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也和萧千亦没有任何交集，她到底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不吃了？”萧千亦突然转过头在她脸上摸了摸，“怎么发起呆。”

卞凌扭头，对面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卞凌问。

“走了。”萧千亦夹了个煎饺塞嘴里，“冷掉了。”

卞凌看着她，好多想问的这会儿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萧千亦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牵起卞凌，“回家说。”

卞凌跟着她走出小店，一路上两人没说话，卞凌的手被萧千亦握在手心里，大拇指不停的在卞凌手背上摩挲，卞凌注意力很神奇的全部都在手上。

一下又一下，痒痒的又很麻。

下车往公寓走的时候萧千亦大拇指终于停了下来，改成了轻轻捏着她的手指，这人是不是有多动症？

手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过。

虽然卞凌很喜欢这样，两人牵着手，萧千亦在她手里动来动去的，但是如果萧千亦还敢骗她…

还敢骗她又怎么样呢，如果萧千亦真的是葛念南，那她就是自己的恩人，她并不能把她怎么样。

卞凌被萧千亦摁着坐在沙发上时，手心终于空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看着蹲在面前的萧千亦。

“你想问我什么。”萧千亦说。

“你是葛念南。”卞凌陈述道。

“是，”萧千亦轻轻点头，“是我养父…我实在不想喊他养父，他给我取的名字。”

果然…

那么…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萧千亦看着她的眼角，不再隐瞒，“卞凌，你相信命运吗？”

“啊？”卞凌一愣，“你别说些土味情话来转移话题。”

萧千亦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她腿上，“说出来有点儿不可思议，但…我是重生的。”

卞凌先是愣了一会儿，反应重生二字的意思，接着脑袋里一颗结被这句话瞬间给打开了。

“信我吗？”萧千亦轻声问着。

很荒谬不是吗，卞凌张了张嘴，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说这些，她都不会信，但是…在本就奇奇怪怪令她疑惑不已的萧千亦身上，似乎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一切。

“你说说看。”卞凌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我听完再判断。”

“如果按照时间线，上辈子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要在今年年底…我爸爸因为发现萧子骞和程须舟在国外私会而突发疾病住进医院，”萧千亦抓紧她的手，“爸爸的秘书告诉我，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我也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萧子骞他们俩一直在骗我，我带着爸爸骨灰回国的时候爸爸的公司已经被刘海芙控制住了，程须舟也在跟我提离婚，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找了律师。那会儿我没什么钱，找不起厉害的大律师，就找到你了。”

萧千亦对她浅浅一笑，“你真的…特别好，看我那样被人欺负，你照顾我，保护我，明明自己也是女生，还比我小两岁，但就是会张开胳膊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在相处的半年里，我们相爱了。”

卞凌盯着她的眼睛，这些事儿她好像看见了一样，一幕幕，都在萧千亦的眼睛里。

“后来呢。”卞凌回握住她，“后来怎么样了。”

萧千亦顿了顿，头埋在卞凌腿上，“萧子骞想要我手里天鹤公司18%的股份，在我车子的刹车动了手脚，那天…你心疼我，下着雨赶过来替我开车，你为了让我活着，要我坐到驾驶座的后面，后来…我活了下来。”

萧千亦松开手抱住卞凌的腰，每次她回想起车祸那天就忍不住恐惧。

卞凌摸了摸她的头发，萧千亦没有说她的结果，但是通过萧千亦的态度她已经猜到了，自己应该是死在了那个雨天。

“所以…你现在不让我开车，总是让我坐在后排左边，”卞凌说，“是因为这些吧。”

“嗯。”萧千亦闷闷地应道，“因为害怕。”

“傻子。”卞凌轻轻叹息，“然后呢，你有没有对萧子骞怎么样，他在你车里动手脚害死了一条命，这是个让他没办法辩解的铁证。”

萧千亦愣了愣，她抬起头，有点儿惊讶。

“怎么了。”

“你知道吗，你上辈子…也这么说过，”萧千亦凑过去在卞凌嘴上亲了一下，“萧子骞这个人做事虎头蛇尾，他在我车里动手脚以为我一定会死，所以屁股也没擦干净，破绽百出，我轻易拿到了证据，易律师帮我善后，萧子骞以故意谋杀罪判了二十二年，可惜…没能让他死刑。”

“不可惜，”卞凌捧着她的脸，“我现在活着好好的。”

“嗯，你信我了吗？”

卞凌点点头，“有点儿，你说的这些确实像是我会做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