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她感受不到面前人灵魂的气息， 无法确定她究竟是那勉强完整的， 还是只有一片零落的残魂。

“吸血鬼之心就这样浪费了么？”

白光之中的人并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轻声问了一句。

“舒予？”

白光之中的人缓步走来，如同天神从九天降落在她眼前。

“不管我是什么形态，我都是我，我一直都是我。”薛舒予走上前，冰冷的指尖勾住了顾望白的手，旋即她目光落在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金色珍珠，展颜一笑，但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过去，盈满岁月的光阴。

“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的。”薛舒予握住顾望白的手，让她的掌心触碰着面前的石壁，尽管顾望白这具吸血鬼的身体应该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但她还是感觉隐隐灼烫的热流在石壁之上涌动。

是残留在这里的能量么？

“之前……”

“是上辈子。”薛舒予轻轻纠正了一句，旋即她垂下目光，掩住眸色之中的复杂，“我想起来一些……曾经的事情，我感觉我有不得不来这里的理由，不过我猜你也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觉我们之间应该不止现在这样的关系。”

准确说，是重来这辈子之前更早的上辈子，转化为吸血鬼之后无数零星记忆片段就像凭空从她大脑之中冒了出来，她一时半会儿难以梳理清楚，不过冥冥之中的潜意识让她来到这里。

这是她能肯定的，在上辈子的时候她身死的地方，这个地方和她有斩不断的联系。

只不过在浮光掠影的回忆之中，她总感觉顾望白熟悉的气息贯穿在她整个记忆深处，是牵连她所有记忆最核心的最深处。

薛舒予注视着顾望白，在两人目光交织之时，薛舒予只觉得自己心中多了些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压得她心头格外沉重压抑。

“对于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呢？望白。”

虽然系统被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一顿威胁，但这时候检测到了信号的变化，还是兢兢业业地播报着：

【宿主，薛舒予黑化值＋5%，目前……目前32%】

这句播报的陡然传来让顾望白身形为之一僵。

要不是系统这时候的播报，她都快忘了还有黑化值的事情。

现在她和薛舒予已经到了这种关系，黑化值竟然还这么高？

顾望白心中微微一惊。

现在沈岁昭已经彻底不能翻身，如果说薛舒予的黑化值来源于沈岁昭的话，那现在的黑化值来源应该是……

不知为什么，顾望白一瞬间便想到了自己。

只是她想到的不光光只有自己，和她一起想到的还有其他一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描述的，极为暧昧又激烈的场景。

她心中涟漪泛起，虽然她很快泛起的旖旎念头压了回去，但被压下去的念头依旧蠢蠢欲动，她似乎只是禁锢了一头随时都能冲破牢笼的小兽。

“望白，你不想告诉我么？”薛舒予扣紧了顾望白的手指，将顾望白的掌心和墙体贴得更紧。

顾望白感觉自己的手掌都在灼烧，墙体的热流一阵阵顺着掌心钻入她的身体，径直涌向大脑，她感觉脑子一阵混沌，眼前无数光影闪过，可来不及她从头捕捉。

“现在，你把你看见的，都告诉我。”

薛舒予轻柔的声音响在耳畔，这时候顾望白感觉自己全身像被操纵了一样，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甚至反抗的念头也变得极为微弱。

薛舒予确实是能控制她的，不过这是来自她原本血猎的能力，现在薛舒予已经被转化为吸血鬼，原本的能力应该全部抹除了才对，现在为什么会怎样？

顾望白心想。

她这边刚刚产生这样的想法，薛舒予就像感应到了一样，她抬起了她另一只空下来的手，缓缓将衣领褪下，露出她莹白如玉的肩膀和锁骨——

那一片艳丽旖旎的痕迹映入眼帘，明显是来自于她的烙印。

“我现在当然和你一样都是吸血鬼，我是属于你的。”薛舒予唇角挑起笑意嫣然，只是这样的笑意只在眼底浅浅铺了一层，并未深入，“望白，现在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了，还是说你想要让我用强迫的手段？”

说这话时薛舒予已经将衣领重新整理好，她的手也从石壁之上收了回来，环住了顾望白的腰，顺势依偎在了顾望白的怀中，从下而上注视着顾望白的眼睛。

虽然视角是从下到上，但顾望白还是感觉自己在薛舒予面前似乎矮了一截。

“望白，我都已经成为你的所属物，你要是再说不喜欢我的话，我会伤心的。”薛舒予声音极轻极柔，伴随着她隔着衣服指尖细细的摩挲，顾望白只觉得心潮一阵起伏荡漾，她几乎要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队薛舒予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