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卿也明白这点，问道：“为何想要帮她们？”

“她们本应是一对很要好的……挚友，不应是现在这种局面，如果这样下去，说不定就会抱憾终生。”

因着对陶婉感同身受且惺惺相惜，阿澜看向钰卿：“我不希望，她们是这样的结局。”

抱憾终生。

钰卿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原来，曹悦那般表现，可用此来形容吗。

钰卿看向阿澜，少女期待地望向她，双眸明亮，似有星子落于其中。

晚风轻轻掠过两人之间，钰卿垂下眼睫，点了点头。

“好。”

被那样一双眸子注视着，她不由自主应下来，无关可能存在的契约，而是心甘情愿。

第16章 秋月节

秋月节当天，整个曹镇从早上开始就忙忙碌碌的，小贩们纷纷占据一片地盘，布置着自己的摊子，为晚上的生意做准备。颐康馆东西两堂也给自家雇工们都放了假，让雇工们都过个好节。

此时日头还没下去，阿澜先来到西堂门口，与同样被曹悦放了假的钰卿会和。

可西堂门口，除了钰卿和早先被阿澜拉入伙的扶宁之外，还有一个阿澜意料之外的人。

阿澜有些惊讶：“阿莹？你怎么会在这里？”

扶宁“嗐”了一声：“那天我找钰卿聊起我们的计划，恰好被阿莹听到，这孩子就说什么也要过来。”

阿莹嘟嘟嘴：“别这样看着我，这件事既然是我引起的，那我也要负责解决才行。”

她一只脚鞋尖蹭着另一只脚，低头小声道：“况且，我已经知道错了。”

阿澜笑笑：“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那我们就按计划的那样，今晚我将陶大夫带到说好的那个地方，你们也引着曹大夫过去。”

阿莹摇摇头道：“就这计划怕是不行，师姐最近除了帮人看病，就一直在书房读书，很少出门。就算今天是秋月节，师姐看完书后大概也只会回家，不会去街上的。”

扶宁道：“所以我们这不是要找借口叫曹大夫出来嘛。”

阿莹“切”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啊，师姐干嘛要听你们的。”

她扬扬脑袋，有些得意：“这种事当然要我来做，我去叫师姐，师姐一定会出来的。”

她如此自豪，仿佛得了什么不得了的荣光，这才显现出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的可爱，与前几日那副浑身是刺的模样大不相同。

见她这样，阿澜笑了笑，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好啊，那就麻烦阿莹了。”

-

满月渐渐爬上天空，夜幕降临，整个曹镇却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点起的灯笼不说，街旁各个货摊和店铺，也都用各式各样的花灯点缀。

阿莹拉着曹悦往前走，几天过去，曹悦的脚已彻底好了，她快步跟着，问道：“阿莹，你说的那个糖人摊子还没到吗？”

方才她看天色差不多了，从书房出来准备回家看看父亲时，被阿莹拉住衣袖。

小姑娘有些扭捏地唤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

曹悦蹲下来，耐着性子柔声问她怎么了，阿莹眼神躲闪，时不时看她一眼。

她慢吞吞道：“镇子东边有一个卖糖人的摊子，那里有一个糖人非常好看。可是，可是我买不起。”

说完，她眼含期冀地看着曹悦。

除却陶婉一事，阿莹平时对自己的憧憬曹悦都看在眼里，她早已将阿莹当做妹妹。妹妹很懂事，从未向她索要过什么，现在有求于她，曹悦又岂有不应之理。

她跟着阿莹往东边走，全然忘了阿莹自己的工钱已足够她买许多东西。

终于瞧见那个摊子，阿莹停下来，拽拽曹悦衣袖让她过去。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曹悦往糖人摊子走过去时，撞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刚道了一声歉，曹悦便听得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悦？”

曹悦闻声抬起头，那人秀丽脸庞被面具遮去大半，可那声音和身形，曹悦绝不会认错。

是陶婉。

两人同时愣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此时阿澜从陶婉身后钻出来：“曹大夫，好巧啊，你也来逛秋月节？”

阿莹也来到曹悦身后，防备似的拉住她袖口。只是并非像从前一般对陶婉有所戒备，而是防备曹悦转身离开。

见她俩这架势，曹悦瞬间明悟了来龙去脉，垂眸默然不语。

阿澜适时道：“来都来了，曹大夫，不如我们一起逛逛吧。你们是要去买糖人吗？一起吧。”

阿莹也把戏做足，拉了拉她：“师姐，我想吃糖人。”

无法，前面已经答应了阿莹，曹悦只好履行承诺。那糖人做得精致，阿澜也买了一只兔子糖。陶婉跟在最后，捏着取下来的面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