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44)

作者:九皇叔/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扶桑闻言,看向捧着剑谱浑身发颤的天问,“她手中剑谱哪里来的?”

“林媚和我打赌输了,给我的,很值钱吗?不就是一剑谱,您的藏书阁里也有很多的,什么张家剑谱、王家剑刃的。”南阳弯唇浅笑,烛火下的眸色漾着水泽,水润透亮。

扶桑沉默,走到方石前坐下,南阳紧张地跟了上去,在她面前蹲下来,认真道:“阿娘,您不信我吗?”

“信,朕若不信你,又该信谁。”扶桑浅笑,摸摸她的小脸,神色如旧。

然而一双眼里满是疏离。

南阳装作没有看见她的变化,扬唇笑了,拍拍手吩咐道:“兔子呢?”

“去洗了,殿下稍候。”

南阳撸起袖口去搭烤架,走了两步又放下袖口,转身吩咐侍卫:“搭烤架。”

野外生活对于自己这个养尊处优的小殿下来说是件很陌生的事情,倘若自己露出马脚,只让扶桑疑心更重。

两个侍卫去搭烤架,天问依旧跪在原地捧着剑谱,不知怎地,忽而泪水横流,哭得极为伤心。

红昭看了两眼不明白,正在刨土的南阳遥遥看了一眼:“她为了剑谱杀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如今这么简单就得了剑谱,可想而知,内心有多难受。”

杀人容易诛心难。

侍卫将洗净的野兔送来,还有一只山鸡。南阳笑吟吟地接过山鸡,屁颠屁颠地走到扶桑面前:“阿娘,我们换个花样吃鸡好不好,食谱上写了用荷叶包裹着山鸡,再用泥巴裹着丢入火坑里烤,烤熟后可香了。”

扶桑看着方才还干干净净的小脸被泥巴沾染后心里的疑惑打散了三分,取出帕子擦拭着小脏脸,嫌弃道:“你做的,能吃吗?”

“能吃的,您等我就成。”南阳闭眼享受着女帝伺候的待遇。若在以前,她肯定钻到扶桑的怀中去了。

可惜大了,钻不进去。

南阳‘生疏’地将鸡用叶子包裹,再用湿泥巴包着,挖个坑丢进去用火烤。

双手沾染泥土后走到陛下面前晃了晃,“阿娘,抱抱我。”

扶桑难得地缩了缩,转身避开:“去洗手。”

“这里没有水洗。”南阳不怀好意地走近一步,手在扶桑面前晃了晃,还没碰到她的脸就听到红昭的喊话声:“殿下,奴婢找了水,您来洗手。”

扶桑赶紧将人推走,“快走、快走,朕怕你了。”

南阳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洗手,余光扫到坐在地上许久不说话的天问,唇角抿了抿,装作没有看见。

等兔子烤好之后,红昭巴巴地送去半条腿,天问不肯吃,冷漠地拒绝。

南阳顺势夺走兔腿,想都没想就塞进自己的嘴里,“兔子是给人吃的。”

“你……”天问怒视。

南阳轻哼一声,“孤对你恩情如天,你想好怎么报答了吗?”

“我知你是新教主,天问会听您的,您需告诉我为何杀欧阳情?”天问不甘心。

南阳蹲下来,慢悠悠地咬了一口兔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杀了谁,你该清楚。天问,孤留你不为明教只为陛下。日后你胆敢背叛她,孤至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欧阳情死、林媚残,你能好端端地活着,是孤的恩赐,别给脸不要脸。”

天问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凝着面前的少女:“你如何知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阳潇洒地起身离开,将骨头丢在天问面前,“你如这贱骨,任人践踏。”

扶桑时刻关注着南阳,见她走来,便将手中的肉放下,同她招手:“吃饱了吗?”

“饱了,阿娘要睡觉吗?时辰还早,上车休息会儿。”南阳接过侍卫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妥帖道:“我让人去山中拿了两床被来铺在车内,这样会舒服些。”

“上车。”扶桑起身,朝着车内走去。

夜色漆黑,车内点着一盏烛台,侍卫掀开车帘,扶桑踏上脚蹬,回头却见南阳依旧站在原地。

“你不睡吗?”

