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150)

作者:九皇叔/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杀画:“……”

“殿下,您的脖子怎么了,谁咬您了,都有血丝了。”

南阳平静道:“水下有蚊子。”

杀画:“……”

船身漏水,致使许多家眷都困在船上,突如其来的祸事让众人措手不及,在众人平安上岸后,侍卫们下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船拖上了岸。

翌日天明,南阳上船去看,船夫引路,指着最先漏水的地方,是甲板下方的一块板子掉了。

那块板子也跟着不见了,侍卫们下河去捞,就差摸遍了湖底也没找到。

南阳蹲了下来查看,船夫说道:“殿下,并非小的推卸责任,板子结实,无故掉落本就透着奇怪,眼下又找不到,不需小的多说,您就该知晓了。您或许不知,船突然掉头加大了水下压力让这块板子脱落。若是再往前驶,离岸边远了,救人不及,是要出大事的。”

南阳不傻,早就不是当年肆意妄为的重尊了,船夫的话虽说是在推卸责任,也有几分道理。她慢慢站起身子,目光深深,吩咐道:“让工部的人来看看。”

她对船身构造不懂,看不出名堂,但工部擅长制造,匠人多,应该会看出名堂。

离开湖边后,她直奔明光殿,此时殿内朝臣都在,人心惶惶,为的是什么事,心知肚明。

进殿后,秦寰引她坐下,端来清火的凉茶,低声道:“陛下让您莫要出声,都是些老狐狸,您听着就好。”

能跟来行宫避暑的都是些重臣或许世家勋贵,又能站在殿内和陛下说话的,更是首屈一指的朝臣了。

南阳端起茶轻抿了一口,说话的是工部的人,一番话下来委婉低调,细细听来,又是推卸责任。

接着是户部的人、襄王党羽,奇怪的是帝党无人说话。

南阳看不懂局势,索性闭上嘴巴细细去听,她看了一眼扶桑。天子威仪,淡漠威严,比起那日水下蛮不讲理咬人的女人,仿若不是一人。

众人都在推卸责任,扶桑并不气恼,反而平心静气地听着,面色平和。

争议半个时辰后,都累了,扶桑精神很好,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人,低语询问:“公主,你查得如何?”

南阳起身回道:“回陛下,那块最先脱落的船板不见了,儿臣问过,湖下并无礁石,不会撞船而破,平平静静的湖面都会让船板脱落,可想而知,船身制作有多差。另外,儿臣让人看过记录,自入行宫以后并无人去游船。”

“可去年宫人用过船,船身并无问题。眼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船身时日久了自身腐烂脱落,二则有人故意做了手脚。”

一针见血,让殿内朝臣都紧紧闭上了嘴巴,寻常出事也就罢了,偏偏陛下也在船上,弑君大罪,会牵连满门。

殿内静默无声,朝臣面面相觑,虚与委蛇半日被南阳几句话就戳破了,你推我推都不敢说重点。

谁敢往弑君方面说,多是推卸责任,说是船只本身出了问题,谁敢说‘有人故意做了手脚’。

扶桑轻笑,眼眸却极为锐利,“既然公主这么说,刑部、工部、大理寺跟着去查一查,另外,封锁镜湖,不准任何人靠近,再令侍卫去出事之地寻找船板。”

朝臣跪下领命,鱼贯而出,南阳看着这群老狐狸面容失色,不觉笑了,扶桑睨她一眼,她立即收敛。

待人都走了,扶桑才从岸后走了出来,道:“明日七夕,听闻你拒了许多珍礼,心疼吗?”

南阳沉重地点头:“疼得我几日都睡不着觉。”

“没出息。”扶桑少不得训斥一句,回身从御案上娶了一只巴掌大小的楠木匣子,随手丢给南阳:“朕弥补你的。”

“弥补?就算是金子也不够啊。”南阳不满,也不在意礼数,当着陛下的面就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朵桃色珠花,她皱眉道:“这是什么做的?”

