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才笨蛋女友+番外(3)

作者:如汝不动 阅读记录

下课铃一响,她课桌边就站了一个人。

跟以前一样,白浔喜欢抱着膀子居高临下:“听说目前你是年级第一,我来了,你可就得做好让位的准备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危机感?”

她边说边从叶然课桌左上角的糖盒里取了一根棒棒糖,兀自撕开糖纸。可东西还没放进嘴巴,就被一把夺了去。

“想吃自己去买。”叶然站起身,和白浔保持平视,“谁让你来这里的?”

遇上一张冷脸,白浔心里顿时火气丛生:“怎么?我到哪里,还要等你的批复?”

一年多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往事历历在目,搞得她隔三差五做噩梦。她暗自弥补了心里的裂缝,又特意跑来给某个遇到困难就逃跑的胆小鬼做伴,反倒不被待见,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听到叶然说“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她双手“啪”一声拍在桌上,话说得咬牙切齿:“合不合适我说了算,你管不着。”缓了一口气,她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省省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中二,叶然没吭声,转身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新同学刚来就把叶神气走了,同学们大眼瞪小眼。

钟源闻到了诱人的瓜香,立刻眉开眼笑:“小白,你和我们叶神什么仇什么怨?”

白浔故作沉思状,几秒后她狡黠一笑:“嗯,怎么说呢?说出来有点丢人,她抢我男朋友。”

“什么?”大家不约而同提出了质疑。

同学们面上不说,心里都在嘀咕:就那座冰山、那副死人脸,也能干出抢别人男朋友的事?怕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叶然虽然性格孤僻,但有学霸光环的加持,还是很有竞争力的。更何况人家那长相,即便不是校花级别,也差不了多少,谁能保证冰山美人就没有春心荡漾的时候?

白浔见大家面面相觑,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继续添油加醋:

“她从小就见不得我比她好,我每交一个男朋友,她就从中作梗,直到给我搅黄才罢休。你们别被她给骗了,她那个人,手段多得很,我跟你们说,她初三那年......”

一声故意为之的咳嗽从后门处传来,白浔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你出来一下。”叶然边说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去哪儿?”白浔心虚了两秒,拳头一握,又变成了理直气壮的样貌。

“操场。”不等白浔问要去干嘛,叶然说,“去干架,你敢不敢?”

第3章 03

干架是不可能干架的,去操场最终也没能付诸于实践。

没料到叶然还有两幅面孔,同学们眼底的震惊都溢于言表。大家搬好了小板凳准备好吃瓜,却被讨厌的上课铃声搅乱了计划。不过经此一事,他们对叶然和白浔的关系有了大概的了解。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世间的纷扰多来自男男女女的纠葛,见多了,也没什么新意。

作为高二理科班的翘楚,学习才是重中之重,黑板左右两边的对联“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还在时刻提醒大家要珍惜时间,所以,晚饭后,大家已经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除了某个见瓜就挪不开腿的猹。

男生莫须有的第七感让钟源觉得事情并非白浔所说的那么简单,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便决定在晚自习上以传字条的形式一探究竟。

晚自习从六点开始,直到十点才结束。有其他安排的同学可以提前回家。不知道下面楼层怎么样,反正六楼都是名副其实的“卷王”,往往到了十点半,还有人趴在试卷上迟迟不肯离校,需要值班老师把人请走。

自习铃一响,钟源就把笔记本递给了白浔:“小白,鉴于我之前没有答应你换座位的请求,作为补偿,把最近的课堂笔记借给你用。”

见钟源挤眉弄眼,白浔立刻心领神会。

她打开笔记,果然看到新本子上只写了一个问题:展开讲讲,叶神抢你男朋友,然后呢?

她下午才到学校,连课本都还没领齐,更没什么试卷可写,便果断开启“以文会友模式”。半小时内,她斟酌字句,洋洋洒洒写了快千字,圆满回答了钟源的提问。

可是,本子还没递到“笔友”的手上,就被截了胡。

叶然读完白浔“呕心沥血”的佳作,白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天才,在后面写了一句话,才将笔记传给前桌。

钟源读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疑——她俩的矛盾很深,甚至可以用“不共戴天”来形容。

他看了一眼白浔,又转身看了一眼叶然,心想,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某人看着冷若冰霜,骚操作倒是一道一道的,既然受害人煞费苦心地找上门来算账了,你且自求多福吧。

才七点半,叶然就收拾书包离校了。

她要打工。一意孤行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她要付的代价,就是自己去赚生活费。

当时叶盛川指着她的鼻子说:“翅膀还没长硬就想飞,你就是没吃过苦才敢肆意妄为,能耐了是吧?有本事以后别找我拿生活费。”

“不拿就不拿,离了你我照样能活下去。”

“啪”一声,耳光打在她脸上。又是“啪”一声,她用力关上房门,塞着耳机听音乐,对客厅里的责骂充耳不闻。

那是她第一次对叶盛川发火,火气憋了好多年,直到发泄出来,才觉得心里畅快了。

自从初二那年她妈宋樱因病去世,她就收敛起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小性子,变成了乖巧懂事的女孩。

人是会在一瞬间长大的,尽管极不情愿,但现实无法逃避,成长刻不容缓。尤其是在叶盛川隔三差五带着不同的女人来家里时,她就不得不学会察言观色。

她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继母,往后还要朝夕相处,得罪了谁,自己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她谨小慎微,对谁都礼貌备至。

只有在白浔面前,她才觉得自己没有戴面具。可以畅所欲言,不用担心说错了话,也不必害怕对方会在背后说她坏话。有人陪她放声大笑,也会陪她号啕大哭,尽管生活千疮百孔,但没关系,总有理由让她撑下去。

白浔家里的情况和她差不多,不同的是,她父母都健在,只是关系很糟糕。住在一起死活不离婚,却又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

同样的遭遇让她俩走得更近,以前白浔说,在这世上我只信任你,你不能丢下我,永远不能。

她重重“嗯”了一声。白浔嫌不够,要她发誓,发毒誓。她举手,誓言说到一半,白浔又不让说下去了。

“即便有一天你的良心真被狗吃了丢下了我,我也会找到你的。”白浔双手托腮一脸认真,“哪怕我死了,还是会阴魂不散去找你。”

天才擅长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点,叶然自愧不如。

她心里的感情汹涌澎湃,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更多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听白浔絮叨,感觉她说累了,就把矿泉水瓶拧开递过去。

迄今为止最直白的表达是在初三那年的春节。收到荷包后,她连夜赶工,终于在三天内亲手织了一双手套,款式很简单,颜色是白浔最喜欢的粉色。

可天才不解风情,先是以不习惯戴手套为由坚决不要,后来又嫌弃上面的小狗没绣好,终于到了说实话的环节,天才双手叉腰义正言辞:“我不服,凭什么你的手比我巧?我感觉你在拿它讽刺我。”

“大过年的,我闲得蛋疼干这种事。”

心意不被理解,她有点生气,就把东西收回来,随手塞进了衣兜。

天才也生气了,执拗地背过身去不再说话。可等她打开房门准备回自己家时,天才却一骨碌坐起身来。

“你敢走你试试?我都没让你走,你凭什么擅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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