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176)

作者:九皇叔/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夜色已深,回宫也晚了些,她吩咐婢女收拾卧房,自己预备歇下。

南阳今日回来后就让人将府邸都打扫干净,她是想着长住,吩咐的时候态度严肃了些,下面的人不敢不尽兴,因此各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相比较卧房的干净温馨,扶桑暂住的屋子小了些,是主院西配的屋子。既然是配屋,自然不如卧房舒服。

扶桑歇下时已过子时,躺在床上没有睡意,或许是床不太舒服,她睡不着,到了二更的时候依旧醒着。

三更时分,她便又起来了,守夜的婢女初见圣颜吓得跪地叩首请罪,扶桑摆手,“与你无关,公主处谁在守着?”

“是府里的秋蝉姐姐。”

府里的侍卫婢女小厮,乃至厨房里给庖厨打杂的人都是扶桑亲自挑选,她知晓南阳的口味,也知晓她的饮食习惯。

扶桑听起秋蝉的名字后没有奇怪,令人唤了过来。

屋内点了烛火,扶桑一身雪白的寝衣靠在迎枕上,秋蝉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奴婢秋缠叩见陛下。”

“不必紧张,殿下回来后做了些什么,可曾见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扶桑揉着眉眼轻声询问。

秋蝉额头碰着地面,心里紧张极了,拘谨地回答:“殿下回来后沐浴更衣,练了会儿功夫就去睡午觉,醒来后,卫少傅就来了。”

扶桑深吸一口气,“红颜呢?”

“红颜随殿下出去了,奴婢并未瞧见。”

“红颜没有跟着回来?”扶桑惊诧,回来时南阳醉醺醺,她以为红颜丢在了外院,不想竟是被弄丢了。

她也不睡了,披衣而起,让人提着灯匆匆去了卧房。秋蝉让人去外院找红颜,自己也去找长史,红颜多半是没有跟着回来。

卧房内酒醉的人酣睡,锦帐被掀开后,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可下一息又睡着了。

扶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掀开被子,拍了拍她的小脸:“扶宜、扶宜。”

“别叫我,难听死了。”南阳不耐地捂住耳朵,嘴里嘀嘀咕咕一阵:“扶宜、扶宜,就你会喊?再喊一句吃了你……”

扶桑生气了,揪着她的耳朵:“你以为朕是鹿肉,随你吃不成?”

“说了别叫。”南阳困得眼睛睁不开,当即伸手握住耳朵上的手腕,略一用力,将人反扯上床榻,直接用被子捂住,“睡觉,再喊一句,当真吃了你。”

扶桑被摔得脑袋发晕,被子蒙住脸的一刻,她挣扎要起身,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身子,耳边乍然响起低沉的声音:“扶桑!”

三十年来除了先帝外无法再敢唤扶桑二字,扶桑愣住了,被下什么都看不清,唯有耳畔均匀的呼吸声。

扶桑的心静了下来,她慢慢地将自己放松,躺在柔软的床上,闭上眼睛,耳畔的呼吸声似成了催眠曲,慢慢地哄她入眠。

一夜醒来,闷热难耐,浑身黏腻,身上的被子压着透不过起来,扶桑睁开眼睛,身侧已无人。

南阳早就离开了,掀开锦帐,外间的阳光刺眼,她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愿动弹。今日休沐,南阳难不成上朝去了?

想起昨夜南阳说今日上朝的事,她抿唇笑了,糊里糊涂的小东西。

在床上躺了片刻后,她坐起身,唤来秦寰,吩咐沐浴,又问起公主的行踪。

“殿下将红颜弄丢了,一早起来去找了。”

扶桑也没有再问什么,搭着秦寰的手起身去沐浴。

日近午时,南阳还没来回来,公主府来了一位客人。

公主不在,扶桑顺势将人请进府,来人是一位姑娘,是徐家徐映安。徐映安款款走近,裙摆逶迤落地,体态优美,眉眼有几分像她的母亲赵寰。

扶桑惊诧徐映安的变化,想起那句俗语女大十八变,徐映安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玲珑曼妙。

徐映安走到陛下面前,微微一笑,叩首行礼:“民女见过陛下。”

“朕记得你。”扶桑没有唤起,徐徐打量起面前不怀好意的姑娘。

第113章

扶桑对赵寰始终是有几分情分的,当初默认赵家行为,也在暗中对徐家施压,可这些不代表她可以容忍旁人不怀好意地接近南阳。

徐映安垂首,姿态谦逊,回道:“陛下记得母亲,才会记得民女。”

姑娘语气温柔,浑身透着一股娇媚,扶桑瞧了她半晌,随后才说道:“朕与你母亲确有情分,你守孝两年多也算尽心了,朕替你指一门亲事,可好?”

