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自我修养(231)
但毕竟不是杀人放火,关上几年总是要出来的。
在此之前花落月从没有提起过她的父亲,以至于周池屿也完全忘了这回事,甚至当初要不是她父亲的债主闹到学校去,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只是花落月表现得不在意,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可能花落月也根本不需要安慰。
等到吃完饭,花落月的手机再一次锲而不舍地响起,不过这一回就不是电话了,而是短信。
花落月刚收拾完碗筷,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记录,脸色明显有些变化。
不过周池屿已经去补觉了,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等到她傍晚睡醒的时候,花落月跟她说自己要回国一趟。
花落月说得轻描淡写,一边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行李,周池屿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这么突然?”周池屿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摊上了一场官司。”花落月回答道。
“跟你爸有关?”周池屿立刻想到了那几通电话。
花落月面色沉痛地点了点头。
周池屿看她的脸色,不由地问:“他又出事了?”
花落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里透露出几分真切的失望:“我倒希望是这样。”
事实是她那个便宜赌鬼父亲将她告上了法庭,要求她赡养自己。
花落月人在国外,但住址明确,估计延迟几日就能收到法院的传票了。
父亲那边的亲戚和她以前的同学都发来消息,要求她回去处理这件事情。
花父一年前就出狱了,但出狱之后无所事事,找不到花落月就赖上了自己的亲戚。
亲戚一开始也是好心,觉得他出狱之后孤苦无依显得可怜,也指望着他从监狱里出来之后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为此亲戚一家还托人给他找了份工作,但花父刚去了两天就得罪了顾客,还反过来倒欠了小几千的赔偿款。
之后他要么嫌累,要么嫌远,整日赖在亲戚家混吃混喝,游手好闲,还时不时招惹来麻烦,后来甚至又有了偷拿亲戚家的钱跑去赌博的迹象。
亲戚终于忍无可忍,将他赶了出去。
花父便去找下家,将远近的亲戚祸害了一轮之后,有人不知是假好心还是单纯想甩锅,便建议他去找花落月。
但花父别说语言不通,就连路费也出不起,便又在旁人的提议下将亲生女儿告上法庭。
除了那些亲戚或善意或不怀好意的提醒以外,花落月还收到了初中同学发来的消息。
这位同学完全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初中时代她跟花落月关系还不错,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的朋友,但因为家离得近,还曾经互相去对方家里做过几次客。
等到升上高中之后,她们因为不在同一所学校,就渐行渐远了,大学的时候对方还去了很远的地方,毕业之后才回家找了一份工作。
她有男朋友但还没结婚,吃住在家里,一家人还住着老房子,准备等她结婚再考虑买新房的事。
本来一切正常,结果这位同学某一天晚上加班回去,就被花父堵在路上,把她吓得够呛。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还记得同学的名字和住址,在周边转了一圈就把她的事打听清楚,从此时不时就把她堵在路上。
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追问花落月的下落。
这位同学是花父知道的唯一一个花落月的朋友。
升上高中之后,花父从来没去过女儿的学校,连她在哪个班哪一年升上哪所学校都不清楚,自然也没办法去找别的人问。
但那个初中同学早就不跟花落月联系了,被花父的频繁骚扰吓得不行。甚至已经跟男朋友开始商量看房子早点搬出去的事。
期间她也报过警,但花父没给她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伤害,警察来了也只能警告两句了事。
花父将花落月告上法庭是之后的事情了,但似乎还没有对初中同学死心。
前天晚上那位同学下班回去,还碰到花父就堵在她回家的路口,好在她远远地看到了,不敢上前,躲在角落打电话叫来男友陪着她绕了远路,才战战兢兢地回到家。
她实在无法忍耐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翻出过去同学的联系方式,辗转许久才问到花落月的电话,立刻就打电话给她求她回去解决这个问题。
花落月就是在下午接到了她的电话。
她没有太多迟疑,便答应下来会尽快回去处理这件事。
等周池屿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跟导师请好了假,她这个学期的任务并不重,不需要经常性地去学校报道,算上假期她有充足的时间去解决掉这件事。
周池屿听她简要地说完情况,也不由地表露出了深切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