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214)
“不会,这些长公主自己都不干净。”长平笑了,南阳的话给了她些提示,由此可见,陛下是真的要立皇后。
立谁?陛下身边有女人,还是说陛下金屋藏娇?
扶桑从灵堂内走出来,两人都已不说话了,自然猜不透两人的心思,但长平古怪地看她一眼,旋即又低头。
扶桑领着南阳离开,长平心里有数,回到府里后与自己的驸马说了这回事,驸马喉咙微动,对上妻子的眼神:“你是想在这件事中……”他欲言又止,陛下已非年少,手段狠,心思深,与她作对并非善事。
横竖都是要做的事,为何不为功夫府谋些利益呢。
陛下立后,便会没有后嗣,意味着必然会从皇室中选储君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利益关系太大了。
长平轻笑道:“我可不想要储君从我肚子里出来,但是皇夫呢?”
“倘若陛下选周岁的婴儿呢?”驸马忍不住反驳。
长平立即瞪他,驸马笑说:“不如我们再生一个?”
“不生,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说陛下对扶宜这般关爱是不是因为扶宜支持她立后呢?”长平猜测道,若不是这样,陛下没有道理这么信任扶宜。
“扶宜也是陛下养大的,自然得宠。”驸马不以为然。
长平摇首不赞同,说道:“不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了,我让人盯着陛下试试,若真有喜欢的女子必然会见面的,你别多想。”驸马宽慰妻子。
长平沉默下来,细细回想,若真有喜欢的女子,陛下藏得可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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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安郡主连尸体都没回来,浔阳长公主府立了衣冠冢,家人哭得悲伤,过了几日后,也都忘了这么一个人。
浔阳长公主一病不起,陛下派遣御医去府上照顾,到了三月初的时候,满月与怡安来到京城,住在了南阳的新宅。
半月后,怡安在满月的护送下回到浔阳长公主府。
又过两日,陛下赐婚,死而复生的怡安郡主嫁给左谏议大夫的女儿,又是女子成亲,赐婚旨意一出,朝堂上下先是一片寂静,继而又是一阵谏骂声。
南阳上回被关了禁闭没有听到,今日大开眼界,见到众人争先恐后跪下后她恍惚明白了扶桑的举止。
女子为弱,有太多的事情做不了,不是自己本身而是被世俗禁锢,在许久前,女子私自上街都是不成。
她深呼一口气,脚朝前迈了一步,卫照忽然朝她摇首,示意她别参与。
她是女子,若在这个时候说话,必会受到波及。
殿内彻底乱了,上一回是无关紧要的宫人,这是皇家与臣下的时间,关乎朝廷脸面,浔阳长公主府的驸马更是唉声叹气不敢说话。得了便宜女儿的左谏议大夫更是瑟缩在人群中,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着性子激烈的人就要吵着撞墙,扶桑拍案而起,“闹什么?”
陛下震怒,殿下顷刻安静下来,短暂的寂静后,不怕死的跪下进言,“陛下,阴阳交合乃是天道,您这般……”
“俗语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朕是随了她们的心愿,天道认朕是天子,你们违逆朕,又置天道于何地呢?”
“陛下,您是天道认可的,但您并非天道。”激动者直接反驳。
顷刻间,殿内安静下来,说话的光禄寺卿,随着安静下来,他在瞬间反应自己的错话,立即跪下请罪。
南阳想了想还是走了出来,走到浔阳长公主驸马面前,问他:“您可反对?”
驸马面色憔悴,眼下阴影厚重,“回郡主,臣不反对。”孩子与脸面比起来,他要孩子。
南阳笑了,又问左谏议大夫:“你可反对?”
本就是傀儡的人哪里还会反对,摇首道:“臣不反对。”
南阳这才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都不反对,你们为何要反对?你们生她养她,还是给她们帮助了亦或是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既然什么都没有,她们成亲,与你们有何关系。若说天道,天道不准你做亏心事,你们当真没有做吗?我这里有些证据,你们可要看一看你们做的苦心事有没有在上面?”
