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为我神魂颠倒[快穿](186)
来离恨天之前,在裴家看见的那本古籍,根本就不是意外发现,而是裴离伪造好一早就放在那里的。
上面写着:
离恨天内,暗影沼泽之下,藏有秘处。有一木盒,以黄符封之。内有菩提叶,得之可净根骨,开天脉,有缘者取之。
所以他才会故意勾着涂音儿来到暗影沼泽,以献祭生魂的方式,换来进入沼泽的机会。
但实际上,里面根本不是什么菩提叶,而是可以将修士化作傀儡的魔虫。
中计了!
这全是裴离设下的圈套!
裴离拂去面上的水珠,淡定地施了个诀烘干衣裳和长发以后,才望向痛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的裴云初。
她刚刚一直藏身在水潭之中,等着裴云初想要抽身逃离的时候,给予他致命一击。
“兄长,”她微微一笑,声音依旧如常般轻柔,“死到临头,终于聪明一回了。”
裴云初脸色扭曲,指尖发颤地指着裴离,眼中尽是怨毒,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裴离走到他跟前,没怎么用劲就将裴云初踢倒在地。
“兄长。”她俯视着地上痛苦抽搐的男人,一脚踩在了裴云初的脊背上。
裴离勾起浅笑。
“堂堂裴家少主,现在只能是我脚下匍匐的狗,滋味如何?”
裴云初体内的黑气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挣扎着问:“为什么!”
裴离的脚踩在他伸出来的指骨上,略微用力,清脆的折断声响彻在溶洞之中。
“为何啊……我想想,”那柔静温婉的美人勾了勾唇,眸光冷淡,“从我第一次被迫向你下跪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裴离微微阖了眼,想起很多从前的旧事。
北域的春季,总容易下雨。
雨珠顺着屋檐凝成一线,滴滴答答落到青石板上。
她就跪在地上。
身上湿得透彻,脸色苍白,腰却挺得很直。
“知错了吗?!”裴殊光神情冷漠地厉声问道。
他是仙门世家裴家的当代家主。
也是裴离的父亲。
当然,对于裴殊光而言,庶女根本算不上是骨肉。
何况是有妖族血脉的庶女。
这一幕在十几年间上演过无数遍,四周的家仆都是一脸的见怪不怪——每当少主裴云初出事,倒霉的总是离小姐。
可怜了离小姐,多乖巧又温柔的一孩子。
可惜是庶生。
眼下也一样,分明是裴jsg云初强行拉着裴离去妖兽山脉,结果运气不好碰上了金丹期修为的妖兽。
生死存亡之际,裴云初居然扔下裴离跑了。
裴离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回家以后,裴殊光不仅没关心她半句,张口就是一声“跪下”。
雨丝很冷,未上药的伤口犹在作痛。裴离有些恍惚地想,知错,知什么错?
哦。
裴殊光说,定是她撺掇裴云初去秘境,害得他的好儿子脸上破了道口子。
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裴离闭了闭眼,讥嘲地勾了勾唇。
早该知道的。
在裴殊光眼里,她的命抵不过裴云初半根手指头。
尽管妖族和人族已经签订协议和平相处很久了,但对于思想老旧的世家和仙门来说,仍然打心底看不上妖族。
所以她的存在,成了时时刻刻提醒着裴殊光的一根尖刺。
作为仙门家主的他,却曾耽于一个卑贱蛇妖的美色之中,没能抵抗住诱惑。
他将自己的错误,发泄在裴离身上,仿佛这样就能继续维持自己高大的形象。
冰凉的雨珠沿着少女挺直的鼻梁,滑落过淡色的唇珠。
她哑声,一字一顿道:“孩儿不知。”
闻言,裴殊光怒哼一声:“你就跪到天黑,给我好好反省。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他抬手落下一个术咒,顿时,一阵无形的沉重压力落到裴离身上。
压得裴离气血翻涌,肩胛胸骨仿佛要裂开一般。
她低垂眸,抬手揩去唇边的血渍。
雨声淅沥,她从天亮跪到天黑。甚至,还被裴殊光压着向裴云初下跪致歉。
裴离永远记得,裴云初抬手拈起她的下巴,招猫逗狗似的,漫不经心地对裴殊光说:“这张脸生得不错,以后送到其他世家去做炉鼎换些资源也好。”
她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眼神发冷。
又一脚,将男人的指骨踩得粉碎。
裴离慢慢碾过他的伤处,听着裴云初痛彻心扉的惨叫。
欣赏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男人现在惨状,她忽然笑了下。
“裴云初,你这样的废物,凭什么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