“回陛下,民女不愿。”徐映安直言拒绝,窗外光色清亮,她慢慢地直起身子,背后映着光,身子如青竹般直立,“民女心有所属,不愿嫁人。”

“你这胆子颇大,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徐映安,你是商户,士农工商,你该想清楚才是。”扶桑蹙眉,心下有几分不喜了。

徐映安绵软的身子明显紧绷,她怕陛下怪罪,悄悄抬首,陛下面色肃然,薄唇勾出几分凉薄,不苟言笑的神态让人心口压着巨石。她思索了须臾,回道:“陛下有喜欢的人吗?”

扶桑轻笑,被她的话惊住了,赵寰教养出来的女儿不能光看面相,“徐映安,你若继续做徐家的生意,就离公主远些,朕可以看在赵寰的面上给你些门路,皇商比起寻常商户胜过千万,你若再踏进公主府,朕若心情不好,徐赵二家都要承受朕的怒火。”

徐映安微微攥紧袖口,垂眸的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许是在思考,少顷后,徐徐说一句:“民女不会再踏进公主府。”

在权势与爱情面前,人人都虎选择前者。

扶桑很满意,淡淡道:“明日入宫,朕让人签下合约。”

徐映安眉眼轻皱,似乎是有些为难,随着时间消逝,她很快又接下旨意。扶桑颔首,打发她出府。

半个时辰后,南阳抱着红颜回来了,满头大汗,红颜倒是很有精神,一见扶桑就从南阳怀中跳了下去,直接蹿入扶桑的脚下。

南阳嗤笑:“吃里扒外的东西。”

扶桑眼皮轻挑,“再说一遍?”

南阳低眸说道:“陛下还有事吗?若是无事,我去练功了。”

半夜就为了会这么一只貂吵得阖府不宁,是谁都不会高兴。南阳转身就走,扶桑立即唤道:“站住。”

厉声呵斥,让厅内站立的婢女心头一揪,不待南阳回身就先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南阳微微一怔,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她转身看向扶桑,神情淡漠,“陛下留我下来,可是为了……”

她欲言又止,扫视了一圈跪地的婢女,“出去。”

婢女们如释重负,忙直起身子小跑出去,南阳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望向扶桑:“陛下是想我了?”

她的话,带着几分放.浪。

二人身份明面是母女,虽说情分不同,可这个想字让扶桑心头跳了两下,她徐徐坐回椅子上,垂下眸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沉默下来,南阳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问:“陛下是想是我还是想做些什么?”

“南阳……”扶桑终是忍不住轻斥。

厅内是待客之用,宽敞明亮,可太过明亮有又照得人心口发慌。扶桑便是有些慌了,呼吸急了两分,而南阳低眸凝着她,徐徐靠近,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用力,扶桑身子跟着紧绷,“陛下怕什么呢?”

扶桑如今,大权在握,斗了是多年,终于斗垮了襄王一党,眼下,皇权至高无上,已无人是她的威胁了。

“你好像有些不高兴。”扶桑轻轻呼出口气,南阳从小乖巧,对她也有几分黏腻,昨日回来太过反常了。

她有几分慌乱,双手在袖中也是紧紧握住,南阳却攥住她的手腕,用尽力气,冷笑道:“陛下有事瞒着我吗?”

“你指的是什么事?”扶桑皱眉,南阳的动作有些蛮横。

南阳瞧着刁蛮,可在私下里是很讲道理的,虽说偶尔任性,从未出格。今日这般有些过分了,扶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仰面对上她的视线,南阳却说道:“自然是您心里最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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