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家之死+番外(252)
郑亭林顿了一下,忽地莞尔:“这是送给我爱人的曲子。”
这是为傅令君而作的乐曲,从曾经的《小夜曲》独奏衍生而来,最终成为一支庞大的交响史诗。
她为这场创作殚精竭虑,费尽心血,所幸没有辜负努力。
恢宏的乐章响起,郑亭林向世界宣告自己的爱情。
或许它不为世间所容,或许它会引来无数争议,但郑亭林无法抑制这样的冲动——她想让全世界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比亿分之一还渺茫的爱情概率,就这样让她遇到了。
世间万物的能量为她们运转,指引着两人相遇,为重逢欢呼。
记者显然听闻过郑亭林的同性传闻,敏锐地想要换个话题,不料郑亭林忽地扔出一个爆炸性新闻:“我要结婚了,这不是秘密,我想和你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这确实不是秘密,在国内,这风声被定性为谣言。
可它也不是谣言。
郑亭林离开采访室后,面带微笑地给后台的管弦乐团送了花束和夜宵,而几大媒体兴奋又惆怅着今晚的采访稿。
再次回到丹州,正好是十月一号。
郑亭林倒完时差后,在度假别墅内收到了定制婚纱。
她给自己选定的是一款不对称设计的开叉薄纱婚纱,单肩提袖,裙摆刺绣着郁金香花枝,轻盈摇曳,毫无累赘之感。
相比之下,傅令君那件高定要复古得多,从领口缝到袖边的蕾丝细纱,没有拖尾的三层简约礼服,浪漫又极具气场。
郑亭林看得着迷,抬头看见傅令君从二楼的螺旋楼梯下来,眼巴巴撒娇道:“你之前试穿我都没看到呢。”
那会儿她还在华国忙音乐会的事。
十月渐凉,傅令君在家也换上了长袖外套,只有郑亭林还一身吊带短裙。
“我也还没见过你试。”傅令君无奈轻笑,两人最近一个月的时间就没对上过。
“你来帮我穿!”郑亭林手抬起,傅令君含笑走近。
因着两人事业特性,每年都免不了异地一段时间,长则一个月,短则三两天,虽说已经适应,但习惯却并不容易。
傅令君为她绑上腰带,轻声问:“这次演奏会顺利吗?”
“很顺利。”郑亭林从她环绕的手臂中转身,正对着她,眼睛弯弯笑起,明亮动人。
她忽地伸手,一点点解起傅令君的衬衫扣子。
“你有多想我?”郑亭林问得有些不知羞,赤脚踩上了傅令君的脚,柔软的婚纱蹭在她的腿上。
衬衣被完全解开,郑亭林的手指探到后背,轻易拨开了内衣扣。
傅令君按住了她的手腕,吻落在唇上,落在锁骨上,她克制着不留下印记,手背的青筋却暴露出内心真实的渴望。
她没有说话,用行动说明着内心的思念。
郑亭林搂着她的脖颈,轻喘中咬上她耳垂:“我也一样想你。”
落地窗外夜色降临,远离闹市的郊外别墅寂静悠远,傅令君抱起她,忽地说:“去过天台吗?”
这是季家的一幢海外房产,离红枫镇有些远,一直到最近,傅令君才过来布置。
这儿的后花园很适合办婚礼。
林木郁葱,夜幕中如泼墨的绿染透视线,抬头又是漫天星光。
天台不高,但附近低矮无高楼,是绝佳的观星妙处。
傅令君下楼去换了那套复古礼服,郑亭林转头时,正好看到她从楼梯提着裙摆款款上来。
距离她们的婚礼还有三天。
郑亭林背倚着镂花栏杆,双眸明亮,粲然笑道:“怎么办,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傅令君轻笑一声,她的齐耳短发利落柔顺,搭配上不怎么穿的长裙时,平日冷淡的气质平添几分知性优雅。
郑亭林一时失神。
秋风送爽,周遭的树木沙沙作响,几片落叶飘到天台,落在裙摆跟前。
无边的夜色密林似要与天空融为一体,头顶的群星俯瞰见证,傅令君走近了她。
“上次不算求婚。”
傅令君的音色清冷,语调却带上浅淡的笑意。
“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凝视着郑亭林,“但或许你会想要一场更有仪式感的求婚。”
郑亭林没有说过,但她们之间一直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傅令君摊开手,掌心搁着一个丝绒盒。
郑亭林反应慢半拍,眼睛眨了又眨,倏尔一笑:“这是戒指吗?”
傅令君打开,黑色天鹅绒布上,两枚对戒勾连,月光下,银白的戒指如镀明辉。
“八分音符。”郑亭林看清了那精巧的设计,是一个拉长的八分音符,椭圆符头和旗帜符尾成了戒指的两端,首尾相接环绕,露出一段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