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症+番外(185)

作者:凡芊 阅读记录

算式两边不变,只改中间的不等号。

小满指着何夕得出的等式,求教问:“为什么这样算?”

她不太懂这题的内在逻辑,数学书上也没写原理。

何夕为女孩戴上麋鹿的红鼻子,再把定做的尤克里里当圣诞礼物摆在她的小床旁,眸中带笑地说。

“不为什么。”

“你长大就知道了。”

台上一曲粤剧唱完,台下掌声雷动。

非专业主持人“吱哩哇啦”地报幕。

“哎呀,马上到小满的表演了。”林远对了对节目单,“小满,你琴拿好了没?”

“拿好了。”

何夕千里传音:“有信心没啊,要不在下面再彩排彩排?”

好歹是她教出来的,小满弹得好,她面上也有光。

女孩子胸有成竹地表示她稳得很。

一旁的冬至羞羞答答地小声打气:“小满加油。”

“那行,姐,我带小满去候场了。”林远关掉免提,欲给电话找个下家,“要把手机给琛哥不,你们也说两句?他现在在陪外婆唠家常哩,等会儿得去帮厨……”

“改天说吧,我有事去。”她算算时间,差不多该下楼迎宾了,“麻烦代我和他们问个好。尤其是外婆,祝老人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商务车滴着喇叭,缓缓倒入单元楼门前的小空地。

何夕大踏步迈下楼梯,小跑迎前提过时雨手上的年货。

“行李我来拿,你先上去,支援我妈。”她借着拥抱,悄咪咪地外扬家丑,“我爸切洋葱把眼睛辣到了,这会儿正失明呢,厨房人手紧缺。”

时雨闻言失笑,对身后的老师点了点头表谢,先一步上楼救急。

黄新鸿把旅行箱交手给何夕,笑着和徒弟寒暄两句,便合上了后备箱盖,打算开车离去。

“师傅,留下来吃个年夜饭吧。”何夕匆匆拦住他,虔心地邀约道,“我爸妈特意备了好菜,说想请您。”

她和黄新鸿的私人助理了解过,师傅每年春节都在为工作奔忙终日,连餐像样的年夜饭也没有。

今年因为要陪时雨看病,他推掉了近期的一切公务。这空出来的除夕不吃顿团圆饭,着实说不过去。

中年人默然望向老楼二层,那扇亮着日光灯的窗户,许是忆起了什么前尘影事,深眸里渐积灰浊。

“来吧,师傅。”

何夕噙笑,顺着那道目光抬头看。

“就当是为了她,一起聚一回吧。”

圆桌添一双筷子,陋室添一份喜气。

女儿恩师的到来让夫妻俩倍感欣悦,当即腾了腾家里的储粮,又做了三五道大鱼大肉,饭菜规格直逼国宴。

何浔安还差遣何夕去架空层的储藏室拿了瓶陈年黄酒,款待稀客。

严冬岁除,灯火可亲,家人闲坐。

俩小的双宿双栖地挨一边,互相投喂着观望三位家长热络。

何浔安红光满面地开了那坛好酒,自吹自擂说是村里酒坊酿的,老字号出品,色浓味醇,喝了三碗不过岗。

酒逢知己千杯少,她爸难得找到个论事投机的人,交杯换盏间,已经客客气气地和黄新鸿称上兄,道上弟了。

何浔安端着女儿送的生辰礼,一杯一杯地敬酒:“黄兄,我干了,你随意啊……”

“好好好……”黄新鸿也喝得乐乐陶陶的。

饭桌上其乐融融,妈妈还给她们一人发了个现金红包。

时雨有三张毛爷爷,何夕就一个钢镚儿。

她两行清泪心中流。

“阿囡儿,你这坛酒哪里拿的?”爸爸品着酒,忽然细细地打量起坛子的外观,眉头微微一蹙,“是地下室吧?”

何夕漫不经意:“是啊,从一个破木箱子里头。”

何浔安脸色稍窘。

“怎么拿箱子里的?”

“你又没说酒放哪块儿地方了,我当然翻着什么拿什么咯。”

“……可那是给你做嫁妆藏的女儿红。”

“……”一瞬鸦雀无声。

老爹想的补救方案甚至越帮越忙:“不如你今天择个好人家嫁了算了,爸爸就封了一坛,没多的了。”

这玩笑话把师傅都逗得开怀大乐。

何夕强颜作笑:“饶了我吧,单着挺好的……”

她脑仁正蒸着桑拿呢,时雨却偏坏心地贴耳说了声悄悄话,话里有那么点儿志在必得的干劲:“你要嫁人的话,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行了你,专心吃饭。”她耐不了她何,忙塞个肘子堵嘴。

八点整,电视台开始放送春晚的开场舞。

何夕把酩酊大醉的师傅送上他的车,又和代驾小哥核对好投宿酒店的地址。

“何夕……今天的酒,师傅不会白喝。”

糟老头烂醉如泥地躺副驾驶座上,仗着自己钱多,乱开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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