,被她放在心底的那个人笑着向她走来。
她欢欣的扑了上去。
顾文君。
我就知道。
你舍不得我疼的。
昏倒前她以为跌在了那人的怀里,但碰到地面坚硬的疼痛让她迷糊的睁开了眼时,看到的是跌跌撞撞哭着跑过来的鲤儿。
顾文君消失了。
但宫内却有了镇南王世子死了的传言。
她杖毙数人。
流言才渐渐在内廷消失。
顾文君只是躲起来罢了。
她生气了,不想理自己了。
所以,自己要找到她,这样,那人才不会生气了才对。
她一日日的寻找,一日日的徘徊在宫墙内,直到有一天鲤儿哭着趴在她的怀里。
“姑姑,你不要吓鲤儿,鲤儿好怕,姑姑。”
她轻轻的抚摸着鲤儿的发旋。“姑姑没事,小七这几日乖不乖。”
小七自那日之后就陷入了昏睡。
“小七还在睡觉。”鲤儿道。
小七成为人柱后,多少有些与常人不同。
她想抱起鲤儿,却发现力气少得可怜,只得牵着鲤儿的手缓步向前。“鲤儿有看到姑父吗?”
没想到一句话却让鲤儿又哭了起来。
“姑姑,姑父已经死了,你……”
她打断了鲤儿的话,生平第一次对鲤儿发起了火。
鲤儿在她怀里哭得厉害,她却只觉的头晕目眩,再次晕厥了过去。
那之后,她时有清醒,时有昏迷,就这样时好时坏中,她想起了很多。
顾文君死了。
死在了她的眼前。
那并非是梦。
未及时摘除蛊虫她理应会身亡,但因是神女体质,又因神龙已死,法则消失,使得蛊虫彻底和她的血肉融为了一体,却也因此因祸得福,让她身子好了大半。
她身子渐渐康复起来时收到了坤卫接触江知奕的密报。
那个名叫阿满的孩子,是顾文君最放不下的人。
也是她曾经做局想让其替顾文君避祸的人。
可到头来,兜兜转转。
却也害得顾文君……
江知奕的身份到底是被他人察觉了出来。
百年氏族的腌臜关联,令人生恶,却又不得不遵从其既定的规则行事。
有人想加以利用,更有人提出铲草除根。
镇南王意欲通过血脉回归皇室,但却忘了于氏族而言,利益关系却比皇室正统更加稳固。
到底是镇南王‘去世’太早。
早的未曾料到一切都重新开始。
更好布局。
若是换作以往,她定会善加利用,稳固皇权。
但如今。
她却没有丝毫力气去理会这些。
她忽然发现,在那人离开后,这些于她而言比命都重要责任,竟是让她无力去面对。
她传召了江知奕入了宫门。
透过帘帐细细的打量眼前有几分肖似顾文君的少年。
江知奕虽是极力遮掩,但到底是没有掩藏住眼底的恨意。
少年人恨她。
他有太多的理由去恨她。
可她也好恨。
好恨啊,好恨我们遇见的那一天。
如果没有遇见你。
没遇见过你好了。
没有遇见你,就不会生出这些苦难。
好恨啊。
可是我更恨自己。
如果不是我。
你不会死。
顾文君。
你怎么忍心。
忍心丢下我。
她没有人生,所谓的人生于她而言已是不幸。但是现在想来,她意识到和顾文君一起的幸福回忆都弥足珍惜。
可这幸福来得太多匆忙,匆忙的需要她半生来填满。
一月月,一年年,花开花落,坐在她怀里的小七仍旧是幼童模样,但或许是法则消失的缘故,困在小七身上的法则也不复存在,会和平常人一般进食。鲤儿渐渐长大,除去最初那几年她力排众议,清算朝纲,贬谪数人,之后她鲜少理会前朝,绝大多数交给鲤儿和内阁以及宁王处理。
鲤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有毫无头绪实在无能为力时才会找上她。
鲤儿总归是要长大的。
她不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可她还是放不下,放不下这个她亲手养育的孩子在为成长前就遭受磨难。
赫连幼清意识到自己并不会活很久,或许是蛊虫,也或许是其他,她也并不想活很久。
所以。
顾文君。
你等等我。
待一切安排好后,待鲤儿长大成人后,我就去寻你。
原本赫连幼清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却在清算天机宫和冥教残党时,从抓获的齐景行口中得知了顾文君或许并未身死的消息。
天机宫的密道中藏有一卷秘宗文书,这也是齐景行在继承了天机宫后意外发现的卷轴。
秘宗文书中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异人的往生与天地法规的关系,以及一直被他们误认为是不存在的藏宝图事实上真的存在。
顾文君身为异人,自然是和藏宝图中的密道有着莫大关系。
若是找到藏宝之地,或许有找寻顾文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