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192)

作者:九皇叔/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时隔多年,她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心里都在发虚。

然而温软没有反驳,自己自荐枕席这件事,除了重尊外无人知晓,她紧紧凝着面前这张稚嫩的面容,想起这位小教主的事迹。重明剑法与飞刀在明教内都是上乘,就连天问都不敢比。

年岁这么小,又有这么高的武学成就,确实匪夷所思。

温软不敢呼吸,轻轻摘下自己的面纱,露出苍白的面容,“重尊可曾记得我那晚说了什么话。”

“重尊,软儿心慕您多年,若您不弃,甘坐暖榻之人。”

第126章

温软泪如雨下,哭得身子轻颤,忽而伸手抱住南阳,“重尊修炼了何等功夫,竟让自己返老还童……”

明明同岁,南阳感觉到了温软与陛下的不同,前者是只白兔,后者是大灰狼。

白兔见到大灰狼还有命吗?南阳心里发憷,急忙伸手推开她:“你就不怕我骗你?”

温软哭得梨花带雨,满面泪痕,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那句话,我记十五年,除了重尊外无人知晓。重尊武功高,指不定练了什么好功夫才有今日的面貌。”

温软虽说是明教弟子,可从不参与教内大事,重明当年被毒杀后,她才十四五岁,接触不到大事。旁人说重尊病死了,她压根不信,四处找不到重明的尸体,便一直守在明教内,等着重尊归来。

南阳准备了许多话,没成想一句话就打消温软的疑虑,对温软也多了喜欢,说道:“这些事日后同你说,本座问你,温融是你吗?”

温软愣了一下,接着羞涩地点点头:“我在等您回来,无事就胡乱写的,正好可以赚些钱贴补。”

“果然是你。”南阳唤来杀画,朝着温软点点头,“告诉她吧。”

杀画急了,“温融是你吗?”

“怎么了?”温软有些害羞,面色微红,与杀画解释道:“我都是打发时间罢了,你觉得不妥,我日后便不写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杀画哭了,哭得伤心,嘴里念念叨叨,“我以为您冰清玉洁,淡泊高雅,我敬重您多年啊。”

温软被说得不明白,南阳听出几分话意,嘲笑她:“现在知晓也有好处,免得你日后再度吃亏,你这么可怜,本座就不与你计较了,回去吧。”

“我就是猪、我就是猪……”杀画哭哭啼啼地离开前厅,与扶桑打了照面,扶桑惊讶又好笑,“怎么了?”

“陛下,我是猪……”杀画哭得眼睛都没缝,也不行礼,一面哭一面喊着我是猪,可见受到刺激太大了。

扶桑掩唇而笑,徐徐跨过门槛,阳光落在身后,目光定在陌生女子身上。她对明教弟子的印象停留在英气、放浪之上,陡然见到安静温柔的女子,反而有些不适应。

扶桑没有问名姓,猜出她姓温,转而去看南阳,南阳垂下纤弯的睫毛,说道:“这是温软,不会武功。”

“柔弱不能自理?”扶桑笑了,走至南阳面前,温软的的目光也追着她,温软并未行礼,甚至大胆地看着她,可见性子有几分倔强。

南阳被说得不好意思,“她惯来身子不好,陛下多见谅。”

“这么多年来你和朕初次说见谅。”扶桑的面容微冷,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她望着温软,温软也在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扶桑性子强势,又是帝王,几乎从未有人敢这么看她,一时间,频频蹙眉。而温软显然很平和,打量过后就垂下眼睫。

南阳没有解释,扶桑却问:“朕从未听你说过她。”

说到重点了,南阳也觉得心虚,若不是看到话本子,她自己也不记得温软了。爱慕她的人太多了,自己不记得也在情理中。再者她游历江湖,捡回去的姑娘数不胜数,温软不算特殊。

自己不记得了,但绝对不会说出来,南阳言道:“她身子不好,不出明教。”

温软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行礼,甚至对扶桑有些敌视,一味地站在南阳身后。

扶桑不能久留,她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赈灾还在继续,朝堂上杂事许多,还需她去处理。

“无事去巡防营看看。”扶桑吩咐一句,又扫了一眼温软,这才离开。

南阳松了口气,温软的目光追随出去,“她好像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大魏皇帝。”

温软神色变了变,“我厌恶当官的。”

“知晓你厌恶,日后不要随意出府,对了,府上就交给你了。”南阳想起温软在明教也管着事,索性将事情推给她,“记得,别乱钱。”

温软皱眉:“您怎么还那么吝啬,我想置办衣裳,可以吗?”

