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116)

作者:九皇叔/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杀画立即去办,半个时辰后将信送出布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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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落了满地,踩上去咯吱作响,林媚再度被召入宫。

扶桑身子不适,召了林媚来诊脉。

其实扶桑不适,正是林媚所为,她极懂医术,送了些药粉给卫照,待卫照靠近时,扶桑吸入药粉,身子就会不适。

殿内的红颜两头乱跑,扶桑抱住它,它依旧两头乱蹿。

林媚入殿后,它立即缩住了,扶桑低眸看了它两眼,眸色低沉,再度抬眸之际,神色如旧。

“陛下。”林媚行礼。

扶桑颔首,抱着红颜,手在它的脊背上轻轻抚摸,微笑道:“朕召你来,是想问问药可有解药。”

林媚诧异,不是召她来诊脉的吗?

片刻间,帝王微凝,气氛陡然变了,林媚心间压力渐大,她明白自己露馅了,至于何处露馅的,她暂时还想不明白。

“没有解药。”她回道。

扶桑有些失望,抚摸红颜的力道加重,道:“朕知晓了,卿辛苦了,卫少傅的身子如何?”

林媚紧张,低眸回道:“日益渐好了。”

“朕知晓了。”扶桑也不再问了,扶桑将红颜放在地上,不想,红颜缩在地方瑟瑟发抖,往日的小霸王,今日成了怂包。

林媚眼皮子一颤,她忘了公主将红貂骗来送给了扶桑,瞬息,扶桑静默望向她,神色复杂。

林媚慌得不行,扶桑却笑了,“红颜畏惧了。”

“我身上并未带毒药,也不知怎地就让它害怕了。”林媚难圆其说,哂笑了两声后,急忙改口道:“陛下可还有吩咐?”

扶桑矮下身子又将红颜抱了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般点头:“无事 了。”

林媚离开退下,迅速离开紫宸殿。

出了上东门,整个人瘫软下来,人好骗,貂儿骗不过去,扶桑似是未曾察觉,若是知晓,她哪里还有小命。

回到卫府后,她用最快的时间收拾自己的行囊,不等卫照回来就骑马离开,令人给卫照传话:事情败露,陛下察觉,暂时躲避。

简单十二字,透着无尽的恐慌。

卫照得到信时神色坦然,扶瑶就在她的面前,她将信放在桌上,继续为扶瑶授课。

午后,她离开尚学阁,前往议政殿面见陛下。

跨过殿门,红颜就蹿了出来,从卫照面前飞速掠过,紧急地扑向扶桑。

卫照凝神,旋即坦然地走了进去,帝王起身,抱着红颜,看向卫照,“卿来何事?”

“臣有一事,想问问陛下。”卫照平静,云淡风轻。

扶桑低笑,“卿来兴师问罪?”

两人各有心思,面色相似,坦然而平静,似乎都认为自己占着理。

“臣不敢,臣来询问一事罢了。”卫照不提目的。

殿内寂静无声,红颜低声鸣叫。

扶桑笑意微显,“卿若无事便退下巴。”

卫照欲言又止,想起林媚的留言,忍了忍,俯身退出议政殿。

殿内的红颜立即舒展,从扶桑的膝盖上一跃而下,爪子拨了拨扶桑的衣袂,低低叫了一声。

声音略带凄惨。

扶桑笑了,眸色冰凉,同红颜说道:“果真通灵性。”

音落,红颜又叫了一声,扶桑抱起它,“想吃肉,对吗?”

一人一貂走出议政殿,登上龙辇,扶桑吩咐顾椋:“准备些肉给红颜。”

