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5)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阅读记录

像出土不久的竹子,身形颀长,满带年轻的朝力。

楚云十八岁那会儿也瘦,两条腿跟筷子似的,后来读大学日子过得滋润,工作以后顺风顺水,没压力没顾及,慢慢就长肉了,不过没到胖的那种程度,可能是生活还算自律,加之单身不结婚,随着年龄的增加,这肉都往该长的地方长,挺的挺,翘的翘,比之以前多了成熟的韵味。

贺西宁在衣柜里摸索了两下,拉出一件单衣,又稍稍侧回身摸到床头的小物什穿上。

因为瘦,所以小腹平坦,平时应当经常锻炼,起身时隐隐显出马甲线的轮廓,一字锁骨尤其打眼,给这具年轻的身体增添了两分性感,柔和的白光在落在她身上,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白皙,透着干净的青春味道。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窗外的楚云还是无意看见了,当年读大学时全寝室还一块儿进澡堂赤.条条洗过澡,什么没见过,故而并未有过多的感觉,只是觉得这样站在别人窗外有点不太好,于是放轻步子走开。

快走到房间侧门时,一片叶子被吹到她头发上贴着。

楚云抬手拿掉,搓了搓冻得冰冷僵硬的手指,今年南方的温度似乎更低些,往年这时候都没这么冷。

也许是太久没回来过,不适应。

随手将叶子扔向阳台外,她打开门进屋,想关门,外面风太大,一个不注意,门啪地一声往后打。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抬眼瞅向窗外。

什么声响都没有,天还黑着,小区里寂寂一片。

站了一会儿,实在太冷,也顾不得那么多,她赶快掀开被子回床上躺着,被窝里还是暖和的,舒服得让人闭上眼睛往里缩。

呼啸的风不停,一阵一阵地吹着,吹得老树上的叶子直掉,地面上很快就堆叠了厚厚的一层落叶。

隔壁屋里,贺西宁拿起外套穿上,修长的手指曲了曲,眸光沉得像深潭里不会流动的死水,弯腰把被子叠整齐,薄唇抿着,走到窗后坐下,把窗帘完全拉开,拿出抽屉里的课本和资料,翻开。

树叶随着风打转儿,些许落进了阳台,不时有一两片飞到窗户玻璃上贴着。

.

楚云再次醒来时,天都还没亮,对面楼房的住户皆都亮灯,一条街的人家差不多都起了,老城区由沉睡中恢复生机,街道上的声响愈大,行人渐渐变多。

路灯因供电有问题,闪烁了几下。

客厅里有走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二十,她赶紧穿了衣服起来,开门出去,陈君华正在客厅里收拾,贺西宁在厨房煮早饭。

到贺家的第一个早上,吃的是抄手,肉馅是昨晚剁的,今早只用包好下锅煮就行。贺西宁动作快,指节分明的手转动两下,一个抄手就包好了。

“不知道你们去了北方以后还吃不吃这个,”陈君华看见她出来了,说道,“北方叫馄饨对吧,皮儿更薄,还会专门打汤。”

她没去过北方,无从见到更为喧闹繁华的北京是什么样,前二十年呆在小镇上,嫁人以后就一直住过这里,没去过任何别的地方,有关这些南北差异,都是闲聊时听别人说的。

晚这么久才起床,楚云有点过意不去,宛然一笑,回道:“吃的,我妈经常包抄手,去了那边不适应,都是按这儿的饮食习惯做饭。”

不是恭维,确实是这样。

南北各有各的好,但口味很难改变,楚家在北京的吃吃喝喝基本都是自己做,不会请保姆佣人这些,老爷子常念叨,说怎么做饭都没原

来那个味儿。

陈君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有你的信,刚刚送来的,在桌子上放着呢。”

信是北京寄来的,在她走之前就寄走了,昨晚就送到了小区保安亭,时间太晚就早上才送上门。楚云应声,先进厕所简单洗漱一番,再出来拆信,信是朋友寄的,大意是让她照顾好自己,以后有机会了就会来C市,最后是一堆问候的话,她边读信边进厨房。

贺西宁正在煮抄手,闻声,半抬起眼皮看来。

可惜楚云没看这边,脚一踏进门就将信件叠好放进兜里,过来帮忙。

“吃了饭,我跟你一起出去。”她说,C大就在两条街外,正巧会经过她今天要去的地方。

贺西宁揭开锅盖,加了两勺冷水进去,“我九点半才出门。”

第二大节课十点二十上,去早了教室有别的班在上课,不如在家多看会儿书。

“没事,不急,反正跟你一起走。”楚云说,拿三个碗出来洗干净摆上。

贺西宁没说什么,算是答应。

一顿早饭吃得热闹,楚云的到来给这个冷清的家添了暖意,她和陈君华吃着聊着,不时说说小时候,不时聊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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