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她祸国殃民(13)
苏祎走了,乐蕴嫌恶地瞧了一眼她碰过的燕窝,唤来阿萝道:“东西凉了,换一盏。”
阿萝一怔,心道这人不就是喜欢吃凉的,今儿这是怎么了,面上却依旧道:“是。”
方走了几步,阿萝似又想起什么来,回头道:“方才永福郡主离去时,从咱们院子里折了一枝红梅,说要回去插瓶。”
乐蕴皱了皱眉头,翻身缩在被子里,咕哝道:“砍了去送她,我不要了。”
阿萝道:“那是……”
“去。”
阿萝愣愣地看了看乐蕴,后者已蒙住了头再不说话,只得默默告退。
过后不久,正在家中府库翻找何时的白瓷瓶插花的苏祎突然得下人禀告,说乐相府的人送了礼来。
苏祎正奇怪乐蕴如何回心转意得这样快,出门一看,竟是一牛车含苞待放的盆栽红梅花。
那相府的家仆搓着手行礼,笑道:“我家大人说,既然郡主喜欢,那这满园的梅花,便赠与郡主了。”
苏祎收下了,笑道:“回去禀告你家大人,东西送了,再要,我可就不还了。”那家仆事不关己,扬长而去,苏祎命人将花收下,一一摆起庭中阶下廊庑之间,煞是一种好风景。
苏祎揣着手欣赏,身旁的管家贺宝忍不住问:“这乐大人向来和咱们府上不对付,怎么今儿却……”
“日子不一样了。”苏祎拍了拍贺宝的肩,“将来就对付了……”
贺宝却摇了摇头:“那乐蕴不是个好女人,您还是躲远些,莫要为这几分姿色上了钩。”
“你也觉得她长得不错?”
贺宝悻悻道:“能爬龙床的女人,哪里能不好看?”
“那可真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苏祎笑道,“人都说柳崇徽与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怎么就觉得,她才是天上那个呢……”
苏祎抬手扶了扶梅花枝子,梅香不禁便染了满袖。
“她把那花送到永福府上了?”皇帝闻言,质问道,“何时送去的?为何要送!”
太监缩着脖子,低声道:“就是昨儿晌午,永福郡主到乐府探病,二人屏退了下人说了会儿话,过后乐大人就把皇上昔年赏赐她的十八盆红梅悉数送去永福郡主府上了。”
末了,太监又道:“乐大人此举,是否有……”
“住口。”
满殿伺候的人瑟缩跪地,皇帝虽不见怒,但言语之间却已冷到了极致。
“去,去御药房,取最好的伤药,送到乐蕴府上。”
太监领命出去,刚踏出殿门,冷不防与侍中柳崇徽一个照面。太监低头道:“柳大人。”柳崇徽还礼:“公公,本官求见陛下。”
太监叹息:“您先别进去,皇上眼下正动怒呢。”
柳崇徽蹙眉:“这是为何?”
太监道:“乐相与永福郡主公然往来,乐大人也不知闹什么脾气,将昔年皇上赐给她的红梅悉数送去了永福郡主府……您说,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大不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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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臣真是伤心了
柳崇徽听罢,若有所思道:“公公请稍候,容我进去劝一劝陛下。”
太监如蒙大赦,顿时喜笑颜开:“那可就劳烦大人了,您去劝,皇上必能息怒,咱们底下这些奴才,也就好过了。”
柳崇徽颔首:“我勉力一试,还请公公稍候。”说罢,她撩袍迈入大殿,天子一怒,满殿跪了一地的宫人,皆瑟缩嗫喏不敢言。柳崇徽暗自叹息,提了提话音,作揖道:“臣柳崇徽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见是她,眼中戾色淡了一二,抬手道:“平身。”又对那一众宫人道,“都下去。”
宫人倒爬着跪出了大殿,皇帝扶着御座,侧身道,“小徽,坐吧。”那语调疲惫,柳崇徽心头一疼,也不曾坐,只道:“皇上还是要保重御体。”
“他们都不想朕好,巴巴的盼着朕动怒。”皇帝失笑,“也就只有你……小徽,就连她也……”
柳崇徽垂眸,低声道:“乐蕴心高气傲,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皇上且念她尚在病中……”
“心高气傲?”皇帝冷笑,“从前不知道,朕倒把她养的心高气傲了。若非念她伤病在身,朕今日就不是命人赐药,而是赐杖了。”
柳崇徽道:“至于私相往来一事,臣觉得,便更是无稽之谈了。”
皇帝虽动怒,人却还是清醒的,她自然知道乐蕴不敢也不会与苏祎勾结,此举半点掩人耳目的意思都无,不过就是在闹脾气罢了。
可这样一想,皇帝更是不愿承认,她动怒不是为危害江山社稷,倒是为乐蕴和她置气,与旁人传递未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