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228)

作者:九皇叔/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看着决绝的背影,不知为何,扶桑抿唇笑了,南阳出乎意料地洒脱。若是旁人知晓后多半是哭哭啼啼地劝说,不会向她这么不管不问。

南阳气呼呼的走了,守在外间的秦寰跟着走了进来询问:“郡主似乎不高兴了。”

“不必管。”扶桑摆手,“都有小脾气,让她撒会儿气,明日就会好了。”

更深露重,夜空的星辰更为明亮,皎皎月光洒在地面上。

扶桑枯坐许久,秦寰劝了几番后才起身去休息。

天色未亮,南阳就走了,去见乐安。小娃娃要去尚学阁听课,虽说是旁听,可每日都不能缺席,由宫人送进去坐着乖乖听。

今日南阳送她进去,恰好见到卫照。

两人时常见面,但鲜少会说话,就说碰面说话说的也是朝堂上的政事。

将乐安送进去后,南阳与卫照对面而站,卫照先开口说道:“我昨日看见明林急匆匆去找陛下了。”

“我知晓,少傅,乐安处你少说些不正经的话,她还小,潜移默化,别像你这么不正经。至于陛下要做的事情与我无关,你作为臣下,想劝谏便劝谏,不用拉上我。自己都不惜命,还指望旁人来劝吗?”南阳面色冷酷,似乎丝毫不在意扶桑的举止。

卫照恍然,几乎不认识面前的少女,不得不说道:“她想给你解脱罢了。南阳,你若解脱了,或许就是罪人。她是勤勉的帝王,会成为明君的。”

第156章

今日朝会如旧,并无大事,很快就结束了,南阳回到自己的新宅。

温软不在宅内,带着杀画去了书肆,听闻生意很好,每日客流不断,杀棋留在家看门。

回来后,杀棋看到就上前询问:“您被赶出来了?”

当初说好三月的,却住了大半年,这么突然回来了,不就是被赶出来了?

南阳没理会她,问起宅内的情况。杀棋一一说了,杀画日日跟着温软,保护她的安全,明教弟子尚算安稳,杀琴选了一批新弟子在培养,教内并无大事发生,各大门派对明教不满,碍于朝廷不敢轻易动手。

一切尚好。

杀棋从书房里拿来一只匣子,里面摆放着各地送来的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她代为看过了,剩下的就是明教总教送来的信。

“天问离开京城了,不知去向,大祭司的想法是将让她回总教,哪怕是武功废了,教导新弟子也是好的。”

南阳面色冷凝,没有回话,而是将大祭司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他们都不知天问杀师一事,依旧认为天问是教内佼佼者,是良才。

大祭司可惜良才也是情有可原。南阳将信都烧了,吩咐杀棋,道:“天问去处不必管,陛下愿饶过她就与明教无关。对了,从明教挑几个身手矫健的小弟子送进京城,年岁小一些为好。”

乐安还小,按理是该有几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就像重日重回,会些功夫也是好的。

“属下记下了,您回来是坐一坐还是留下过夜?”杀棋询问。

南阳看她一眼:“午时未到过什么夜。”

杀棋一噎,讪讪笑说:“杀画日日跟着温姐姐,我瞧着是有好事将近了,不过温姐姐似乎没开窍,无论杀画怎么做都没有反应,您不如帮一帮杀画?”

“温软没开窍?”南阳忍不住笑了,早在十五年前她就懂暖榻之意,十五年后跟晚辈撞不懂情爱的戏份?

杀棋站不住了,望着教主讷讷开口:“温姐姐确实没开窍,杀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差点要撞墙了。”

“杀棋,不开窍那是因为不喜欢,温软十五岁就开窍了。”南阳不忍杀画去撞墙,好心与杀棋说道:“旁敲是没有用的,当面说真心话,答应就好,若是不答应,天涯何处无芳草,赶紧换一换。”

温软性子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她应该明白杀画的心思,或许是不忍拒绝。

“您说的我不信,温姐姐纯良。”杀棋狐疑。

“懒得与你过多解释,我去巡防营,今夜回来住。”南阳心累,心里不知怎地总是空落落地,似乎有什么事没有做。

走出新宅,回头看了一眼,对于这里,她没有感情,哪怕是亲手安排的宅子,也没有一丝留恋。

这么多年来,她有个习惯了,习惯出宫入宫。在这期间,有人指责她为臣下,不该随意出入帝王寝宫,有媚上之嫌。

她顿了顿,翻身上马,目光深远,晚上当真回来住吗?

