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209)

作者:九皇叔/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她笑了笑,转身回到屋里,桌面上的剪纸摆在原处,温软晕的可真是时候。

温凉的风拂在面色,吹起几缕碎发,扶桑抬手压住碎发,另一只手拿起剪子,复又剪了起来。

南阳并未去多久,半个时辰就回来了,神色不大好,入门就坐了下来,“您方才看到她来了?”

“她来了与朕有什么关系呢?”扶桑语气平淡,抬眸望着她,“朕是天子,为何在意她?”

南阳惊讶,舌尖抵着牙齿,姣好的面貌如凝脂玉,眼中带着不高兴了,扶桑察觉她的神色,微微一笑,“你不高兴了?”

南阳紧紧蹙眉,扶桑又自顾自说道:“朕今日来不想见到你与其他女子亲密。”

剪子咔嚓作响,南阳与扶桑对视一眼后,心中的浮躁徐徐压了下去,确实,扶桑是天子,怎么会在意寻常人的情绪。

她默默叹气,扶桑静静剪纸,剪来剪去,剪出一副小画,是南阳的头像。

扶桑今日与往日不同,身上没有帝王的威仪,闲暇做着趣事,有趣中透着温馨。

到了午时,桌上的剪纸画厚厚的一摞,她剪得很快,似乎很熟悉。

午时两人在一起用过午膳,扶桑没有离开,南阳也没有去巡防营,两人静静地在廊下坐着品茶。

云卷云舒赏看庭院花草,静谧无声,青草气息浓郁。

扶桑说起晋地的战事,南阳懒洋洋地听着,捧着茶抿了又抿,道:“晋地战事后,陛下有何打算?”

“有许多事情要做,多到说不清楚,最重要的是朕想立后。”扶桑细语,唇角挂着笑。

南阳睨她一眼,“你就不怕遗臭万年?”

扶桑摇首:“名声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南阳诧异,扶桑骨子里端庄,行事有度,不为名声吗?

扶桑低笑:“朕不在意。朕曾经为名声所困,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沽名钓誉,并不好。”

上辈子她为名声,立皇夫,做些不喜欢的事情,心思不顺,日日郁闷。

“南阳,朕听了许多重尊的事情。重尊肆意,行事无度,可她的一生很精彩。朕书房里有一副她的画像,她长得尚可。”

“你有她的画像?”南阳震惊,“你留她画像做什么?”

“谁让你多次冒充,朕就让人去明教买了一副画像,好奇就买了一副。”

南阳捂住眼睛,羞耻心作祟,悄悄问她:“你觉得她好看吗?”

扶桑没有回答,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许久,南阳催促:“很丑吗?”

“姿色一般。”扶桑说道,“红衣很好看,那副画像好像是几十年前的,约莫花信,略有几分风情,似乎有异域风情。”

“姿色一般……”南阳重复嘀咕一句,哼哼两声,凑至扶桑面前,“可我觉得她很好看?”

扶桑疑惑,神色茫然,回望她:“你见过吗?”

“同你一样,见的画像,我觉得她好看。”南阳不甘心地重复一句,“重尊情人可是有许多的,都是爱慕她的。”

扶桑轻嗤:“朕也有许多爱慕者。”

“那不一样,他们爱你的劝,而重尊的爱慕者都是喜欢她的人。”南阳坚持辩驳道。

“南阳,你喜欢她吗?为何替陌生人辩驳?”扶桑不悦。

南阳撇嘴,眼眸湛亮,盯着扶桑白净的面容,恨不得上前咬一口,开始胡说八道:“我看过重尊留下的书册,她说她见过你,遥遥一瞥,想拐你回明教做教主夫人。”

“她?”扶桑沉吟,对上南阳的视线,南阳眼睫轻颤,她回道:“她、太老了。”

南阳:“……”到底是谁老。

扶桑说道:“朕记得林媚都比朕年长,可想而知,她的师父必然有五六十岁了。”

“胡说。”南阳面红耳赤,眼神一阵飘忽后就为自己辩解:“重尊天赋好,不过比林媚年长些罢了。收弟子又不是养孩子,不是按照年岁来收的。那你可知林媚比天问年长,天问还是师姐了。”

扶桑觉得她的话变得多了,想和她多靠近些就顺着话说下去,眸色温和,“年长些是多大?”

