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18)

作者: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你要几日?”

元莞沉默下来,脑子里细细去盘算,要想打消太后决心,还是先给些甜头,她抬首迎上元乔的是视线:“姑母做好最后那件事,朕就让你离开。”

“那便不难,你将名单给我,我令苏相去办。”元乔满口答应下来,心又松了松,虚职容易安排,不动枢密院的要职,苏相就会给她面子。

如此,元莞常呼出一口气,起身就要出殿,她回垂拱殿去安排事情。

虽说亲政后,权力大了些,可元乔与苏闻还有中书连成一块铁板,水泼不进,活烧不灭,专门来对付她的。

但她不怕,此三人不过是为利而经营,她一一击破,先令元乔听她的,这样,她就进步了很多。

可是元乔出了宫就不会听她的,这点令她很苦恼,如何令元乔长久听她的?

总不可每每拿那夜的事来刺激她,一次两次也可,次数多了就不灵了。

回到垂拱殿后,她将事情重重安排下去,事无巨细,每样都反复计较,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敢着人去做。

做完这些,小皇帝照旧回福宁殿。

走回后,她方想起一件事,今夜她睡龙床的。

入殿后,元乔还是黄昏时的坐姿,正襟危坐,见皇帝走近,她蓦地一紧,不愿去看她。

小皇帝傲娇地走近,指着宽阔的龙床,微微一笑:“今夜朕睡那里。”

叛逆的年少皇帝,说不清道理,她想好,就果断睡那里。但她也算贴心,唤来落霞,在榻前五步铺了地床。

此举,最明显不过,让大长公主睡地板了。

落霞不知皇帝与大长公主发生的事,理所当然认为是陛下要睡这里,勤快地在地上铺好床。地上寒气甚重,小皇帝身子不好,她还特地铺了柔软的被褥,不让寒气透过来。

元乔平静,但看落霞细心的举止,可见她是为小皇帝准备的。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趣,苦中作乐。私下里的小皇帝很孩子气,三言两语就能击起她的怒气。

殿内寂静,透着些许异常的气氛,元乔不过二十又二,这些年忙于政事,鲜少注意到孩子。再见元莞,虽说是皇帝,可入福宁殿后,举止也与寻常孩子无异。

她不禁在想,是谁带坏了皇帝。

在她的印象里,小皇帝不苟言笑,课业上也看得重,心思沉,不喜与旁的宗室子弟来往,总是落寞一人。

先帝去后的当日里,元莞就不见了。

宫廷森严,又是皇嗣,恰逢先帝大丧,伺候皇嗣的宫人不敢报给还是贵妃的太后,只敢慌张地寻她。

先帝子嗣艰难,数子夭折,只元莞一女,身体还不太好。前朝又有女帝先例,新帝丢了,她哪里能坐得下,当即令人去寻。

先帝驾崩,宫门各处守卫比起平常都要严,她只当新帝贪玩,在宫里那处玩得忘了回来,立即令禁军以巡防地名义去宫里各处搜查。

禁军找了一夜都没有见到人,伺候元莞的宫人经过一夜才发现她的衣裳少了几件,她猛地想起小元莞是偷溜出宫去了

皇嗣自己偷出宫,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贪玩。先帝方走,作为女儿,此时应该在灵前哭丧才是,竟然出宫玩。

她怒火中烧,调动禁军出宫去寻,对外就称先帝驾崩,新帝悲从中来,哀伤过度,病得难以起身。

元莞身体本就不如常人,这么一说,也没有人起疑。

她连太后处都不敢声张,极力安抚住,亲自出宫去找。偌大临安城颇大,想在短时间内找人也是不易,又是一孩子,长得雪□□嫩,出宫极是危险。

元莞从小到大未曾出过宫,不知外间险恶,禁军找了两日,在一街上寻见她。

新帝还有些聪明,并未以女孩身份亮人,扮做一小小少年,带出宫的衣裳也不见了,浑身脏兮兮的,那双蓝眸就没有那么显眼。纵是如此狼狈,见到禁军,还是要逃跑。

十岁的孩子,哪里比的过几百禁军,当即就被抓回来。

小皇帝身上太脏,禁军不敢送入宫,只小心地将人送入公主府来。

宫里局势不明,元乔忙碌几夜未曾好眠,听到禁军所言后,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又见元莞面上的厌色,气得冷笑不止。

元莞身上很脏,就连发髻都是散乱的,一双眼睛极为明亮,十分像淘气的孩子。

她冷言训道:“父亲逝去,你还有心思玩闹?”

外有婢女在,她不敢泄露元莞的身份,只以寻常人家的称呼说话。

元莞不言语,只一味倔强,她忽而想起这个孩子淘气得过了头,眸色带着凌厉:“在宫里,你做错事,母亲如何罚你?”

本是随口一语,却见小元莞脸色大变。她总算有些欣慰,元莞还知晓怕的。新帝若难教,她也头疼,毕竟皇帝关系着江山社稷,不能有一点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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