南阳犹豫不决。

****

天色冷了以后,红颜就躲在殿内不出门了,甚至会主动窝在扶桑脚下取暖。扶桑畏寒,她的周围很暖和。

“陛下,登州附近发现了扶骥踪迹。臣领旨,愿前往。”卫照匆匆入殿。

襄王就这么一个孙子,捉住扶骥,襄王大势已去。

“郡主知晓吗?”扶桑从龙案后抬首,扶骥与南阳是一母同胞,南阳对他尚有几分感情。

卫照揖礼回道:“回陛下,郡主不知。”

“那你便去,朕只想见扶骥的尸首,你懂吗?”扶桑敛眸,凝重地望向卫照,“卫卿,你该知晓此事带来的影响。”

她费心将南阳摘得干干净净,不想再因不相干的人再惹来麻烦。

卫照听得皱眉,“臣去就想安全地将扶骥带回来,您这样做,郡主会寒心的。”

“出淤泥而不染,难不成你还想让南阳惹来一身淤泥吗?”扶桑质问。

“陛下,扶骥在,南阳会有软肋在,何必让她一人孤苦无依呢。”卫照求情。

扶桑无动于衷,“裴琅是她的父亲,她都可以不认,会让扶骥成为她的软肋吗?卫卿,朕不是同你商议,是在下旨。”

卫照听得心惊胆颤,陛下是想赶尽杀绝的,不留余地。她回道:“陛下既然下旨,臣不得不遵从,不过陛下可派旁人去,臣不愿郡主记恨臣。”

陛下愿意做恶人那就去做,她不想再被南阳记恨了。

“既然如此,卿与顾子谦同去,还有韩令武,也让年轻人见见世面。”扶桑若有所思道。

“陛下非要这么做吗?”卫照还是想劝一劝,毕竟南阳在意的人不多了。

“卫卿去罢。”扶桑始终无动于衷。

卫照领旨,扶桑又说道:“卫照,你……”

陛下欲言又止,卫照蓦地抬首望向,“臣在。”

“罢了,你去吧。”扶桑摆手,言辞懒怠,似乎又不想说了。

卫照恍惚明白陛下的意思,站稳身子,朝着龙椅上的女子揖礼,正色道:“陛下,谁都有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然您并非常人,您是帝王,您的一举一动牵扯全天下的百姓,如今你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已不是是非能判断的事情了。一人太轻,岂可重过万民。”

殿内沉寂,卫照的话落地有声,铿锵有力。扶桑却并未动心,眼中轻起涟漪,她站起身,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你我皆是一样的人,天子虽重,可朕被天下人抛弃了,如今,朕是帝王,也是万民之主。朕纵有怨恨,但朕不会让天下人失望。卫照,你说朕最欣赏的臣下。”

这也是她数度留下卫照性命的原因。

卫照心中大骇,忙说道:“您当真决定了?”

“并非生杀大事何必这么在意。”扶桑轻笑谈对,心中多了几分洒脱,慢慢说道:“南阳是朕见过最洒脱之人,谁的罪孽谁来赎。看似很寻常的一句话,可是谁能做到呢。”

“卫卿,朕灭了襄王后,心中无一丝快感,杀了扶昭后,朕没有愧疚,更没有怜悯。如今,朕当真做到了天之子,可心中一直不宁。朕一直再强调,谁的错谁来偿还,是以朕难以忘怀那些旧事,一直受其困扰,总是想着处决南阳。直到用药后,朕突然不再做梦了,对南阳想着更加亲近。”

“如今轮到朕了,朕有何颜面来逃脱?”

卫照低笑,心中破碎,“陛下,您的错,为何要天下百姓来偿还呢?臣喜欢南阳,爱慕南阳,希望她长命百岁,可臣在想,您若不再了,谁能撑得江山之重呢?我心疼她,怨怪您,终究抵不过千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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