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家之死+番外(76)
《一步之遥》,她一直没把握到的情绪,忽地有了几分明悟。
终于轮到她们了。
舞台上主持人的串词结束,往舞台侧边走时看到轮椅时微微诧异,但还是朝几人笑着点头致意。
轮椅在舞台灯光下出现时,台下议论声渐起,而当光线下那人面容显现足以看清时,某一片的哗然声和啪啪掌声响彻馆内。
高二重点班的学生都认出了傅令君。
艺术节不禁手机,实中校园论坛、表白墙和各大群内,此刻关于两人的讨论铺天盖地而来,傅神、残疾、转校生和弹琴这些字样轮番组合,一把火点燃了实中八卦的干草垛。
然而台上的两位正主对此一无所知。
郑亭林和傅令君各自试了音,转头对视一眼,心下安定下来。
傅令君虽然是初次登台,但并不紧张,慌乱焦虑这些情绪像是一早就被剔除,只剩下高度客观的理智。
然而客观理智并不等于冷漠。
琴键按下,沁人心脾的开场徐徐拉开,郑亭林站在她的右侧,弦音袅袅,饱满的共振在礼堂内尽情释放。
这是场内安静得最快的一次。
一袭红裙,站姿优雅挺拔,如一株盛然绽放的玫瑰。
小提琴音与钢琴音交缠,缠绵悱恻,若即若离,却又傲然决绝。
全场的视线被舞台上的郑亭林吸引,闲聊声默契停下,走动的人顿住,无数双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道全神贯注拉琴的身影上。
情绪倾泻而下,小心地试探,雀跃欢喜,满怀期待地等待回应,回应——
郑亭林合上了眼,纯熟的技巧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把自己沉入心湖,湖底有着一座金色大厅,紧闭良久的门扉在这一刻终于透出一丝光亮。
依依不舍的留恋。
她的手指翻飞,持弓的手臂动作时快时慢,转音密布错杂,涌起的愁绪辗转徘徊,踌躇难耐!
郑亭林睁开了眼。
她一直在翘首盼望什么?命运捉弄,悲苦无处诉说,只能独自咽下消化。
一腔哀意如浓稠化不开的苦涩黑巧,揉弦拉琴,抑扬顿挫的小提琴音轻盈踩着探戈,毅然掀开了这层名为叹惋的薄纱。
湖底的金色大厅门门扉就在她面前。
郑亭林伸手,温柔的潮水浸湿她的身体,然而她呼吸顺畅自如,面前门缝透出的光亮对她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一步之遥。
她到底为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
郑亭林想要推门的手顿住,金色大厅如海市蜃楼般凭空消失。
——终究是虚妄一场!
郑亭林手上的动作愈发激昂,神态全情投入,琴声引人翩翩起舞,自在旋转,属于她的音符不断跳跃,逐步陷入钢伴的柔软。
这本就是一支舞曲。
舞台上一人端坐,一人站立,暗香浮动,明明毫无肢体相交,却仿佛在交缠的琴音中紧密相拥,随着旋律迈出舞步,轻盈浪漫。
舞步交错,你进我退,曲终人散时,徒留可望不可及的背影。
心不甘,力不足。
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
拉小提琴对她意味着什么呢?曾经的她得到了无上荣誉,以为离理想只有一步之遥,可一直到死亡,她也没能跨越那一步。
无法触摸的境界,没有未来的瓶颈。
她的情感,她的灵魂,轻易被摧毁得支离破碎,梦寐以求的顶端,原来根本没有尽头。
远方消失不见。
只有当下。
傅令君的琴音绵柔落地,托住了摇摇欲坠的人影。
曲毕终了,郑亭林收弓握琴,姿态端庄地鞠躬致意。
馆内沉寂几秒后掌声雷动,全场欢呼,郑亭林同转头的傅令君对视上,嫣然一笑。
木质地板上,昼亮的灯光下,红玫瑰焕发勃勃生机,鲜妍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这一幕啦。
鞠躬致谢。
看在今天爆更的份上,友友们能不能给预收点个收藏呢呜呜
《死对头总是求我亲她》
盛书漫,滨大法学院门面,颜值出挑,斯文毒舌,严于律己苛以待人的完美主义者。
杜亦辛,三流学院肄业生,面相温软,动手凶狠,一天打无数份工的抠门敛财狂魔。
对彼此的印象——
盛书漫:坑我钱的临时工。
杜亦辛:刁钻事多大小姐。
校内被频繁撞破好事后,两人不约而同将对方划入黑名单。
直到某天醒来,她们灵魂互换了。
白天,从杜亦辛简陋出租屋出来的盛书漫被困在校园外。
生无可恋之际,她一眼看见“自己”穿着外卖服骑着小摩托稳当停在校门栅栏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