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她祸国殃民(113)
皇帝登基以来,国朝久无战事,也是粮草储足,战马膘肥,并不畏惧西南土司兴乱,只是在挑选领兵之人之上多有顾虑,但最终还是在柳崇徽与玉箫的建议下,选择了柳砚统兵的南行台营出征巴蜀。
一来未柳砚在军中造势,二来也是为瓦解永福的一部分兵权。
三日后,柳砚率南行台营三万五千兵马出征西南。
那日点将台,柳崇徽与乐蕴都去了,柳崇徽去送柳砚,而乐蕴只看了看跟在柳砚身后的李守节。
大军浩荡出征,龙旗虎纛随风飘摇,渐渐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乐蕴回望绣峦成堆的长安,骊山渭水太极宫,依旧一如她十五岁那年踏入时般恢宏浮华,只是如今的她已站在了长安的高处,在青云之端,再不会对这百尺高楼、千台万阁有任何惊艳之感了。
她蓦然转身,再度踏入了长安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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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蔽月
升平九年中元节那日,长安城中演百戏,自晌午便是观者如潮。
乐蕴向广德寺捐了三千两,央求水净为她给父母并姑母做一场法事,宫中亦早安排了各种祭祀与供奉典仪,进了七月便上下忙碌。
玉箫与柳崇徽走到勤政殿前,才知道皇帝方才去了皇储处用膳,只得在殿前等候,几个在御前侍奉的宫女也闲来无事,在芙蓉花下斗草,似乎有一名杏衫宫女得了头筹,笑声比旁人要亮一些。
恰逢西南叛乱已平,柳砚奏凯班师,七月盛景的长安,正是暑热难消时,这样的笑声便如同甘泉般令人顿感清凉。
清渠已是御前的女官,手下管着一班宫女,连刘德也要礼敬三分。二人走到廊下,清渠起身行礼:“柳相,玉将军。”
玉箫笑道:“不必多礼,你快请起。”
柳崇徽早已觉察二人渊源,虽不曾得破,到底为玉箫的缘故,对清渠要比对旁人客套些。
那一班方才嬉闹的宫女也渐渐走了回来,对二人行了礼,绕过廊下各自去忙,只有方才斗草赢了的杏衫宫女跟在清渠身后,听清渠吩咐了两句便婉转退下,柳崇徽看了看,忽然目光一顿。
玉箫也看出来了什么,对清渠道:“这位宫使倒有些眼熟。”
清渠道:“她是皇上不久前自教坊带回来的,姓陆,如今在奴婢这里。”
“如此……”玉箫对柳崇徽道:“阿棠,你不觉得她笑起来活像一个人吗?”
柳崇徽垂眸:“不曾看出来。”
玉箫却左思右想,将那杏衫宫女一颦一笑的模样反复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忽然笑道:“我说呢,把她眼睛遮起来,下半张脸不就是乐大人的模样嘛。”说罢便感慨,“我说皇上怎么还从教坊领人回来,这不就是……”
柳崇徽早看了出来,只是不想将乐蕴与一个卑贱宫女相提并论。可玉箫口无遮拦,到底把话说了出来。
她叹了口气:“这话万万不能在乐蕴面前说,她一向不喜被拿来与卑贱之人并论……”
玉箫不以为意道:“是吗?我倒觉得乐大人不拘小节,不像是在意这种事的。再说,那丫头的模样,你难道不觉得像吗?”
她说着,还推了推柳崇徽的肩。
柳崇徽无奈道:“不觉得……”
“那你真是……”
清渠淡淡道:“这里热,奴婢带二位大人进偏殿等候吧。”
算是终于将这话岔开了。
偏殿里有冰,清渠又让宫女端来两盏凉茶,二人喝了,方将溽暑之热压了压。
玉箫摘了官帽,拿手打了打风:“这天儿看着是要下雨,怎还不下?真是要热死人了。”
清渠又唤来两个内侍给二人打扇,柳崇徽却依旧面白如玉,丝毫瞧不出暑热的模样,倒也真印证了那句心静自然凉了。一入夏,乐蕴告假的日子越来越多,听皇帝的意思,连御药房往她那里送消暑药的次数都多了,她听几次都想登门,但要么是遇上乐蕴不见客,要么就是永福郡主在那里,回回都落了空。
她这心里,便隐隐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多时皇帝御驾回到了勤政殿,清渠只带着几个粘蝉的内侍在外头候着,瞧着宫人在日头下粘蝉,蝉声聒噪,渐渐便归于宁静,一个时辰后二人出来,玉箫临走,低声对她道:“晚上我依旧在宫门等你。”她无言,只微微抬眸望着玉箫,天青如釉,风光是纯净而光明的,但在她眼中,却一如三秋般萧瑟冷清,而这个人的笑容,却是在将她淹没。
水净在替乐蕴的父母姑母做法了一场法事之后,命寺中沙弥往乐府送了一串香灰琉璃十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