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殇(291)
舍不得……
天香舍不得伤她一丝一毫……
上前半步主动依偎进她的怀里,天香虚靠在冯素贞未受伤的那侧肩前,拢着她的纤腰不敢太过用力,就连想要攀上她肩背的手也在止于半空后,像一片羽毛般轻柔地落下。
“我怕、自己会伤了你。”
天香有个心结恐怕这一生都无法解开。是她未能肩负起保护好冯素贞的责任,那本该是被自己拢在掌心百般呵护的如珍似宝之人,却不得不承受重刑加身的伤害。
可悲之处在于,施刑者竟是她本人。
天香承受不了,再一次伤到她。
“公主不会伤了臣。”冯素贞摇了摇头,言辞肯定。
天香心里一阵发虚,她哪里担得起这样的信任和托付,无论在脑海中推演过多少次,结论都是自己必定会伤到冯素贞,尤其是……
情浓之时,用尽全力收起双臂与她紧紧相拥的自己,甚至会在意识清明之前就已经伤了她。
冯素贞仿佛知道她所思所想,在她耳边低语蛊惑道,“只要公主,按照臣的法子来。”
天香闻言微愕,又生出些许欢喜,问道,“你有法子?”
冯素贞目光灼灼地点点头,“公主忘了,我可是你的有用的啊。”
“到底什么法子?”天香好奇心顿起,又有些咬牙切齿,这人有法子怎么不早说,害得自己左右为难。
无辜的驸马哪有她那样的厚脸皮,无端端被公主腹诽一番。
冯素贞脑海中浮现出某些未曾实践过的场景,自己先心猿意马地羞红了双颊,眉宇间却作出一派泰然正色,一板一眼认真道,“公主须得先应下臣,恕臣…对公主僭越,恕臣…届时不遵懿旨。”
天香听出一丝熟悉的味道,该不会还像在蓝江边的军帐中那样……
她红了红耳朵,在那纤薄的肩窝里埋得更深了些。
“准了……”
冯素贞扬起一抹浅笑,抬手抚上天香的肩将她轻轻搂住。
她的公主金口玉言,定是不会食言而肥。
今日,是妙州才女冯素贞身为天香驸马的第一天,不是冯绍民或是什么其他化名。
渐渐拥紧了怀里的人,冯素贞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中去,仿佛那遍身的伤痕就是为了迎接她的到来。
“公主,臣等这一天,五年了,人生苦短,我们……”她眸中浮起清浅的水色,千言万语在堵心头再也说不下去。
听到这句语带哽咽的肺腑之言,再想起冯素贞为此所受的苦,天香心里柔柔地化成了一汪清泉,再对她说不出半个不字。
的确,她们之间,再也经不起虚耗……
“春宵一刻值千金,驸马还在等什么?”
果不其然,还得是骄阳般炽烈灼热的公主殿下,倘若任由光风霁月的驸马爷伤春悲秋一番,不知又要平白耽搁多少功夫。
冯素贞自是对她的公主从善如流,随着一个清淡的吻落在天香颈窝,碍事的腰封被她灵活的手指轻轻扯开,须臾后伴着耳边一声入骨的轻吟滑落脚边。
将娇嫩的天香公主像莲花花心一样一层层细细剥出,需要的是耐心和体贴,让礼服一件件的落地也费不了多少力气,冯素贞像一位风飘香袂的采莲人,闯入藕花深处只为那一支绮而不艳的新妆芙蓉。
轻薄服帖的鹅黄色亵衣挽留不住体表的温度,冯素贞牵着天香想要下一刻就将她悉心藏入被衾。
只是被褪去繁复的礼服衣饰,天香便已心动神驰,眼尾不自知地溢出一抹脱缰的欲念,恨不能立时恶狠狠将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吃干抹净,但表现出来的又柔顺乖巧得不像话。
无法无天的淘气公主化身为温柔体贴的妻子,她在被自己的驸马领入床榻之前抬手轻轻覆上那人的衣领。
“让我来吧。”
为她撤去染上薄汗药香的绯红大氅,大氅被随意搭在床沿,为她松解开与墨染的青丝同色的长长发带,正要随手一扔,却被一只早有准备的手截留下来。
对上天香隐隐闪动着深切渴望和一丝疑惑的迷蒙双眸,冯素贞捏着手中不盈一握的皓腕,迟疑了一下,担心自己的举动会破坏了那凝脂般肌肤的完美无瑕。
“你在想什么?”
她的驸马在这件事上惯会犹豫不决,天香故意伸出指尖轻轻点在她耳尖上,顺着她的耳廓划至软玉般的耳垂,坏心眼地揉了揉还不够,又一路向下来到血脉搏动的侧颈,若即若离的画着圈。
淡青色动脉被保护在一层薄薄的白玉肌肤里,天香微凉的指腹下是冯素贞悸动不止的心跳,震得她的手指微微颤动。
“臣……”
冯素贞忍耐着在眸中已喧嚣沸腾的情动,喑哑了嗓音轻声一应,心中再无动摇,捉住天香作乱的手,将她双手合拢握紧,指间的发带在她手腕上一绕一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