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372)
“金屋藏娇?陛下竟这般想开了,将往日羞耻一并抛得干净了?”元莞诧异,元乔怎地变了性子?
被直白戳破心思的元乔瞬息脸色发红,又逢宫人来奉茶,她不自觉地避开宫人的视线,往内寝走去。
元莞脚不沾地地跟了过去,见她在窗下寻了一座,自己也忙跟了过去,“你就不能妥协下吗?”
元乔认真道:“不能,落霞在阿布郡主处,你也不用担心,至于朝中的人,你近日莫要去联络。”
“陛下这是将我摘了干净,自己名声不要了?”元莞察觉出什么,照她这么说,她算真的被囚禁于此了。
元乔心性坚韧,做出决定后就不会简单更改,无论元莞怎么劝说,她都无动于衷。
好言好语、威逼利诱,对于元乔而言,毫无用处。
嘴巴磨得起皮的人坐在一侧唉声叹气,嘀咕几句,她怎地就喜欢元乔了这个榆木疙瘩。
早知当初先跑好了……想到这里,又晃了晃脑袋,心中犹疑不定,盯着元乔望了一阵,蓦地出声:“陛下不怕这次把我惹了,待风平浪静后,我悄悄离开。”
第102章 一百零二
看书的闻言抬首, 红唇微启:“你想走,也未必走得了,周家姑娘是为了心爱之人离开, 你又是为何?”
“我一人离开, 择一地,让你找不到,让你一人守着这座枯燥的宫城。”元莞走到她跟前, 眉眼凌厉,眼神凶狠,盯着面前的变坏的小白兔。
元乔不作答,抿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
下一息, 元莞就毫不犹豫地将人压在几上, 恼恨道:“我生气了。”
元乔颔首,姣好的容颜上出现淡淡的绯红, 却主动伸手拦住她的脖子:“我晓得你生气。”
“没了?”元莞故作一问, 脑海里想起一计,揪着她的耳朵:“我们去沐浴。”
在元府的那次, 她记忆尤深,当时怕吓到她, 才戛然而止。
元乔不肯, 松开她:“太晚了,我该回寝殿了。”
她想逃跑!
元莞的手大方地触碰她的襟口, 就像是拨动算盘一般来回撩拨,口中却道:“你欺负了我就想跑, 可没有这么容易的事, 陛下是要在这里还是去沐浴?”
两条路,选择一条。
沐浴二字尾音拖得很长, 就像是一股风吹进元乔耳朵里,又痒又酥,从脑海里开始一直蔓延到心口处,再从心口处渗透到四肢百骸。
元乔断然是不会回应的,甚至连身体都跟着软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眸子里漾过阵阵水光。
这里可不是床榻,也不是休憩用的小榻,逼仄的地方让人几乎站不起来,元乔背后抵着冰冷的几案。
那股冰冷由后背渗入肌肤,冻得她身体微微发麻。
元莞却在笑着,笑颜如花,“惹了我,是要自己负责的。”
一晚上,嘴皮子都要起泡了,都没有说动固执的人,不如行动上来讨回来。
“陛下不回应,那就不去沐浴了。”
元莞眉梢为不可察地轻挑了一下,不知是真的还是想吓一吓她,旋即解开绦带,外衫就轻易去了。
被她按住的人下意识就闭紧眼睛,好似这样就可以避开,元莞嗤笑一声,迫使她睁开眼睛,低声说:“时辰不早了。”
“不、不早了。”元乔迎合一声,为难又无助地看着她,莫名添了几分软弱来,元莞心头一软。
元乔见她发怔,下意识推开她,直起身子,拿外衫披好。
就这么逃开了。
元莞后知后觉,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咬牙道:“陛下不仅学会出卖自色相,还晓得扮可怜了。”
嘴巴坏得很,元乔不理会她,唤来宫人梳洗,听见一句嘀咕:“跑不了的。”
元乔匆匆去偏殿梳洗,不再理会她。
回来之际,宫人都已退下,内寝的灯都熄灭大半,锦帐低垂,黑沉沉的殿宇多了丝冰冷。
踩上踏板之际,床榻上的人动了动,不知为何,近乡情怯,生起几分胆怯来。
顿了半晌后,她掀开锦帐,元莞依旧坐在那里,抬头看她一眼,眼中荡漾着不明的笑意,下一息就朝她伸手:“陛下怎地害怕了?”
元乔未曾拒绝,将手递给她:“早些睡。”
“不早了。”元莞下意识回一句,同她一道躺下。
榻内光线黯淡,看不清人的神色,静静躺了须臾,元乔侧身,主动靠着元莞:“你还生气?”
话问得太过直白,元莞不好回答,僵持须臾后元乔的手落在她的脸上,摸了摸,“不如让孤鹜带你出城,随处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