“听闻远有大海,海中有鲛人,落泪便可成鲛珠。鲛珠难得,整个大魏,也只有这么一颗,你说值多少银子?”扶桑轻笑,眉眼隐含温柔。

南阳眨了眼睛,“我觉得您还不如给我十箱金子。”金子多好,还能养活许多人,就这么一颗鲛珠,戴在头顶上也不会生出花。

她将珠花放入匣子里,抬手就想还回去,猝不及防地对上陛下不悦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忙转换笑脸:“我喜欢、很喜欢的,明日七夕,我们一道出去玩,可好?”

差点又给自己找麻烦。

扶桑说道:“你没有约其他小郎君?”

“陛下,我只会约小姑娘,不会约小郎君。您带我出去,多有面啊。”南阳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有了水下那幕,她也不将自己当作晚辈,嘴里调侃。

扶桑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知晓如何回,索性就不回了,只道:“再敢胡说八道,朕……”

她忽而止唇,南阳追问:“您打我?您打得过我吗?”

若要打架,两辈子以来,她就没有打输过。

扶桑沉默,走到一侧坐下,凝视殿外深深绿意,南阳追了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指着自己颈上的痕迹:“有人问我这里怎么了,我说被蚊子咬了。她们不信有这么大的蚊子咬我,甚至猜测是不是哪家小郎君咬的。”

“你告诉她们是朕咬的,她们也不会信。”扶桑底气很足,主动对上南阳不轨的眸色,悠悠笑道:“你觉得呢?”

南阳吃瘪,莹白的指尖抚摸着红痕,嘴里忽觉干燥,她吞了吞口水,嘀咕一句:“无耻。”

扶桑没有听见,反而认真与她说道:“船破一事,你如何看待?”

“有人要杀你罢了,这么多年来,年年如此。”南阳心平气和,比起江湖手段,宫廷的手段深了些,江湖无非是刺杀、毒.杀。宫里不同,各种花样轮着上。

扶桑只温和地笑了,“你倒是心平气和,朕去游船,不过是心血来潮,朕倒觉得船本身就有问题罢了。”

船若出问题,深远些,牵扯的问题就多了。比如造船的督造司。

南阳愣住了,“不是弑君?”

扶桑摇首,意味深长道:“大魏在造船的工艺上一般,朝廷工艺不如民间,朕多次想从民间引进工艺,他们都不肯。”

话意太深,南阳一时间转不过来了,怔忪须臾,“您的意思是?”

扶桑淡笑不语,没有深入再说了,南阳再问,她摇首不肯再说,反而说起琅琊王世子一事,“藩王送质子入京是习俗,琅琊王世子对你怕是存了心思,你如何想的。”

南阳讶然:“您都咬了我,还问我如何想的?”

扶桑,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扶桑脸色骤然红了,唇角抿了抿,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索了须臾,无措道:“随你。”

南阳不再唯唯诺诺,干瞪了一眼,起身走了。

扶桑反而笑了,侧过身子看向外间怒气冲冲的背影,笑意凝于唇畔,小东西生气了。

片刻后,秦寰悄然而至,低语道:“陛下,那名女子找到了。”

扶桑眼眸微凝,冷声道:“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如何警告襄王,你自己看着办。”

秦寰面露难色,陛下吩咐,她只得去办,悄悄退了出去。

****

七夕这日,行宫内挂起了灯笼,就连树上都悬挂,远远看去,红艳喜气,灯笼下有香囊,每只香囊外羊毫写了名字,内有小信。

一夜醒来,灯笼下悬挂许多香囊,南阳闻讯而至,灯下早已人山人海。

不少人将写有自己名姓的香囊摘了,重日随手摘了一只,递给公主:“您要不要看看?”

南阳接过没有看,而是让重日重回一路去找,将属于自己的香囊都摘了下来。

百余盏灯笼在白日间一片猩红,南阳站在入口处,清晨熹微,头顶上灯笼摇晃,她抬首去看,是‘扶宜’二字。

世人都唤一声南阳公主,无人敢唤一声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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