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43)

褚慈淡然得很,独我一人左右找着狗,我绕到房子后面。

屋子后有个草垛,干草下隐隐有几个血点,我弯下腰去刨开里边的草料,忽然碰到一毛茸茸的玩意。

我摸索了一下,手下那玩意应当是狗的腿部,接着我就把林梅山的狗从里边拽了出来,毫无意外,那狗已经没了呼吸。

“死了?”我怔了一瞬,赶紧直起了腰,看狗脖颈上的刀伤,应该是被取血了,黑狗血可是好东西。

我转回屋前,看到褚慈贴着窗子站着,她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单眼朝屋里看着。

褚慈朝我招了招手,我有些忐忑,走过去后见褚慈偏开了一些,我便凑近窗纸的破口往里看去。

这一看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破洞正对着林梅山的床,床上白色的蚊帐垂着,密密麻麻的东西在蚊帐上爬动着,密集得让人看不清蚊帐后的情形。

那些或大或小的爬虫里有蜘蛛、蜈蚣、蝎子等东西,它们爬动的速度很快,却始终聚在一块,远远看着宛如一席黑帘。

我眨了眨眼睛,呼吸不由得急了一些,忽然看到一个黑影把窗纸的破口堵住了,隐隐露出一对触角,我惊得往后一仰差点倒了下去。

褚慈蹙着眉问道:“看到了吗?”

我惊道:“她死了?”

褚慈侧头朝林梅山的房子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冷漠,她说:“林梅山死了,这里的线索断了。”

我在大学时曾听一位壮族朋友说过他们村里的秘事,在村里养蛊的老人死后,老人所饲养的蛊虫便会在她的尸身周围徘徊,我曾质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没想到现在竟被我遇上了。

从离家到现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很多疑点我都不敢妄下定论,感觉一直止步在一个死胡同里,我忽然有些迷茫了,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褚慈朝天上看了一会,然后闭上了双眼,有些疲惫地说:“先回去。”

我没有异议,对于这件事,我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我同褚慈借了陆叔的车连夜离开了壮乡,然后在柳州住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早,陆叔的兄弟就来把那辆面包车给开走了,那车打了个转,我以为它要撞上树的时候便稳稳停住了,然后一个急转弯便嗖地开到了路上,这兄弟的开车技术实在是高超。

在酒店吃了早餐之后,我问褚慈:“你和我一起到成都去还是往哪走?”

褚慈想了想说:“你先走,我还有点事要办。”说完她便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像是知道我要问她办什么事一样,整张脸都写满了拒绝回答。

想来应该是她的私事,我便闭上嘴没有再问。

我捧着杯豆浆,有些烦躁地咬着吸管,褚慈走了过来碰了碰我的手背,那一瞬如同触了电一样,手背有些发痒我听着她说:“吸管都要破了,我那事忙完就去找你,很快的。”

我心里一暖,笑了起来:“没事,我等着你。”

褚慈脸上神情一松,嘴角的弧度若有若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第21章 神秘来信

第二日我就回了四川的住处,而褚慈则与我相背而行,她打算过两日就去泰国。走时我问褚慈去泰国干什么,她拐着弯避开话题,我套了许久的话才得知,她要去泰国寻一枚古佛牌。

佛牌通常用于辟邪、挡脸和助财,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没有多问,心想褚慈去找古佛牌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

回家之后我就去找了宋滩,宋滩是道上出了名的阴阳客,精通阴阳之事。宋家家底殷实,寻常人是请不到宋滩的,若非对旁人所求之事有兴趣,他是绝不会出手的。

我去了宋滩的公司,前台却告诉我宋滩刚离开不久,我道了声谢就在公司楼下等着了。

刚下飞机,又连着好长一段时间没休息好,我坐了一会就昏昏欲睡起来,墙上那幅油画里的阴影动了动,我以为是困极了才会看岔,便揉了揉眼睛就阖了眼小憩一会儿。

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扰得我心烦至极,我睁眼打算看看在我面前来来去去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结果眼刚睁了大半就看见了一双花盆底的旗鞋,顺着旗鞋往上是两个空荡荡的黑色裤管。

太瘦了,就像裤子里边是两根骨头似的。我不由得想。

远处的玻璃门忽然嘭一声响起,惊得我猛地抬头朝门那边看去。

宋滩推开门,手里拽着根狗链子,那金毛却蹲在门外呆愣愣的。宋滩笑道:“这傻孩子不知怎么这么激动,门还没开就一头撞上去了。”

我再回头哪还有什么旗鞋和那两个空荡荡的裤管。兴许是太累了,我揉了揉眉心后无意朝那油画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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