言罢,她看向秦寰:“秦掌事,劳您去取一下我婢女手中的匣子。”
秦寰会意,朝殿外走去,不多时,再进来时手里捧了只匣子进来。
众人都跟着屏息凝神,就连卫照都紧盯着匣子,眼见着南阳接过匣子,走到陛下面前,将匣子放在案上,她在腰间摸了摸,脸忽而红了,“钥匙忘带了,不如砸开?”
卫照恍然明白,立即说道:“砸开会坏了里面的东西,不如殿下去取钥匙?”
“会耽误朝会的时间,不如你们继续说,我回去取。”南阳轻轻一笑。
扶桑颔首:“郡主去取,众卿还有何事?”
聪明的人忙说起其他的事来转移话题,卫照跟着说话,三两句缓和气氛。踏出议政殿的南阳抬手整理自己的衣袍,都是些狡诈的老狐狸。
试问谁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呢?
都做了亏心事,谁都不敢做出头鸟,这个时候只能安安静静的,或许会有三两人性子倔强,但大势已去,难以挽回大局。
南阳离开后就没有回去,朝会到了午时就散了,南阳虚晃一招,朝臣离开时面色凝重。
扶桑也离开议政殿,回小阁去找南阳。
南阳在小阁内算聘礼,既然是满月去娶怡安,自然是要准备聘礼的。京城内规矩多,聘礼不能少,她若不做准备会让人笑话,再者这次办好了,也算是开了先河。
扶桑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不停地拨着算盘,来来回回算着相同的数目,“三千两,是不是太少了?”
“那要多少?”南阳心口敲着鼓了。
扶桑提醒她:“三万两应当够了。”
“你拦路抢劫吗?”南阳受不住了,她刚得了些银子,还灭焐热就要送走呢,她舍不得。
扶桑接过算盘给她算计:“一座新宅算一千银,修缮、家具,算一千两,聘礼呢?”
修长的指尖在算珠上来回拨打,噼噼啪啪作响,南阳看得头晕,“浔阳公主府不给她们买宅子吗?”
扶桑笑话她:“你为何惦记人家的嫁妆?”就算有也是嫁妆,与满月没有关系,满月也该准备些,不能让怡安一人出钱。
南阳倒吸一口冷气,她不知还有这些规矩,“不都是一起的吗?”
“不一样,倘若将来二人和离,嫁妆只能是怡安的,你可懂?”扶桑耐心解释,这些东西是要算计清楚的,不能糊涂。
第145章
南阳微抬睫毛,古怪地看了扶桑一眼,又望着手中的账簿,或许是自己想得单纯了,她愣住了,半晌后忽而问扶桑:“陛下与我也会分得这么清楚吗?”
“不会。”扶桑坦然,“你我二人没有太多复杂的身份,简而言之,你的银子都是朕给的,朕会与你计较吗?”
怡安不同,怡安有父母兄弟姐妹,背后牵扯太多,她们会为怡安着想,做事自然偏袒她,而满月身份低微,自然要处处防着。
这些都是最浅显的道理,却也是最脏的,还未成亲就想着和离,然而这些也都是根本,不提前想好,将来也会有诸多麻烦。
南阳低笑道:“确实,我的一切都是来自您。既然您说了,我自然要准备的,满月自己也有积蓄,宅子的事情让她自己做主。我会按照京城里的规矩行事。”
“京城里的规矩多,而且这回又是头一回大操大办,你怕是应付不了,朕安排礼部的人来做。”扶桑心细道,而且成亲事情繁杂,浔阳嫁女,自然不会让女儿吃亏,南阳若是不满,必然有争执。
南阳未曾想得那么远,也说出了心里话,“我在明教替怡安与满月已住持过亲事了,没有这么复杂,人心隔肚皮,想必浔阳依旧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