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为我神魂颠倒[快穿](60)
晏昭并没有睡, 而是在闭目修炼。
因此, 当小猫变回人形的第一刻,她便感受到了。
她最初没睁开眼,但睡熟后的小半妖实在不安分。
一会儿差点翻下了床,一会儿又滚进她的怀里。
晏昭一低眉。
便见小猫的呼吸又轻又浅,红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 隐约可见珍珠似的贝齿。
她垂眸看了片刻,低头在花映唇边轻轻咬了一下。
好吧,她骗了小半妖。
是她先去亲的她。
……
……
此时此刻。
魔域。
魔域是片很特殊的地方,仿佛受到了神灵的诅咒, 终日不得见天光。
无论什么时候抬头看去, 都只能看见黑沉沉的天空。
浑浊的魔气在每片土地上滋生, 那是和仙门截然不同的黑暗。
一只黑雀扑腾着翅膀,穿过深渊, 落到富丽堂皇的宫殿上。
这是魔域最高的一幢建筑,以俯视的姿态, 居高临下地将整个魔域尽收于眼底。
殿门上刻着深可见底的“噬天宫”三字。
门口的守卫警觉地抬起头,看见是黑雀后,立刻面露崇敬地行了个礼。
黑雀并没有分去半个眼神,它径直穿过雕栏玉宇,飞进了一间屋子里。
房里有个容貌姣美的少女,靠着窗而坐。
一头长发编成了无数条细细的小辫子,每条辫尾悬着精巧的铃铛。
她抬起头,露出一双妖异的紫色长眸。白皙的脸颊上,隐约勾勒着奇特的魔纹。
眼神悠远,透着远超出年轻外表的沧凉。
黑雀落到她的手上,随后化作点点星尘散开。
流云宗内和魏珺的对话跟着传进她的脑海里。
“魏珺这个小朋友,”她伸手点了下唇,自言自语,“看来还是不够心狠呢。”
“这可不行,得让他快点办成事才好。”
娇俏的声线,正是先前那披着黑袍的女人。
她的名字嘛,应该叫廿九——因为她是上任魔主的第二十九个孩子。
这更像个代号。
后来她干掉了其他所有的兄弟姐妹,成为了魔主唯一的女儿,于是魔域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帝姬。
如今魔主闭关,而她就成为了掌控整个魔域的主人。
名字,是在别人那里一个最重要的符号。
所以认真算起来,她应该叫——迟jsg情。
那年她对道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认识一下,我叫迟情。”
一个虚幻的化名,却贯穿了她很长的一段时光。
迟情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她穿过七曲八折的回廊,走到了尽头的一间小院前。
小院看起来和华美的噬天宫格格不入,朴素得甚至能称得上简陋。
很是僻静,连种植的草木也全都凋零,更显得荒凉。
但在小院的地基暗处,却设置了一个品阶极高的阵法——囚牢。
囚牢是囚锁的升级版,囚锁困物。
而囚牢,困的是人。
迟情抬手,腕间的手镯散发出莹莹绿光,让她得以穿过这个阵。
她熟门熟路地往里走,最终停在了某间房前。
打开房门,最先看见的是在地上爬行的长蛇。
全身呈如墨的深黑色,吐着猩红的信子,冷漠又无情的竖瞳盯着房间最里面的地方。
迟情略低下身跟它打招呼,“好久没来看你了小宝贝。”
黑蛇“嘶嘶”了两声,听起来与她很是相熟。
迟情继续往里走。
她发间的铃铛随着脚步轻轻作响,细微的响声,却像天雷一般震在另一人的耳中。
墙角的地方,蹲着个模糊的人影。
迟情越近,他的身体颤抖得越厉害。
终于,迟情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从上往下看,那几乎不能称得上是个人形。
全身衣衫破旧,露出来的一节手臂干枯如木枝,瘦得惊人。
发黄的肌肤上,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是被蛇咬过的痕迹。
迟情心情颇好地弯了下眉,“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我尊敬的……”
“父君。”
没有人知道,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魔主,已经沦为了她的阶下囚。
他身上的魔气,被黑蛇日复一日地咬噬中散去。但每每接近油尽灯枯之际,迟情就会出手向他传送一些。
她要让他活着。
生不如死地活着。
魔主从乱糟糟的发间抬起眼,面露惊惶。
“父君,”迟情微微一笑,“我很快就会攻上流云宗,让我母亲复活了。”
“到时候,您就能跪在她的脚下忏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