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着头,望着面前的人，清亮的眼眸映出面前人精致温和的侧影,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老板把打包好的早餐递给她们。林念看着打包袋里的粥,杏眸轻轻眨了一下。

想喝学姐给她做的黑米红枣粥。

她喜欢甜粥。可从前的时候,她并没有多么喜欢红枣。

觉得红枣的味道有些奇怪。

原先她并不理解，为什么会对学姐煮的红枣粥念念不忘。

以为自己是忽然get到了红枣的味道。

她望着路柚，唇边不自觉地弯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

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只是因为,那是学姐第一次亲手做给她吃的东西。

从早餐铺里出来,两人并进走着,林念在路柚身边,将手背在了身后。

藏在背后的指尖搅在一起。

说好的，就牵一下的。

刚刚已经牵过了,她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林念跟在路柚身边慢吞吞地走着，背在身后的指尖勾在一起,才能堪堪克制住自己想要去牵路柚的手的冲动。

从前她只觉得自己是想要亲近学姐，现在，却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

不止想要牵手。

想要抱抱学姐。

她低着头，脑海里又浮现出以前拥抱过学姐的感觉。

学姐的怀抱也好软好软。

学姐。

林念忍不住去想着自己和路柚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

没有过什么起起落落的大事，只有一些小小的细节。

学姐对自己一直都很包容。

有时候自己一些明显瞎搞的想法，学姐也会很认真地倾听，一些无聊的废话，也会得到认真地回应。

就像是一汪水。

像是温柔的风。

林念这才发现，好像从情人节过后，和学姐慢慢熟悉起来之后。

她的生活里仿佛处处都有路柚的身影了。

图书馆、自习室、食堂、学校周边好吃的饭馆。

她们一起看过山顶烟花落幕下的月亮，一起期许过未来的模样。

前面的路有一段稍稍凸起的台阶，林念低头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它。

脚尖不小心磕在上面，身体一瞬间的不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又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被一双手臂拢进了怀里。

林念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偏眸，看向将自己紧紧捞住的人。

“学姐。”她轻轻张口，像是无意识的低喃。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无意间扫过那抹近在咫尺的红唇。

离开寝室之前姜欢说的那句话忽然又在脑海中冒了出来。

——亲她一下。

林念被自己脑海里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又不舍得面前怀抱的温暖柔软。

路柚被她的视线里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灼热烫了一下，手臂的力道松了开来，放开了她。

相贴的温暖骤然离去，林念小幅度地后退了半步，轻轻捏着自己的手臂。

她抬眸看向路柚，小声说：“谢谢学姐。”

路柚摇摇头。

她低眸望着面前的人，漆黑而温和的眸底散着一些紧张得后怕，她抬起手，落在林念的发顶，动作极轻地揉了揉。

“刚刚在想什么？”她温声说着，“要小心着看路。”

林念抿了抿唇，望向路柚的眼神有些闪烁。

“没想什么的。”她说，声音比刚刚低了一些。

怎么办啊。

她好像已经不太记得，生活里没有路柚参与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了。

从前她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在做什么的？

那些想要去打卡的地方，想要分享的东西，在学姐进入她的生活之前，她第一个都是想起的谁？

“学姐呀。”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这个人在她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自己有喜欢的人。

她喜欢学姐，见到学姐、和学姐在一起会很开心。

可每次一想到路柚喜欢的那个人，想到那个被学姐那样亲昵地叫做小月亮的人，心口就会觉得闷闷的。

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她对感情所有的经验，全部都是来自于电视小说，还有身边的人。

可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总结，到了自己身上，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

眼睫微动，路柚敏感的察觉到了面前人情绪一瞬间的低落。

她缓声应着，低着眸，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一点，靠得近了一些，轻声问她：“怎么了？”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到林念情绪这样低落、

“没怎么呀。”林念摇摇头，仰眸看着路柚，浅浅弯眸笑了一下，“我们上楼去吧，学姐。”

思绪又变得乱了起来。

等回去，问问姜欢好了。

欢欢总是比她有经验的。

上了楼。

吃完早饭之后，林念看着路柚眼下淡淡的乌青，开始催促着她去卧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