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为我神魂颠倒[快穿](92)
所以当发现事件的主角之一是花映后,立马又引来了新一波浪潮。
不少人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校园论坛上更是早就闹得不可开交。
“花映,”叶笙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声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把叔叔拉起来吧?”
后面花父嘴里骂的话越来越脏,简直不像是对着自己的女儿,而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叶笙忍不住道:“叔叔的话也太过分了!”
不过两人都清楚,如果放任花父继续这么叫嚣下去,那花映在学校里的名声可算是全毁了!
现在临近毕业,花映又刚参加了既明娱乐的面试……为了花映考虑,叶笙劝道:“我们回去安抚一下叔叔吧,他就是想要钱吧?你身上没钱的话,可以先借我的。”
花映对她摇了摇头。
她看起来很冷静,甚至还向叶笙轻轻笑了下。
从她决定转身就走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心理准备。
花映等的就是现在。
花父以为拿捏住她不敢把事情闹大的想法,才会如此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但他想错了。
曾经被他打压被他辱骂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随着时间递增,阅历和眼界也一点点地变得不同。
她不怕。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小女孩得度过无数个低声流泪的夜晚,跨越漫长的时光,才能想得明白——
从始至终,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她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害怕呢?
花映止步,转过了身。
视线落在不停叫骂的花父身上,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永远是这样的形象。
小时候老师出作文题,让写《我的父亲》。
别的小朋友写的都是,父亲是家里最可靠的人。会用宽厚的肩膀将他/她抗在肩头,会在空闲的时候,跟他/她一起玩游戏。有哪里不舒服的时候,还会第一时间抱着他/她去医院。
那时小小的花映觉得很茫然。
大家描绘的画面都是那么相似,但对她而言却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面对花皓的时候,他好像就是这样慈爱的父亲。
但对她而言,父亲永远只会厌恶地对她吼骂,让她早起打猪草切碎了喂猪,不然一天就没有饭吃。
后来弟弟出生以后,她需要做的事情更多。
打扫,清洗,喂猪,陪弟弟玩,给他喂饭,哄他睡觉。
如果弟弟哭了,父亲就会默认是她欺负了弟弟,拎着手边能拿的东西就将她打哭。
再后来好像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又或者是弟弟最喜欢的“游戏”——他会假哭,等到小花映被真的打哭以后,才拍着手笑起来。
看见花映最终还是转过身来,花父洋洋得意地从鼻腔挤出一声冷哼。
他就说,这死丫头还能反了天不成!
花映只是看着他,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爸,你有没有一刻,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女儿过?”
女孩子轻柔的声音并不高,平淡的,冷静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尾音处又似乎带着一丝轻颤,叫人听了便想起大海中禹禹独立的孤岛。
莫名的悲伤。
花父眉头皱得老紧,张口就是:“你在城里读书把脑子都读傻了是吧!别扯这些没用的,快点把钱给我打过来!”
花映自嘲地牵了下唇角。
看来是没有。
也许在花父心里,她也就只剩下能为花皓赚钱的那点价值了。
这可悲的亲情寡淡得连水都比不上。
花映说:“我没钱。”
这次,她的声音刻意高了很多清清楚楚的传进周围人的耳里,也被手机忠实地录了下来。
听在本就脾气不好,又被日头暴晒的花父耳中,就将这抬高的音量理解成了挑衅。
他立刻被激怒,小乡村里骂架的污言秽语喷涌而出。
过了会儿,可能是骂累了,花父喘息着停下来。
在这期间,花映只是拿起了手机。
等花父的动静结束,她开始出声了。
“四年前六月七号,给家里转账两千,理由:给花皓买电脑。”
“四年前八月十六,给家里转账一千五,理由:给花皓买中秋节礼物。”
四周不知不觉地安静下来,只剩下女孩子十分有辨识性的声音,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她念着一笔笔账单,像是在回忆流着血与汗的悲惨历史。
那一次又一次的转账,宛如一刀又一刀,冷漠又无情地对她进行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