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番外(64)

作者:九皇叔/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扶昭恰恰相反,身上凝着一股阴郁,似从地狱归来。

天差地别的性子,或许与南阳时间相处久了,卫照不由偏向她。勋贵儿女心思多正常,却不该随意算计。

扶昭今日见她,是想拉着她一道算计南阳。

扶昭轻笑,眸色晦深莫测,“因为她、混淆皇室血脉。”

“她是过继女,不算混淆。”卫照未经思考就帮着南阳解释,过继之际,南阳不过周岁,不能算是她的错。

扶昭摇首,面上闪着得意,“她并非是扶良骨血,是盛婉林与旁人私.通生下的野种罢了。”

“放肆!”卫照拍案怒喝,面上涌现怒气,“作为藩王,岂可诬陷公主。盛世子妃干净无暇,死后还要遭你诬陷,岂有此理。你若不改、我便上报陛下。”

相比卫照的滔天怒气,扶昭笑容深深,阴狠刻入眉眼,“我不仅知晓她是私生子,更知晓她的生父是谁。卫照,我若没有证据,岂会找你说这些话。南阳并非公主,压根就不配站在陛下身边。”

“你既然说了,那便拿出证据。”卫照猛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扶昭不算荒唐之人。

为防隔墙有耳,扶昭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盛裴两家曾有婚约,裴琅与盛婉林青梅竹马,若无扶良插.入,二人必会是一对恩爱夫妻。两年前裴琅做皇夫无望,远走边境。若是不信,你可传信询问,他对南阳亦有几分情意。不过裴琅此人看似铮铮铁骨,可到底是个懦弱之人,毫无用处。还有,南阳是早产儿,其实是足月而生。你若不信,可以找当年给盛婉林诊脉的大夫。”

卫照沉默了。

扶昭继续说道:“若无切实的证据,我怎么会在少傅面前胡言乱语。若我没有猜错,陛下不日要立太女,涉及皇室血脉,少傅自己想想即可。”

言罢,扶昭起来离开。

出了酒肆,喧嚣扑面而来,扶昭弃马车选择走路,缓缓走着,终是见到了那对母女。

南阳站在货郎面前,挑挑选选,扶桑则站在她身后,面露无奈,悄悄提醒:“你想要买什么?”

南阳颇为吝啬,扶桑每逢生辰,她都会出宫选些小玩意,也不见她大方一回。不知怎地,扶桑想起上辈子的南阳,行事规矩,在她生辰前几日就会早早地将贺礼送来,孝顺极了。

再看埋头选小玩意的南阳,她扶额低叹,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教出这么吝啬的公主。

大魏公主吝啬成这般模样,只怕史书都会记上一笔。

南阳好像没有听到扶桑的催促,耐心地在找来找去,就连货郎都有些不耐烦,若非对方衣裳华丽,他势必要赶人了。

最后选了一支木簪,货郎要见她年岁不大,又是富家子弟,开口就要十五文钱。

南阳怒瞪:“五文钱,买不买?”

“旁人说价对半说已是了不得,您这倒好,一半的钱都不给我。您穿得这么好看,还会在意小的这几文钱吗?”货郎一面惊讶,一面看向南阳身后的扶桑。

谁知,扶桑不与理会,压根不想介入。

南阳继续说价,最后给了三文钱,货郎欲哭无泪。

母女二人高高兴兴的走了,南阳大方的将自己买来的木簪递给她。

扶桑不肯要,嫌弃二字就差写在了脸上,她的生辰快到了,南阳又想这么敷衍。

南阳非要送,倔强地将三文钱买来的小玩意塞到手心里,两人拉拉扯扯,路上行人都停了下来观看。扶桑拗不过她,终究是收下,只道:“明年等你及笄,朕也送你一根草编的手链。”

“这、不成。”南阳耷拉着眉眼,“您富可敌国,什么宝贝给您,您都会收入库房,唯独我送的这些小玩意才会放在八宝阁上,多好看。”

扶桑也不肯再吃亏:“朕说到做到,你先算计朕,朕也不必心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都传入了扶昭耳中,扶昭怔忪,原来也可以和睦相处?

