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打更的日子+番外(69)

作者:大世界 阅读记录

“老豆腐是我捎带回来的,只买了一摊哦。”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大黑面前晃了晃,强调其中的区别。

“再说了,那鱼汤是我想喝的,不是特意给表哥带的,你的水豆腐才是我特意买的。”

顾昭眼睛闪了闪,有片刻的心虚。

随即她又支棱了起来。

没错,她就是买了三摊豆腐,两摊水豆腐,一摊老豆腐嘛!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是这样的!

“汪汪!”是这样吗?

大黑放软了声调。

顾昭点头,肯定道,“自然是这样!”

大黑别别扭扭,“汪汪!”

它才不相信呢。

“真的真的。”

为了不让这一猫一狗打起来,到时场面不可控制,顾昭就差指天发誓了。

“这样吧,要是我说谎了,就让我晚上出门被大鬼追撵,成不成?超可怕的那种,唔,舌头长长,眼睛凸凸的那种,我最怕这样子的鬼了。”

大黑勉勉强强的息了战火。

“汪!”

好吧,你别怕,我会陪你的。

顾昭偷笑。

她用力的揉了下大黑的脑袋,笑道。

“好啦,我就知道你最乖了。”

……

这厢熄了战火,外头被点燃熊熊斗志的卫平彦本来不会善罢甘休的,待他听到里头软和下来的汪汪声,立马微微昂了昂下巴。

小样儿,那大狗定然是怕他了。

罢罢,他便饶它一回吧。

一时间,这一狗魂一半猫,鸡同鸭讲,诡异的熄灭战火了。

顾昭偷偷松了口气,她真怕她表哥冲进来了。

……

老杜氏听到平彦居然在化猫,心里添了两分忧虑。

“回头让昭儿看看,看看能不能找找办法。”

老杜氏看了一眼卫平彦,叹了口气。

“人也好妖也罢,最怕的就是不合群了,平彦这样是人又非人,是妖又非妖,靠着哪边,哪边都对他另一半的身份心生忌惮,这孩子,以后该多难啊。”

老杜氏一番话,掏心又掏肺,顾秋花鼻头又是一个酸涩,只讷讷开口,“娘......”

老杜氏拍了拍顾秋花的手,开口道。

“你啊,就是心思重,既然是这样情况,就应该早一点回来的。”

“爹娘一直在等你,别看你爹刚才唬着脸,你是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想你。”

“就是没有小狸这阴差阳错的迷心,是你自己跟着平彦他爹走了,你回来和爹娘说几句软话,我们也一样接受的。”

老杜氏语重心长,“这一家人就没有什么大仇大恨的,就是那等喊打喊杀的兄弟,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那也是打断血肉连着筋。”

“哎!”顾秋花哽咽应下,“我就是怕给你们丢脸,家里添风言风语了。”

老杜氏唬了脸,“谁敢说什么?!真说了我就让你爹拿那木槌去他家敲人。”

“花囡啊,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以后真的有人说了什么,那又怎样?日子左右是自己过的,过得痛不痛快,还不是得看你自己?”

顾秋花不住的点头。

……

老杜氏和顾秋花一起收拾出了两间屋子。

一间在东边,挨着老杜氏和顾春来的屋子,另一间在西边,挨着顾昭的屋子。

西边的那间比较小一些,里头还堆了些杂物,收拾出来颇费一番功夫。

老杜氏收拾西屋时,不忘交代道。

“咱们动作轻点儿,昭儿刚睡下,她夜里还得去当值,不要吵着她了。”

顾秋花点头,“娘,我省得!”

她已经从老杜氏口中知道了,她爹顾春来元宵节后摔了腿和脑袋,这一段时间都是顾昭在当值。

顾秋花往盆里沾了水,一边擦拭桌椅,一边问道。

“我瞧昭儿颇有造化,一身修行功力不俗,这是认了观里的师父吗?”

老杜氏:“哪呢,就自己瞎捉摸的,还是一桶装不满,半桶水瞎咣当的功夫,哈哈。”

顾秋花迟疑了。

瞧着那身功夫着实不一般啊。

老杜氏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

“你还记得咱们玉溪镇和樟铃溪的传说吗?”

