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入侵+番外(48)
罪犯的纯黑色眼瞳里是扭曲又狂热的黑暗和狠厉,她看着时虞虞,只是看着,看着她挣扎,看着她自我说服,看着她同意。
对,罪犯就是想要用行昼逼她心甘情愿的和奸。罪犯还想让时虞虞开口,似乎只要时虞虞开口,就是你情我愿的欢ai。
时虞虞的理智在极度拉扯间接近崩溃,她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奇迹,她看着窗外,黑暗好像慢慢散去,屋外的光照了进来,纯黑离开后,能看到床柜上一大束鲜红似火的玫瑰花团,这种鲜红氤氲带着毁灭的感觉,让时虞虞止不住流泪。
“换个地方。”时虞虞说道。
“至少……至少……”
“不要当着她的面。”
“不可以。”罪犯拒绝。
“求你……”
“对不起。”罪犯道歉。
“我求你……”时虞虞重复。
“你不能又要她活下去,又要我不伤害她,这不公平,虞虞……”罪犯解释。
“如果我曾经伤害过您,我道歉……我道歉,惩罚我一个人就好了……”
“不,你对我很好,是她,是行昼的错,是她不好。”罪犯说道。
“她没有不好……她哪里会有什么不好?”
这个问题,罪犯却没有再回答了。
时虞虞就像一朵玫瑰,她的身体是被压弯的根茎,四肢是被捆缚的绿叶,剪开的衣服像是利刀从中间刨开,脸像是被细弱的花茎托着的花蕊。
她浑身被冷汗浸透,柔软的发丝铺在床上,她的线条柔和流畅,挺翘的鼻子和花瓣一样的嘴唇,像是精巧的大型人偶。
她是比玫瑰花还漂亮的少女。
但这不是她最漂亮的时候,时虞虞最漂亮的时候并不在床上,而是在舞台上,在聚光灯下,在簇拥的人群中间,她拿着小提琴的时候,她抬起下巴骄纵嘲讽的时候,她谦逊领奖的时候,她的人生似乎是由一连串耀眼夺目的瞬间拼接而起,只要她出现,所有人的眼睛都会黏在她身上。
但那个骄傲的天才少女,那个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消失在了七年前的游轮上。
七年后的时虞虞,脸被压在充满霉味水汽的枕头上,露出的些微侧脸,能看到了她颧骨上不健康的酡红,宛如噩梦轮回重叠。
她被罪犯按着后脖颈,仰头的那一瞬,她看到了窗外撕裂的闪电,集体自杀的乌鸦,鬼哭狼嚎的风以及被卷到空中的鼹鼠尸体。
罪犯停止了动作,沉默地看着着她流泪。
看了很久。
久到,窗外的闪电消失,乌鸦消失,鼹鼠尸体也消失,只剩下未过境的台风和永无止境的大雨。
罪犯:“你很少哭。”
时虞虞觉得罪犯确实很熟悉她。
“背叛她,就让你这么痛苦吗?”时虞虞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只是把自己闷在枕头上,企图用这种让自己缺氧的方式,来减缓精神上的痛苦,可就在这个时候,罪犯起身下床,然后是噗嗤的一声,像是刀捅进rou体的声音,随即一股血腥味四散开来,混着香水味,霉味还有一些镇定醚的化学药剂,混成一股扑面而来的死亡潮雾。
*
抽根烟冷静下。
兄弟们,看看简介 神经病攻(行昼)不会吧,不会有人真的因为前面的甜蜜伪装而忘了简介介绍吧
第30章
面具遮住了她的神情,平直的嘴角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就像是扮演着尽职尽责的死神,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刀柄,刀尖扎进了行昼的肩膀,只露出了中间的刀身,被白光晃着眼,浓稠的血像是映照进了刀面上。
行昼闭着眼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过重的鼻息都没有,随后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眼看着时虞虞,眼下的漆青色和乌黑的瞳仁混在一起,像是黑洞一般。
罪犯好似不满两人之间一眼万年的对视,任由那把匕首扎入行昼的肩膀里,然后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把刀来,刺眼的白光闪着刀锋冰冷。
她腰细腿长,身量高,好整以暇地站在行昼的身后,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感,然后慢条斯理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皮质手套,慢慢带上,每一个动作都像精细设计过的表演,优雅而闲适。
可唯一的观众,却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时虞虞连呼吸都忘了,只死死地盯着那道刺眼的刀光,然后呆呆地看着罪犯隔着皮质手套抬起了行昼的下巴,像是菜市场的屠夫给买家证明猎物的鲜活度般,然后将刀锋横在了行昼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割,就能让她血肉崩裂,立刻毙命,这一刻,时虞虞好像听到了由远而近的丧钟。
她宛如搁浅的深海鱼,脸部惊恐到扭曲,满眼的泪水像是从眼眶的裂缝处溢出,抽搐般的摇头,她想要冲上去,可浑身像是被黏在这张床上,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