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番外(47)

作者:花唱 阅读记录

“他们?背后是谁?”

高夔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观察了几天,还没见到什么关键性的人物。都是些小喽啰,但是真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啊对,训练有......素,四面八方。”

暮城雪闭了下眼:“可能是面面俱到。”

高夔无所谓似的挥挥手:“管他呢。反正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他很牛逼就是了。”

暮城雪想了想,道:“须得下去,仔细探查。”

高夔道:“今天不行了,这里防守有多严密你也看见了,回去准备准备再说吧。”

木人

次日午时,一方明堂。

“子衿,少主看起来不太对劲,目测似乎有癫痫的前兆。”户衣远远地立着,望着那边独自傻笑的暮城雪,小声问一旁的影子暗卫。

子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客气道:“这不是癫痫,这是脑子坏掉了。”

“你竟敢对少主不敬——”户衣面上摆出薄怒,一板一眼地说。

“你不说我不说少主就不会知道,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就像是天塌了压坏了脑子。”子衿小声道。

户衣不解地皱起眉。

子衿无奈道:“哎,你一个木头人,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没一会儿,他又认命地转过头跟户衣解释,为什么自家主子现在是这么个反应。他费力地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道:“总之主子现在很高兴就是了。既然主子高兴,那我们也高兴,我也高兴,你也高兴。”

户衣听得一知半解,只明白了最后一句话,于是她点点那颗外面蒙着美丽皮囊但其实是用木头做的头颅,道:“知道了,你也高兴,我也高兴。”

子衿笑一笑。

事情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一个时辰前,夜探峰山归来的暮城雪还躺在和光堂的太师椅上睡大觉。小王女折腾了一夜,本身又酷爱睡觉,现下自是困得要死,高枕无事。她脸上还扣着面罩,把眼睛都遮住了,手挂在灯架上,靴子架在桌子上,睡得四面八方、断情绝爱,形象全无。

堂里忽然飞来一只白色机械鸟,锲而不舍地在暮城雪耳边呼扇翅膀。奈何暮城雪早已周公入梦,人事不知,机械鸟徒劳地折腾了半天却毫无回应,愤怒地拿头去撞暮城雪的脑袋。

前两下撞得比较轻,陷入深度睡眠的暮城雪毫无反应。

机械鸟悬在空中,歪了歪头,片刻后往后退了一点,而后翅膀狂扇,猛地撞了过来。

这次小王女总算是醒了,迷迷糊糊地拿掉眼睛上的面罩,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她脚怎么在桌子上??!

暮城雪立刻把靴子抬了下来,同时把几乎要被烛火点着的手也挪开,整了容色,先就着对面铜镜看了看仪容仪表。

她睡相虽然不太好看,但起码不打呼噜不流口水,一旦醒来就能立刻恢复人样。

今日和光闭店休息,邱掌柜在楼上忙着算账。楼下只有户衣同子衿守着,暮城雪得以在上午红漆木窗棂掉进来的光影里安然大睡。

机械鸟迟迟得不到关注,愤怒地扑扇翅膀。

暮城雪闻声一愣,转过头去,认出这是自己给水雨月的机械鸟,连忙伸手让它降落,抽出纸条看了一眼。

上面只写了娟秀的两个字:「殿下。」

那两个字落入一双漆黑的眼底,一瞬间如黎明日出,晨光微曦。

然后户衣和子衿就见自家英明神武处变不惊的少主傻愣愣地在原地站着,手里一直举着那张小纸条。

子衿好心提醒道:“少主,是不是应该回个信?”

暮城雪如梦初醒,连忙放下纸条,又觉不妥,仔仔细细地折好,翻出一个小木盒子装进去。

户衣给她搬来笔墨纸砚,暮城雪在太师椅里坐得笔直,矜持地写下二字:「何事?」

写完又觉不好,迅速撕掉了。她一连写了七八张又撕了七八张,心里开始着急,担心让水雨月等久了不耐烦。

最后还是写了个“何事”,后面还不伦不类地加了个“说来听听。”

一炷香后,回信来了。

这次的字写得又密又小,字体也更柔软温馨:「三日后,上元佳节,楼里有场盛宴,以百戏助兴。安阳殿下,可愿前来一观?」

民间表演戏术的一般统称为“百戏”,包括角抵相扑,武术轻功,说唱逗笑,歌舞杂技,倡优伎乐,吞刀履火等,上至宫廷,下至百姓都很喜欢观看,尤喜佳节出行,一家齐聚观戏。

暮城雪这次回得很快:「百戏之中,可有花魁?」

「这是自然。」

暮城雪勾起唇角,墨笔一扬,大字便落:「如约。」

水雨月的字体偏于柔和,像春日的柳条摆动着暖风,人见之便有春风和煦,万物柔宛之感。暮城雪的字则迥然不同,铁画银钩,字字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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