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处不问+番外(34)

作者:兰振 阅读记录

韦至和云娘的故事我才在话本里看过,讲的是前朝一对苦命叔侄的虐恋情深。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咬牙道:“打不打紧与元帅何干?”

祝长舟有些疑惑:“你生气了?我只是从未意识到——倘若周公子对我算不伦之情,那我也不必以礼相待,还是避嫌为好。”

她解释清楚,三军元帅敏锐的劲儿便回笼来:“只是你何必动气呢?”

我哪里能说实话:“世家之间辈分复杂,倒也不必拘泥。属下只是以为元帅与周公子彼此有意,属下夹在当中,倒作了恶人了。”

祝长舟道:“并无此事,长舟心无所属。”

我一颗心如坠冰窟,虽是早有所料,但当她亲口说出这句话,我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我勉强笑道:“甚好。”

祝长舟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周永英这次来,只带了几个仆从,也未曾知会于我。给周元帅递的求援书尚在路上,不知周永英来此是授了周元帅什么意。我近日军机要会多,不便盯着周永英,还烦请浚之替我待客。”

我将自己从类似失恋的情绪中拔|出|来:“嗯,元帅放心。”

祝长舟显然并不放心,否则不会如前般犹豫不定:“听闻周永英手段不太磊落,那日比武也对你下杀手,你与他一起时,多带些人手。”

我笑着掩饰悲伤:“那日他也说,要得到小姐你的心,杀了我无济于事。小姐不必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别被他骗走了真心。”

“何必拿我打趣,”祝长舟嗔道,“我也无有什么防身好办法,这个哨子你拿着,倘若他对你下黑手,吹哨便是。这个哨子响彻二里,声音独特,就算我听不见,也有其他人听得见。”

“多谢。”我接过那个通体黝黑的小哨子,往脖子上一挂,塞进衣服里。好么,防狼哨都装备上了,我是不是要再备瓶辣椒水。

恰此时,有人在帐外朗声道:“报元帅!”

祝长舟道:“进来,何事?”

那人进帐行礼:“回元帅,西城楼已然望见周公子一行。”

祝长舟于是冲我一点头:“浚之随我来。”

我出了军帐,飞身上马,鞭子狠狠地往地下一抽,马儿受惊狂奔,吓得月麟高叫了一声“姑爷”。

“无妨!”我攥紧缰绳,伏低身子,心中倒有些快意。

只是听得身后隐约传来祝长舟的询问:“她今日心中不悦?”

我臊得有些脸红。这举动是有些幼稚了。

我纵马闷头狂奔,身后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直到风把祝长舟身上的龙脑香强灌进我的七窍五脏,我才低声道:“元帅宽心。”

祝长舟听力极佳:“你倘不虞,我何来宽心?”

我实在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无理取闹,只道:“昨夜未曾歇息好,跑会儿马抒抒郁气便好了。”

祝长舟没有说话,我忍不住看她一眼,只见她眉头微蹙,神色凝重地望向前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半晌,祝长舟终于开口道:“浚之既然不愿告知原委于我,倘有什么长舟可以排忧之处,开口便是。”

我刚要打个哈哈把这页揭过,只见祝长舟正色道:“毕竟你我日夜相对,往后还有年岁共度,你开心了,对你我都好。”

我先是心头一热,接着又一凉。热是因为她说来日方长,凉是因为她说我迁怒于人。

我不晓得后半层意思是不是我过度解读,我与她这等合约夫妻,我哪有权力与她撒娇使性,自然是无时无刻笑脸相迎对她来说才是最顺心的。

我想通了,便乖顺道:“知道了。”

祝长舟欣慰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诧异道:“这便没了?”

我疑惑道:“元帅想听什么?”

祝长舟定定地看着我,若有所思:“浚之以为,我在怪你?”

我不好说“是”,只好推说:“不敢。”

祝长舟突然笑了:“西洋人送过我父一只宠物,他们那里叫做凯特。”

我:“啊?”

“那只凯特毛色十分漂亮,我心悦许久,可它始终不与我亲近,因此我无缘一摸。”祝长舟含笑侧头望我,“听说那是只皇家凯特,礼仪风度都是顶好的,或许正因是太好了,又或许就是心眼多,不信我会对它好。”

我可算听明白了,这哪是说cat,这是说我呢!

就是祝长舟这英语口音也忒中原了。

我佯怒道:“好哇,还说不是骂我?”

祝长舟哈哈大笑,喊了一声“驾”催马便走。我紧追其后,也高声道:“休走!”

太阳快落山了,秋冬暖阳余晖金灿灿的,祝长舟一头撞进去,裹得她满身璀璨。她便在这洒金处回眸,笑颜比阳光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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