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她下凡后回不去了+番外(53)
扶昌道:“这几天给阿澜看病的那位陶大夫,我先前就看她眼熟,后来才想起来她是曹镇最有名的大夫。陶大夫连疡症都治得好,要不,请她来给兄长你看一看?”
扶义却摇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再浪费人家大夫的精力了。”
他咳嗽起来,扶昌连忙坐过去给他拍背顺气。
扶义咳了好一阵才停,他颤着手,指向桌子上那封信,示意扶昌给他拿来。
扶昌顺着他,看他将这薄薄几页纸读了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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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承让人备了一些补品来到西院,正巧碰上刚给阿澜换过药的陶婉。
扶承作了一揖:“陶大夫,阿澜姑娘现在如何了?”
陶婉心思通透,这两日看见扶承表现便有所察觉,此次看见他手中提着的礼物,便更加肯定心中猜想。
扶承属意阿澜,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陶婉没让开去路:“阿澜姑娘伤势仍需卧床静养,少族长恐怕不便进去探望。”
扶承闻言虽然失落,但他想着以后还有许多机会,便也没有强求。他将一应补品托给西院仆人,又跟陶婉询问了一些细节,便自行离去了。
然而,尽管陶婉挡了这么一遭,可扶承还是很快就见到了阿澜。只因阿澜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借住在族长府,又不断收到来自扶家人的补品以及问候,次日便不顾背上的伤,硬撑着下了床,同钰卿一起拜见了主人家。
阿澜钰卿来到主院时,陶婉正应扶昌请求,给扶义把着脉。
她看着阿澜被钰卿搀着一一向这三位扶家人道谢,看见扶承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回她“不必客气”。
少年人心思很好懂,堂上除了阿澜和钰卿,所有人都对扶承这般表现的缘由心知肚明。
扶义早在扶昌那里知道阿澜身世,此时简单问了几句阿澜身体以及她母亲的宗系,便让扶承送她们回去。
陶婉看着钰卿那毫无所觉的神情,暗自感慨了一句阿澜任重道远,决定再帮她们一帮。刚好此时她结束诊脉,陶婉提笔,沉吟思索着,慢吞吞地给扶义开药方子。
见她如此,扶昌果然叫住扶承:“叫下人去送就好,阿承你留下,听听陶大夫怎么说。”
扶承:……
他收回已踏出门槛的脚,蔫头耷脑地站了回去。
扶义道:“让阿承去吧,我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好紧张的。”
扶昌拉着脸瞪了扶承一眼:“不论如何,他都得听一听他父亲的病情。”
接着他又看向陶婉,急切询问道:“陶大夫,我兄长这病……”
陶婉写好方子,搁下笔道:“扶族长这病应是多忧多思以及常年操劳导致体弱、气血亏损,我已开了一副安神补气的方子,只不过……”
扶昌急切问道:“不过什么?”
陶婉道:“多忧多思是心病,心病仍需心药医。扶族长有心结,心结不解,只喝些汤药,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此前还是一副急切模样的扶昌突然沉默下来,扶义也不说话。在这略显沉重的气氛里,扶承出声问道:“心病?什么心病?”
他想到什么,不确定地问:“是和姐姐有关吗?”
见扶义沉默不语,扶承脸上带上些许气愤:“是姐姐将父亲气成这样的吗?”
扶昌道:“阿承,别瞎猜。”
扶承气不过:“我哪里有瞎猜,姐姐走后不久父亲便病倒,此后她更是一眼都没回来看过。”
无意听别人家事,陶婉清了清嗓子提醒几人自己的存在。她将那药方留下,又叮嘱了几句“不可多思”之类的话语,便起身告退。
扶昌客套几句,让下人送她出去。她出门时扶家三人仍僵持着,似乎还有几句争执。但那些,陶婉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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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日过去,阿澜伤势已大好,每日都由钰卿陪着在院中活动筋骨,但两人却很少碰到扶承。自那天与扶义扶昌争了几句之后,扶承便鲜少到西院这边露面,而是每日尽心尽力地跟在扶义身边照顾。
因着阿澜已无大碍,扶义那边也无需她进一步诊治,陶婉于是功成身退,打算回曹镇去。
回去亦是钰卿送她,为了避免曹镇镇民看到,钰卿在夕阳落山之后才将陶婉带回颐康馆西堂。
钰卿抓着陶婉肩膀,轻巧落在西堂后院。陶婉此回倒是适应了这般出行方式,至少下来的时候不再腿软,尚能表现如常。
将人送到,钰卿转身欲走,陶婉却叫住她。
这一番际遇让陶婉明白,为何当初阿澜会觉得她在钰卿心中与他人并无分别。毕竟钰卿拥有这般神通,一般凡人于她而言自然都相差无几。
但钰卿对阿澜的在意,陶婉也同样看在眼中,阿澜在她那里,不会只是“一般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