顾椋领命。

回到紫宸殿,扶瑶也来请安。扶瑶见到陛下手中的貂有些奇怪,准确说,陛下行事都很奇怪,君心不可测,她不敢露出自己的情绪。

殿内放着南阳令人送来的书信,一如既往青秀的字迹。信中并无大事,照旧是些军中趣事。

天问未归,南阳送信之际,怕是还未见到天问。

扶桑认真地看过信,折叠好,放入匣子里。一只黑色的填漆匣子里装满了信,按照时间顺序摆好,厚厚地一叠,竟有数十封。

字迹叠加,都能写成一本书了。

扶桑思考许久,命人置办笔墨,脑海里该如何回复。

她不喜回信,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眼下想回,也是提笔忘字。

枯坐良久后,羊毫笔上的墨迹干了,她选择放下,红颜恰好扑来,尾巴扫过桌面,笔墨溅出,落在了纸面上。

扶桑笑了,提笔画出一只红颜。

枫叶渐红,铺落满地,一只貂儿跃起,栩栩如生,在树下,一少女仗剑而立,同样红衣,明艳娇俏。

落笔:扶桑。

扶桑这才释怀,命人将信送至布边。

****

秋雨萧索,冲刷血迹,城池上血迹斑驳,插着裴字旗。

泞城一战,魏军损失过万,血流成河,胡羌败走,损失惨重。

南阳抵达泞城之际,魏军正在清理战场,上万人的尸体堆满街道,魏军用车不断往城外搬运尸体,血水蜿蜒而下。秋雨清凉,呼吸间夹杂着血腥,让人无端生闷。

裴琅站在城池上,紧紧凝着裴家的旗帜,南阳赶过去,“为何死了这么多人?”

裴琅闻言,眉眼阴云渐生,叹道:“死人,正常。”

泞城是最后一战,胡羌人不想失去魏地,拼死反抗,死守城池,魏军同样,两相拼杀,自然增添死亡。

风吹雨打,裴字旗被打湿后,皱在了一起,风吹不动了。

南阳扫了一眼裴字旗,恍惚间明白裴琅为何让她守着后方,无非是想保护她罢了。

“裴琅,孤要回去了,你放心,孤对你没有恨。”她豁然开朗,权势之下,太多的无奈,裴琅力所能及,对她也有爱护之心。

至于盛婉林,人已死了,说再多也没有用处。

南阳微笑,裴琅回首细望,神色复杂,“我也要回去了,南阳,回裴家,裴家能护住你的。”

“罢了,你与人私通,放在寻常不算大事,这回可牵连到皇家,你还是先保命为好。孤不需你保护,记得将银子还我就成了。”南阳摆摆手,风雨中身影坚韧,“我已长大,不需任何人的保护。”

裴琅心头发紧,风雨飘忽,视线朦胧,唯有哀叹一声,“这回殿下用兵如神。”

他将功劳都给了南阳。

南阳轻笑,不拒绝,也没有说话,转身下了城池。

大军修整三日,开拔回京。

南阳先行,疾走回京,杀琴留下,杀画领着胡恋云混在大军中。

秋日萧索,劲风呼啸,打在脸上呼呼生疼。来时春意朦胧,百花初绽,战场几月,血水洗涤,秋意深浓,遍地枯黄。

离开京城半载,恍若千秋,眼落之地,似成了陌生。

马蹄飞踏,十日后,抵达京城,人间烟火气息扑面而来,不同于泞城的萧索,京城繁华喧嚣,人间圣地。

听着行人叫喝,吵杂中感到几分兴奋,南阳不及思考牵马入上东门,走至门口却被拦住,她诧异,对方却手提剑抵着她的脖子,“哪里来的?”

南阳无奈,没带腰牌,只好折回,转身之际,却见一辆宝华马车驶出,抬首去看,马车顶部镶刻宝石,奢华透着气派。

她止步,秋风飘摇,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小小孩子的脸颊,一眼看过去,南阳策马跟上。

哪家姑娘敢这么招摇?

只怕只有扶瑶了。

宝华马车前后共有几十人守护,前有御林军开道,后有婢女跟随,前呼后喝,颇有皇家气派。

再观南阳,一人一马,风尘仆仆,衣裳破旧。

跟了一阵,马车停在了白马寺前,车内人走出来,一只脚踏出,宝靴上绣着红宝石,南阳眯眼,养孩子,真费钱。

马车、衣裳,都够买几百石粮食了。

南阳勒住缰绳,直接下马,未曾靠近就被人阻拦,她有些生气,挥剑格挡。

下车的扶瑶惊得变色,瑟缩在婢女身后,眼睁睁地看着生人打了过来。

来人打架颇为厉害,几招就将人打翻,徐徐靠近,朝她微微一笑,“孤、是南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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