南阳愣了下,“我?”

扶桑:“你睡地上吗?”

南阳立即笑了,巴巴地跑了过去,“我们一道睡。”

“胖胖的小傻子。”扶桑由心笑了,朝着南阳伸出手,南阳立即拽着她的手上车,“阿娘真好。”

“被子是你拿的,也是你铺的,怎地就是朕好了。”扶桑弯腰走进车,摸着厚厚的被褥,南阳却脱鞋迅速爬了上去,往下一躺,高兴地翻来翻去。

扶桑选了一地坐下,掀开车帘,明月悬挂高空,银辉倾泻而下,山中景色很美。

南阳却伸手揽着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拉下:“睡觉、看什么看。”

南阳蛮狠地将人抱入怀里,马车剧烈颤动,烛台顺势掉落车下,车内一片黑暗,两人四目相对。

“你不讲理。”扶桑轻叹一声,将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拨开,朝后退了几寸,仰面躺下。

南阳心颤了颤,方才对视,不知怎地,心就有些慌了,她好奇问扶桑:“阿娘,刚刚你看着我有没有心慌?”

扶桑疲惫地闭上眼睛:“朕为何心慌?”

昏暗的光线下,南阳看不清她脸上情绪,自己也不再问,静静地闭上眼睛。

半夜才睡,天色未亮,山下一片闹腾。

东方刚露出白色,香客们便已上山,新的一日便开始了,扶桑被惊醒,掀开车帘就见到山阶上有不少人。

身畔的人还没醒,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容貌稚嫩,眉眼青涩,粉面樱唇,扶桑漫不经心地撩起她发间的一缕黑发,缠绕在指尖,黑发白肤。

南阳很快也醒了,翻过身子却疼得坐起身来,摸着自己头发不解地看向扶桑:“你揪我头发。”

小东西睡颜惺忪,身子骨还是软的,扶桑轻笑:“启程回宫,你该去还被子了。”

南阳睡懒觉睡习惯了,脑子里也迟钝,嘴里嘟囔一句:“不还了,睡着回去,您去付银子。”

“朕没带银子。”扶桑拒绝,眼疾手快地将要躺下的人拉住,“天亮了,卫照要上课了。”

“骗我,卫照都下不来床了。”南阳不信,闭着眼睛就朝着扶桑身上倒去,趁势靠在她的肩膀上,嘴里不忘说一句:“阿娘身上真软。”

马车徐徐动步,车轱辘轧过地面,红昭将马留给天问,自己挤在车夫的位置上。

回城需经过一段山路,是入京的必经之路,向前看去,山路两侧的林子里黑压压一片,日头都被挡住,山路伸进去,可就这么一段路就看不见影。

来时不觉得渗人,经过昨夜的刺杀后,一行人都提心吊胆。

车内的南阳早就醒了,依偎着扶桑懒懒地打了还欠:“阿娘,你昨日知晓天问来刺杀?”

“不知道,昨夜天问之前还有一波刺客,被天问吓退了,或者是被天问杀了。”扶桑徐徐猜测,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天色,吩咐红昭:“走慢些。”

南阳听出些味道,身体内的血液都跟着热了,下意识看向车外:“阿娘,会有刺客吗?”

“这里若不动手,可就没有机会了。襄王召了不少江湖人,这回该派得上用场了。”扶桑轻轻撂下车帘,两侧车窗被密集的车影压住,视线骤然黯淡下来,恍若阴天。

南阳从一侧取出一盒点心递给扶桑:“吃东西。”

扶桑挑了一块点心,是玫瑰酥,点心精致,放上几天都不会变坏,她咬了一口,车前的红昭猛地大喝:“谁……”

话音刚落,阴风阵阵,破窗而入,南阳抱住扶桑矮下身子,两人头顶多了一支冷箭。

“这才是正经的刺杀,昨夜就是小打小闹。”南阳笑了,转首看向脸色微变的扶桑,眼睫颤了颤,“你别出去,我去看看。”

“你也别出去了。”扶桑拉住南阳,目光在她受伤的腿上盘旋须臾,坚决道:“留下,朕的侍卫并非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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