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陛下面前，她不该产生任何想法，她只应该执行陛下的全部命令，不管陛下让她做什么，她只要照做就是了。

“会月，你还在血猎之中的时候，见过血猎现在的领袖么？”

秋会月点了点头。

秋家还没有暴|露时候在血猎家族之中也算有些地位的，能见到领袖也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她有什么偏好么？”

至少她和血猎领袖的会谈这件事是免不了的了，血猎领袖的信息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吸血鬼收集的情报之中关于血猎这位领袖的信息少之又少，而且对上汇报经常会采用最正式的报告，有时候往往会遗漏不少关键的信息。

比如个人的喜好便不会在提交的情报之中出现，这些过于私人化的东西有时候会被认为只是多余的废话，但越是细枝末节的地方，有时候越能体现出真正的内核。

“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秋会月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有些造次，她明明刚才还暗下决心自己要服从女王陛下一切指令，但现在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多问。

毕竟从某些程度上看，现在眼前这位陛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尊贵而对任何下属高高在上，如果不是她屡屡提醒自己，她有很多次几乎能把这位陛下当成和自己差不多的同辈。

“只是几天之后要和这位血猎之中的领袖会面，提前了解一下这位领袖的喜好才好。”顾望白平和地回答，她将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她的声音很轻，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情感，不过秋会月还是隐隐感觉扑面而来的威严。

看秋会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安，顾望白轻叹一声：“会月，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好，不用拘束。”

在顾望白面前，秋会月没有任何隐瞒，她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秋会月最开始的讲述和她掌握得差不多。

这位血猎之中的领导人和实际掌权者并非同一个，这位领导人年龄不大，性格很软，极为好欺负，一直都被以辅佐为名的沈家架空。这次要求的会谈十有八九会有沈家的人跟在旁边时时监听把控动向。

“会月，你之前见过这位血猎的领袖么？”顾望白捕捉到了秋会月提出信息之中的关键点，不由得问了一句。

秋会月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没有。”

“这位领袖大人在接见旁人的时候，从来都是隔着帘子说话的。”薛舒予在一旁提醒。

若不是薛舒予这一提醒，顾望白感觉自己都快忘了薛舒予在前段时间还是出身血猎的人类。

毕竟薛舒予身上叠加的要素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你可别问我，我对这位领袖大人并不熟悉。”薛舒予看顾望白的目光要转向她，急忙补充。

顾望白这才转向秋会月，示意秋会月继续说下去。

在她的引导之下，秋会月也渐渐放开了原本的拘束，说起一些这位领袖大人身上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顾望白一一记在心中，这时候薛舒予伸出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指。

顾望白知道薛舒予有话要说，正好秋会月已经把她知道的都说得差不多了，顾望白也没多留秋会月。

“怎么了？”

薛舒予脸上浮现的是她少有的严肃：“望白，她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顾望白轻笑一声，反手拢住了薛舒予的手，“看样子，你对她很有成见。”

薛舒予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垂头不语。

顾望白只是伸手摸了摸薛舒予的头，她能感觉到指尖之下的薛舒予似乎心神有些吃^肉@柒*芭（肆^陆％陆‘午柒芭酒不稳。

“难不成是我说中了？”顾望白不由得笑了笑，刚想顺着薛舒予的头发去抚摸她的耳朵，但薛舒予轻轻一推，避开了顾望白的指尖。

“才不是。”

这次薛舒予的声音低低的，半含着责备，听得顾望白越发越想将薛舒予揽入怀中缓缓温存，只不过她还是用理智克服了本能，先以公事为先。

“那你怎么想的呢，舒予。”

薛舒予轻叹一声，主动拉住了顾望白的手，不过这似乎更像是以防顾望白继续得寸进尺的手段。

“秋会月说的是实话。”

“实话不好么？”

薛舒予闭了闭眼睛：“但是她说话时候有些迟疑，在对于这件事上，她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正如薛舒予所言，刚刚秋会月提起血猎之中那位领袖的时候，语速确实比她平时放慢了很多，似乎在斟酌她所说的话是否得当。

“以我对秋家在血猎之中地位的了解，她知道得似乎有些太多了。”薛舒予一边说着，一边抓住顾望白的手腕，顾望白能感觉到薛舒予的指节似乎在轻微颤抖，“其实血猎之中很早便知道秋家其实是混入血猎之中的吸血鬼，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整个血猎知道这件事的家族都会对秋家采取不远不近的态度。虽然血猎领袖被架空，应该也是清楚这些事的，常理来说不会和秋会月过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