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才笨蛋女友+番外(5)

作者:如汝不动 阅读记录

叶然知道她口是心非,也不跟她计较,自顾自乐着,心想,你总有不如我的地方,看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洗着洗着盘子,她就被踢了一脚。小腿一阵刺痛,她转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略略路。”白浔伸长舌头一脸得意,“下午就想揍你来着,教室里人多怕你没有面子,你还来劲了,说,为什么不让我坐在你前面?”

“你压根就不该来这里。”叶然答非所问。

“这你管不着,姑娘我乐意。”盘子都刷完了,白浔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叶然瞥了一眼那纤细的手腕,说:“还戴着呢,又不值钱。”她把盘子码到消毒柜里,又转身叮嘱,“胜蓝的校规不允许戴首饰,快收起来。”

白浔晃了晃手腕,一串奶白色珠子在灯光下亮晶晶。珠子是塑料的,不值几个钱,但她觉得,这是她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

“你怎么对我的到来一点都不高兴?”她问。

本来她以为,看见她来,叶然即便不是热泪盈眶,也该有些友好的反应,但她没料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一张冷脸。

天知道当时她忍了又忍才没直接冲过去给她一个紧实的拥抱。

坏家伙,说好了永远不分开,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离开后还销声匿迹,害得人整天担惊受怕。

独自在A市的一年半,她常常趴在窗台上发呆,脑海里设想着叶然在其他城市的生活,怕她交不到朋友过得太孤单,又怕她交到了新朋友忘记自己。希望她吃饱、睡好,也盼着她赶紧回复自己的消息。

可她等啊等,对方的头像愣是一次都没闪动。

后来她实在等不了了,就直接和杨佩协商,转校来到了这里。

协商过程很简单,杨佩有愧在先,被她怼了几句就同意了。她爸白佳仁没有反对意见,只是在送她去机场时莫名其妙问了句“那个叶然真就这么重要?”

“当然重要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知己。”她拉着行李箱迫不及待去安检,回头跟她爸说,“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俩是同一块泥巴捏出来的泥娃娃。”

她记得有首词是这样写的: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塑一个我,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觉得这词写的正是她俩。相辅相持,不离不弃。

于白浔而言,叶然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小时候她嘴欠,经常得罪街上的“小霸王”,那人带着一帮“二五仔”要揍她,都是叶然出面化解的。

叶然脾气好,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谈判家的风范。讲道理行不通,她就另辟蹊径。只要她拿出漂亮的手工作品,那群熊孩子就对她点头哈腰“俯首称臣”了。

会一门手艺真是了不得,关键时刻可以成为保命的筹码。

除了做首饰,叶然很小就会给玩具换零件、修好烧断电线的遥控器、制作会行走的木头人......白浔觉得,叶然简直就是鲁班在世,她嘴上不说,心里对这个朋友佩服得不行。

“换个角度想想,她也是个天才。”她曾在日记里这样写。

天才生性低调,从不刻意在大家面前显摆自己的能耐,是个稳重靠谱的人。

她什么都好,最大的毛病是惜字如金。“说得很少,做得很好”,这句广告语放到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以前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白浔不觉得叶然有多重要,直到中考前一月叶然突然不理她了,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依赖她。

天才虽然话不多,但经常一语切中要害。仔细想来,从小到大,每次她慌得不知所措,都是叶然在旁边帮她出谋划策。她像一颗定心丸,只有她在,自己才觉得心安。

最开始白浔想,你不搭理我,我也不会舔着脸去找你。她发挥自己的社交技能,很快就“勾搭”了几个新伙伴,每天玩得不亦乐乎,还故意挽着新朋友的胳膊从叶然面前经过,以此作为无声的挑战。

但很快她就厌倦了这种嬉闹。

那时她第一次意识到,别人再怎么有趣,都不是叶然。叶然再怎么沉默,自己都觉得高兴。

僵持了一阵子,熬到中考前一晚,她实在憋不住了,就把叶然堵在小区门口说“咱俩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那时她张开双臂想要给叶然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想靠在她耳边说“加油,我等着你来碾压我”。可后面这句没能说出口。叶然没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她只是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而后大步走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直到现在,白浔还是没想明白叶然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再跟她做朋友了。她发信息问了很多次,得不到解释,便觉得叶然是个胆小鬼,不敢面对家长之间的烂事,就顺带把自己给“连坐”了。

一路追到火锅店时她还在想,不能再受这种窝囊气,今天非得把话说清楚不可,可以干架,但不允许沉默。

于是她揪住叶然的衣袖说:“咱俩聊聊吧,敞开心扉,毫无保留的那种。”

第5章 05

聊天可以,但毫无保留做不到。

又有脏盘子送进来,叶然重新戴上手套,边忙活边说:“想聊什么?你起个头。”

白浔也戴好手套在一旁帮忙:“你说实话,看见我,你开心吗?”四五秒后还没有得到回答,她说,“你要是真的这么讨厌我,我明天就回A市好了。”

叶然把水龙头关掉,停下手里的动作,沉思了好一阵子才看向旁边的人。

“开心。”她说,“我只是担心你在这里吃不惯、住不惯,把身体搞垮了。”

这是真心话。这里的饮食习惯和A市大相径庭,白浔挑食,遇到不合口味的饭菜宁可挨饿也不肯吃一口,叶然担心她没几天就饿得面黄肌瘦低血糖了。而且,这边海拔高气候干燥,她刚来时常常耳鸣,还时不时流鼻血,受了不少折磨,她不希望自己受过的苦白浔也受一遍。

开心归开心,可她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她向来冷静,感情的问题可以暂且放到一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但其他事呢?

那些凌乱不堪的画面,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害,也能一笑了之?

事情总在朝着她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原本她以为她躲到这座小县城里,就能把以前的事全部忘掉,然后以全新的面貌开始全新的生活,来了之后才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人总是背负着过往走向明天的。无论那些过往是好是坏,都不可避免地会左右一个人前进的道路。一年半来,一些场景总是猝不及防地跃入她脑海,它们张牙舞爪且挥之不去,搅得她心乱如麻。日子已经一地鸡毛了,她不想再被拖进痛苦的深渊,因此,从内心深处,她不希望白浔在自己眼前晃悠。

于是,当白浔笑嘻嘻地说完“你可以适应,我也可以”后,她说:“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哐”一声,某人把盘子扔进了洗碗池里。

“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白浔说,“他们的烂事又不是我的错,我也很受打击,你凭什么不待见我?”

她气呼呼地脱下手套,准备把它甩在叶然的脸上时又瞥了一眼上面的油污,当即收手。

四目相对,她觉得委屈,瞬间眼泪花花。

白浔以为叶然排斥她,是因为杨佩和叶盛川的“酒后失误”。

从小到大,家里鸡飞狗跳她已经司空见惯。小时候她也劝过杨佩离婚,但得到的回答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杨佩说。

对自己的妈妈,她的情绪很复杂。

一方面,她知性美丽,在外人面前优雅得体,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人对她肃然起敬。可另一方面,她又跟很多漂亮女人一样,时不时就卷进桃色绯闻里,让人难堪,甚至在同学面前挺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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