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与鱼(118)
到花店的时候鲜花开得正娇艳,还滴着水,刚由航空运输过来。
予柯走进店里:“老板,我定的鲜花到了吗?”
老板:“到了,这就给你包装。”
予柯:“好。”
这家店是衡州最大的连锁花店,就算现在时间尚早,这会儿店里的人也不少。
在等待的中途,时不时地会有各种视线落过来,或蠢蠢欲动,或若有若无,都带着显而易见的试探。
微皱起眉,予柯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但这一戴不仅起不到遮掩的效果,反将娇好的气质衬得更加淋漓尽致。
徒添一层神秘,更让人好奇了。
眼看有人拿着手机就要往这边来,这时候老板捧着花出来了。
“客人,你的鲜花好了。”
是香槟玫瑰,数量不多,几朵挨凑在一起看起来娇软精致,还可爱。
但予柯不是很满意,觉得略显单调了些。
她转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被摆放在花架上的一盏小皱菊上。
“老板,你能帮我在玫瑰的中间加一点小皱菊吗?”
老板答应得爽快:“可以。”
小皱菊添加的位置很讲究,太满,会喧宾夺主,太空,会更显寡淡。
予柯不在意,全然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建议改进。
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让从业多年的老板都感到惊讶:“你学过花艺吗?”
予柯:“没有。”
那就是全凭审美和天赋了。
老板笑着打趣:“那你以后可以去尝试一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予柯对此只是笑。
她没觉得自己的天赋有多好,她只是觉得,这样才会更适合姜屿鹿。
清雅,娇艳,含蕴。
外表如琉璃,内敛如墨竹,这才是姜屿鹿。
拿完花,予柯开车前往机场。
那天提出来要送姜屿鹿之后,她只发来了一条航班信息。
意思很明确,如果予柯想送的话就在机场送一下好了。
但予柯其实更想送她去机场,那样的话相处的时间可以久一点,有机会将没说清楚的事情说清楚。
但后来又觉得,只在机场见一面也许才更好,见面的时间和分离的想念通常成正比。
去机场的路上不仅堵车,还接连好几个红绿灯,予柯的心态很稳,不急不躁。
她时不时地会侧头看一下被摆放在副驾驶位的花束,觉得不对劲了就理一理。
有时候是歪了,要摆,有时候是包装皱了,要顺。
摆得多了,顺得多了,她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劲。
就是一束花而已,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地捧着,比人还娇贵?
但这想法不过才几秒就没了,该摆的继续摆,该顺的继续顺。
停好车,进入机场,四周都是拉着行李箱的旅人和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
唯独予柯手里拿着一束花,包里装着一迷你便当盒,在这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也正是这种格格不入,才让她想找的人率先找到了她。
“予柯。”
姜屿鹿拿着行李箱,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她虽然唤了一声,但没有过来的意思。
直到予柯先走近她,才笑着开口说:“怎么戴着口罩过来了?”
带着口罩也将她给认出来了。
予柯弯弯唇,随意扯了一个理由:“机场灰尘多,就戴了。”
“多也不行。”姜屿鹿的口吻娇软又霸道:“来见我就不能戴口罩,我都看不见你的脸了。”
这人对自己的认知果然不够。
那双看抹布都深情的眼睛被口罩这么一衬,连看垃圾桶都深情了。
这谁遭得住。
姜屿鹿捋捋发丝,不动声色地避开对视:“既然都进来了,那就别戴了。”
“好,我不戴。”予柯乖乖地将口罩给取下:“来很久了吗?”
“没有,才刚到。”
姜屿鹿看着她手里的鲜花,勾勾唇:“送给我的?”
予柯:“嗯。”
姜屿鹿:“既然是送给我的,怎么你在拿着呢?”
予柯懂了:“给你。”
哼哼,这才识趣嘛。
姜屿鹿接过鲜花,特别虚伪地说了一句:“谢谢。”
予柯失笑:“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姜屿鹿看上去挺喜欢这花的,捧在怀里,时不时地会用指尖逗逗。
姜屿鹿:“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花?”
“想买就买了。”予柯说:“买花给你又不需要理由。”
这话换成一般人肯定高兴得不行,但老样子,姜教授哪里是一般人。
她挑挑眉:“从哪学来的这些话术?”,一点都不像予教授会说的话。
“这哪用学。”予柯无奈地笑:“我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话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