“府里衣裳多,你去看看可有喜欢的,若没有带上杀画,你们去街上走走。”南阳也没有时间留下,多日未曾去巡防营,也不知营里可有事情发生。

“重尊,您去何处?”温软心里不安。

“去办事,你别乱走。”南阳对她多了几分耐心,或许人都会念旧,看到多年前的朋友,都会多些照顾。

“那您早去早回,您吃什么,我给您做。”温软笑颜如花,环视周遭,这里比明教宗总教更为气派些。

南阳说了一句随意就匆匆离开,在门房处见到长史,吩咐几句温姑娘是贵客,好生招待,自己带着杀琴出府而去了。

公主府自修缮以来就没有客人留宿,温软是第一位,长史得了嘱咐后心里留了心,让人打扫一间干净的院子,拨了两个婢女去伺候,也问了衣裳。在听到是孤身入府后,就让人去请了裁缝来量尺寸做新衣。

南阳出府后就去了各处散粮的棚子巡视,有了巡防营守着,百姓尚且安分,到了城门下的时候,情况就有些乱了。

难民太多,棚下只能坐着,全都挤在一起,黑压压一片,又脏又乱。眼下是深秋,若是入冬,肯定会冻死人。

粮食重要,过冬的衣裳也重要,南阳走了一圈后才会巡防营。

****

议政殿内寂静无声,朝臣站在一起不敢言语,静等着陛下的旨意。

户部尚书忐忑不安,光是赈灾就花费了几十万两银子,灾荒一年就将多年来的付出清扫得干干净净。

上首的扶桑抬首扫视众人,道:“对方不肯压下粮价吗?”

“陛下,对方蛮横无理,臣试探过,始终不知对方的底细。”户部尚书垂头丧。

扶桑却道:“强买强卖只会让百姓寒心,照价去买即可。另外过冬的衣裳也该准备了。”

陛下显得很平和,对粮商的行为并不厌恶,朝臣也不敢多言,只好领着旨意退出去。

臣僚退下后,长平长公主被秦寰迎入殿内,长平有些不安,陛下突然召她,怕不是好事。

扶桑起身,与她一道去偏殿说话。见去偏殿,长平心思略微缓和了,陛下召她来必然不是为了大事。

长平松了口气,随着陛下一道落座,宫娥奉茶。扶桑接过后轻品了一口,故作随意道:“长姐的幼子今年十八岁了。”

“陛下记性真好,您不提我这个当母亲都不记得了。”长平端起茶盏也跟着抿了抿,面上平静,实则心里害怕得要命。

扶桑说道:“长姐不必害怕,也与你说实话,南阳不是扶良的女儿,将来不会做储君的。”

“您说什么……”长平懵了,好端端怎地冒出来这么一件大事,她慌得双手轻颤,茶水都晃了出来,“您在与臣说笑吗?”

“朕从未说笑,当年过继她实属无奈,得知她的身份后朕并没有立即废除她的公主尊位。朕从未将她当作女儿,日后也不会是储君,长姐不必费心推选驸马。”扶桑轻笑,目光落在长平的手背上,滚烫的茶水溢出来烫红了肌肤,长平都没有发觉。

长平放下茶盏,心思已然慌了,“那您为何还留她在身边?”

“扶良的意思你该明白,没有她还会有其他孩子,不如就留在身边。”扶桑心平气和,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长姐不必害怕,都想些陈年旧事,不会影响朕与你的姐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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