南阳无语凝噎,就比扶桑大了些罢了,也不算很大,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扶桑笑了,道:“你自己都不清楚还在解释,也着实是有趣。重尊有孩子吗?”

南阳摇首:“没有,她不喜欢男人,自然没有孩子。”

扶桑诧异,自顾自说道:“难怪明教弟子都不正经,俗语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有几分道理。”

南阳要炸毛了,气得心口疼,咬牙切齿道:“她很正经。”

“林媚都不正经。”扶桑微垂眼眸,端起已凉的茶喝了一口,有些不理解南阳的坚持,“你既是教主就管管教内的弟子,还有,何时将怡安送回来?”

“她成亲了,我住持婚事的。”

“你?”扶桑侧眸,也没有责怪,只喟叹一句:“你的性子愈发古怪了,也不知你怎么想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这样是见不得人的。红昭与天问是世人眼中的一对,像他们这样不好吗?”

她顿了顿,“让她们回来,朕可以赐婚,满月功夫好不好?”

“你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南阳诧异,扶桑对明教内的事情知道得可真多,她凝着扶桑从容的面容,不自觉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赐婚,只要女子相爱多了,便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到时就会成为习惯。南阳,世上规矩都是后来慢慢形成的。做第一人,自然是要吃苦的。”扶桑解释。

南阳皱眉:“这也是你赐婚天问与红昭的意图?”

“一半,跟随过朕的人要么死着离开,要么留下。别无第三条路。”扶桑语气淡薄。

“确实,不过、浔阳长公主不会答应的。”南阳想起端庄温从的姨母,她素来讲规矩,如今闹成这样,她会答应吗?

扶桑轻笑:“想知晓如何做吗?”

南阳眼中有光:“如何做?”

“如何答谢朕?朕一字千金。”扶桑望着她,目光狡黠。

南阳心里忐忑,“你要我做什么?”

“宫里小住三月,朕不喜欢这里。”扶桑坦然道。

两人各怀心思,扶桑心思尤为明显,南阳进退艰难,京城习惯捧高踩低,旨意会让事情变得很方便,江湖上女子成亲也有许多,此举也算是一呼百应。

去年闹得轰轰烈烈,随着灾情加重,倒也不了了之,倘若今年再来一回,还会怎么闹呢?

南阳想不透,她对勋贵的心思还是有些猜不透,但扶桑不同,她周旋于勋贵之间,知晓他们所想。

“三月为期。”她答应了。

扶桑轻笑,站起身,不急不缓地整理自己的衣襟,平静道:“回宫吧,朕明日会召浔阳入宫,记住,朕说什么,你应什么。”

“陛下。”南阳急急出声,“您、您要怎么做?”

“回宫再说。”扶桑不愿多谈,“朕若说了,你自己去做,你会随朕回宫吗?”

南阳小心思被戳破了,眼神略有些飘忽,扶桑怜爱般摸摸她的脸颊,“兵不厌诈,回宫,今晚该你暖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南阳轻轻叹气。

马车就在宅外,南阳留下杀家三人,又让人请了大夫回来照看温软。

****

再度回到紫宸殿,恍若隔世,重日重回站在宫门口迎接,红颜见到南阳晃了晃前爪,转身就扑到扶桑的怀里。

南阳嗤笑,不和貂计较,领着重日重回去小阁。扶桑站在宫门口与红颜玩耍,摸摸它的脑袋,吩咐秦寰:“着人去浔阳长公主府传话,就说怡安郡主暴毙,尸骨无存。对了,带上一件怡安郡主的衣裳,记住,要合她的尺寸。”

“陛下的意思是?”秦寰不大明白。

扶桑抱着红颜转身登上车辇,“照着吩咐去做即可,编个理由让她相信怡安死了就成。”

宫道上缓缓响起车轱辘的声音,秦寰目送陛下离开,回到紫宸殿安排事宜,安排饮食寝居后,去小阁见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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