扶桑走至一家店铺前,乍见玉石二字,脚步一拐,拉着南阳进去,“进去看看。”

“不去,里面物什太贵,买不起的、阿娘。”南阳急了,玉石有什么好的,不如金子好看。

店铺奢华,进门就见到成排的货架。货架乃是花梨木打造,雕刻纹路,又以金粉相扑,在火光映衬下熠熠生辉,格外亮眼。

扶桑进门后,南阳一只脚跨进去后,忽地又缩了回来,转身就想跑。

阿娘肯定是想坑她。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南阳转头就跑了,扶昭见状,抿了抿唇角,抬脚跨入。

扶昭蓦地进门,让扶桑惊讶,她是皇帝,撞见藩王也有不自在。相反,扶昭微微一笑,可笑意大达眼底,不见开朗。

“在外不必多礼。”扶桑趁对方未行礼先开口制止。

扶昭眼中水润波动,心口荡起几分涟漪,“好,臣唐突了,殿下好像出去了。”

说起南阳,扶昭有些不耻,吝啬如此,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扶桑本就是随意玩耍,见到陌生人进来也不多留,抬脚走了出去。不想,扶昭跟随。

少年郎没有再敷脂粉,露出秀气的面庞,跟在扶桑身后,亦步亦趋。

走了十来步,扶桑不耐,停住脚步,同扶昭说道:“御街热闹,晋王可随意玩耍。”

“陛下……”扶昭浑身发热,见到扶桑面上的不悦当即退后半步,屏住呼吸回道:“臣也是随意走走。”

扶桑这才看向扶昭,比起白日里的打扮,眼下顺眼多了,俊秀的小郎君。她含笑说道:“晋王不适合脂粉,这般很好。”

扶昭笑了,小心翼翼地抬首看向对面的女帝,唇角抿成直线,“陛下所言,臣记住了。”

扶桑朝她颔首,蹁跹转身,迈开步子朝前走了,扶昭照旧跟着。走了数步,却见南阳捧着油纸包走了回来,她高高兴兴地走到扶桑面前,从油纸包中拿了一块白糖糕递给她:“阿娘,试试,我方才吃过了,没有毒的。”

出门在外,她很在意饮食,自己试过才会给扶桑尝尝。

扶桑习以为常,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口味甜,入口即化。

“晋王,可要试试?”南阳将油纸包递给少年,慷慨一笑。

晋王偏首,僵硬道:“宫外饮食不大干净,陛下还是少用些为好。”

南阳好心成了她口中的不干净,南阳登时就怒了,扶桑却握着她的手,“时辰不早,该回宫去了。”

南阳这才罢休,临走前狠狠睨了扶昭一眼,厌恶刻入心中。

走了十来步,扶昭依旧跟着,南阳不似扶桑好言语,当即就不高兴了,“晋王想随我们入宫?”

扶昭这才止步,眼中的阴狠被失落取代,旋即朝着扶桑揖礼,“臣恭送陛下。”

扶桑没有回头,毫不在意扶昭的相送,牵着南阳的手离开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扶昭不再失落,而是轻蔑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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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马车,南阳接过扶桑递来的水饮了一口,不大高兴道:“扶昭好像对我有敌意。”

但凡带个脑子的藩王都不会说出这句话。晋王聪明,不会是愚蠢,就只能说他故意敌视。

扶桑精明,如何察觉不出,两人只相隔一岁,扶昭言行举止过于稚气了些。

“或许出门忘带脑子。”

南阳笑了,“晋王知晓您这么说,必然会不高兴的。”

“你高兴就成。”扶桑温柔。

南阳捧着水杯小小地饮了一口,眉梢眼角都被染上笑意,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中,将刚才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

回宫后,两人各自梳洗,南阳熟练地爬上龙床,将芳来铺好的被衾都拉散了。

芳来有些生气,“殿下。”

南阳不闻,继续在床上翻滚,开心地望着锦帐,芳来再度开口:“殿下,这是陛下的龙床。”

扶桑走进,见到小宫娥面色不豫,再观床榻上躺着的人,诧异道:“朕记得今日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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