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男主抢女人+番外(218)
她酒喝得太多,压根儿看不见容怜的表情,只知道醉后作乱,掀了被子,又打翻了桌案上的杯子。
整层楼阁都是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也亏得容怜脾气好,才没有把她扔出窗外。
帕子被热水打湿之后,覆在额头上的温度很暖,很像幼时生了病,娘亲用手抚摸着她的额心。
这样的暖意好像做梦一样,她怕自己哭了就会醒来,所以没有哭,只是去抱给自己擦拭额头的人,接着又吐了个昏天黑地。
头不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有人在用手指摸她眉心的痣,她伸手攥住,一碰便知道是容怜。
她取下盖在额间的湿帕,抵住容怜的唇,又是一番云雨迷乱。
宿在容怜的身体里,她忽然就哭了起来,无知觉地掉了很多泪,她看着容怜肩头泼洒的银蓝色花瓣,好像看到了一座桃花山。那是什么地方,是她的家乡,还是容怜的家乡。
她不记得了,但容怜的身体很温暖,让她感觉好像回到了故乡。
……
在容怜怀有身孕时,南锦杀了许多人。
宫中那些伎俩,她早已谙熟。明枪暗箭,下毒暗害,根本无需细查,她闭着眼睛都能揪出使绊子的人。
南锦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那些想要害容怜的人,久而久之,再没有人敢对容妃使阴招了。
只不过南锦知道,害容怜最惨的人是她自己。
不久后,容妃诞下了一名公主。
彼时韶光灼灼,太监跪倒在地,向座椅上的帝王报喜。
皇帝看着南锦,露出了一抹笑容。
片刻后,很是好心情地说:“容妃诞下一女,看来是天降福瑞,佑我大尧,这都要多亏了南卿,为朕寻来了容妃这样的女子。”
“所以南卿以为,朕该给九公主赐个什么样的名才好?”
殿外春光正好,桃花朵朵,簇满枝头。
南锦说:“韶。”
“可取‘韶’字,为九公主赐名。”
再后来,南锦不再留意有关容怜的消息。
直到某一日,听说沈琅一直在寻找他的妹妹,于是南锦便放出消息,顺便撤了些守卫,让沈琅进了宫。
南锦本以为,次日她醒来后,心头大患便会随之消失。
然而没想到暗探来报,告诉她沈琅独自离开了皇宫。
陪伴沈琅的,还有那把通体雪白的无名剑,和一本秘籍。
沈容怜交给沈琅的,只有一把她不能再握的剑,还有一套集毕生所成的剑法。
对于沈容怜为什么会留下,以及对方留下来的缘由,南锦早已不想得知。
反正日子还长,她可以慢慢等。等到沈容怜恢复了武功,像当年溜进国师府那样,再度闯进来,对准她的心口刺上一剑。
南锦很期待这一天。
她觉得,如果能够如愿以偿地被沈容怜杀死,那一刻,或许会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瞬间。
只是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偶有一日,南锦碰见了容怜的女儿。
容怜的女儿尚且年幼,身边却没有侍从跟着,那孩子看起来有些懵懂,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公主韶只是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一排落了灰的编钟。
青铜编钟挂在巨大的钟架上,身披华服的小皇子伸出手,摸着编钟冰凉的表壳,望向站在旁侧的老太监:“公公,你能把它们敲出声吗?”
这位老太监,并不是一般的公公。
他虽然是身有残缺之人,但早些年,也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高手。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就连向来狂妄的京都侍卫长,也得敬他三分。
老太监平素颇为自矜,也有些傲气。
但他看着眼神清澈的小皇子,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却显露出了笑意:“小殿下,这东西叫做编钟,是宫中乐师才能动手敲的,老奴怎敢贸然行此事?”
小皇子失望地垂下头,“哦”了一声。
公主韶藏在帷帘后,好奇地看着老太监脸上无奈的表情。
她依稀记得,这位公公的脾气不太好。
丫鬟姐姐也告诉她,这位公公曾经杀过很多人,老了以后,也常常替皇帝办事,砍了很多人的脑袋。
然而,此时老太监的脸上,却满是温柔纵容。
在小皇子的注视下,他举起木槌,砸在那一排编钟上,敲击出了浑厚宏大的乐音。
公主韶并不知道敲出这样的玉振之声,需要怎样深厚的内力。
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老太监敲完了一曲,然后放下木槌,牵起小皇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