顾秋花点了点头。

传说,玉溪镇以前并不叫玉溪镇,而这儿也没有樟铃溪,以前这一片全是山脉,连绵起伏,悬崖陡峭,人烟稀少,山里的人家出一趟门,要攀过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行路不便,没有地方娶媳妇,自然人是愈发的少了。

后来,这片山脉来了一位玉溪真人,传说他已经接近天人之境,只带再突破心境,便能原地飞升了。

可惜的是,他失败了。

在兵解的时候,他的目光遥遥的落在连绵的山里,那儿一个山野汉子正背着生病的娃娃,几乎是赤脚翻山越岭,就为了去几座山外找一找大夫。

娃娃的脸烧得酡红,汉子机械疲惫麻木的往前,脚下有血沁出,他好似也不知道疼一般。

老杜氏和顾秋花的动作停了下来。

隔壁屋里,闭眼的顾昭睁开了眼睛,侧头静静的去听老杜氏说话。

老杜氏:“玉溪真人眼里有悲悯,只见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全身的炁劲散去,引来天外流水,水轻柔的绕过那连绵的山脉,从此这片地山川易改,流水缠绵,一艘竹排,一根长蒿,凡人便也能行万里路。”

所以,处在樟铃溪末端的小镇也被唤作玉溪镇,虽然镇上的人不如外头的富贵,却也平安喜乐。

老杜氏目光幽幽,似乎是越过百年的光阴。

“你爹手中的那盏六面绢丝灯是咱们顾家传下来的,据说最早时候便是从樟铃溪的河道上飘来的,被咱们祖宗捡到了。”

“咱们老顾家清贫,做的是夜里走夜路的更夫活计,夜里事多,难免有魑魅魍魉缠绕,就是因为有了这盏灯,几代下来都平平安安的。”

“你爹出事那晚,人受伤了,灯也破了。”

“后来我想,那日应该不单单是跌到这么简单,他们该是遇到一个大家伙了,如果没有这盏宫灯,说不得你爹得当场没了。”

她叹了口气,继而道。

“昭儿有打听过,听说那东西有几分像太岁,这世间眼瞅着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顾秋花难以置信了:“娘,你是说......昭儿是从咱们老顾家的灯笼里得的传承?”

“没错。”老杜氏点头,“昭儿和我还有你爹说过,她是从那盏六面绢丝灯里得的传承。”

“那盏灯,咱们祖上就有一种说法,说是河里飘来的那是玉溪真人打过的灯笼。”

良久,顾秋花才似消化了这消息一般,她舒了一口气,微微失神。

“真是造化啊。”

他们老顾家几代当家人夜夜拎着这灯,几十年下来,谁也没有得到这份机缘,一朝替班,倒是被顾昭得了传承。

想到这,顾秋花叹了口气。

“也许,也是灯在等昭儿吧,他命里有这份仙缘。”

老杜氏点头。

接着,两人说起了别的事,顾昭便不再去听了。

她坐了起来,就这样赤着脚走到木桌旁,那儿一盏六面绢丝灯静静的立在那儿。

灯面微微有些泛黄,破损的那面用桑皮纸糊着。

莫名的,顾昭越瞧这桑皮纸越不顺眼了,她试着化炁修复延展绢丝,好半天后,她绛宫处的元炁去了大半,灯笼面上的绢丝才延了约莫指甲盖大小。

顾昭瞪了两眼。

罢罢,有动静总比没动静好。

顾昭决定了,她以后夜里修行的时候,要分一部分的元炁到绢丝灯上,一定将它修得漂漂亮亮的。

心里做了决定,顾昭搁下六面绢丝灯,重新爬上床,卷了被子,闭眼沉沉睡去。

......

这一睡,她便睡到了申时。

顾昭走到灶间,饭桌上搁了饭菜。

老杜氏正在院子里借着好日头纳鞋底,见到顾昭起了,她将针线收拢在针线篮子里,起身跟进了灶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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