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她祸国殃民(176)

作者:月照华堂 阅读记录

宋温不觉怔住了,苦笑道:“蝼蚁之人罢了……”

“蝼蚁尚且知道偷生,须知人活着,与一死,看似一念之间,却是实实在在不同的。”苏祎冷笑道,“你可想活吗?”

“罪臣乞活!”宋温道,“罪臣但求苟且偷生……”

“朕把她托付给你。”苏祎神色和缓了些,目光落在了帐后乐蕴影影绰绰的轮廓上,“烦请宋太医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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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现

第121章 教刑

乐蕴醒过来时,流云正守在她枕畔,往翠玉香炉中填香。乐蕴恍惚之间,还以为是在府上,因那些日子里,阿萝也是这样,为给她递个水打个扇,常在她歇午觉时守在床头,或做针线,或也是这样压一压炉中的香。

乐蕴大约知道是有这么个人守着她的,是无论她身旁经过多少形形色色的冷漠身影时依旧会守着她的……她暗暗地笑了笑,她是觉得心安的。

乐蕴又睡了小半个时辰,才咕哝着叫了一口水喝,流云听见她叫阿萝,要水,沉默着起身,喂了她些清水。

乐蕴清醒过来,忽然发觉眼前的人并不是阿萝,一时不觉愣怔着说不出话。流云却笑着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拢了些灯放在床头,细声说:“才是申时了,万岁那里遣人说,大约得过了酉正才能过来,叫大人自己用着膳,不必等了呢。”

乐蕴抱着膝坐着床上,听了这话,也只是闷闷地说:“知道了。”她挽着发,打了辫子又散开,人也是呆呆的,像是不知该做什么好……流云抱来这些日子她常看那两本书,“大人要看书?灯会不会太暗了?”

乐蕴瞧了一眼那书,摇头道:“不想看。”

流云只好收了回去,又道:“阿萝姑娘那里,太医说只要将养得好便无大碍,大人不必担忧。”

乐蕴却依旧没什么兴致似的,神情恹恹地坐在床上,流云不禁有些疑惑地想,这个人,大约已是这世上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人了,甚至是如今的九五之尊,也对她俯首听命,她若是想,只怕天底下没什么是她得不到的……怎么偏偏是这样的人,竟会露出这样落寞的神色呢?她暗暗叹息着想,大约还是没人哄得她开心的缘故?

流云跪在她床下,若有所思地笑着道:“掖廷的教引宫人说,大人交到她们手里的那个人,似乎不大听话。”

乐蕴的眼,在这一瞬间,似无波的湖面骤然落了块巨石。

流云道:“左右还有时辰,奴婢陪大人去瞧瞧?”

乐蕴不假思索,甚至不曾有片刻的犹疑,其实她等的大约就是这一句,对苏完,对柳崇徽,她总是抱着一种期待,想看她们落败后的惨状,却又惶恐,惶恐自己会不会心软,惶恐自己会不会在那惨状面前感受到无尽的欢愉,无论是哪种,她都害怕。

但她还是要去看看的。

当日她在重晖楼大火中昏厥,再醒来时万事皆已尘埃落定,她只在苏祎与宫人的口中,听闻了苏完和柳崇徽落网时的情形,哪怕后来是她与苏祎一同决议了对她二人的处置,这一个多月,她也没再见过苏完或是柳崇徽两个哪怕一面。

她将柳崇徽交与了掖廷调训,名为调训,实则不过是折辱的手段罢了,用宫规这种将人奴化,教人低头的训*,逼迫柳崇徽不得不低下她那骄傲的、始终高昂着的头颅。掖廷的宫人大多都换成了苏祎的心腹,其实何止内廷?整座太极宫,连同长安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都已被苏祎牢牢握在了手中。

这场清洗是她们共同决定的。

那一夜交颈而卧,她出了汗的背,如同一块细腻的羊脂玉,朱砂和水,用狼毫细笔一个一个写下来,每写一个,不是抄家流放就是下狱赐死。

那一夜她哭得极细弱,像是只哀鸣的小鹿,每当她说错了,或是说的不合苏祎的心意,总要被她讨还着欺负回来。那种感觉,是与她以往所经历的一切情事都不同的,她第一次尝到了爱与怜惜,又体会到了性/和快/感,她贪恋着那种感觉,直到天明,苏祎才说,我要去杀人了。

她累极了,就伏在苏祎怀里,被她拿衣裳仔仔细细地裹着,见她不说话,苏祎就把人抱起来亲,亲完了接着说:“我要去杀人了。”

“嗯……”她终于出了声,“去吧。”轻得像是在哄孩子一样。但她心里想的是,这些人都是该死的,杀了也不为过,如果上天真的降下什么责罚,那就让我来承受,让我来替她承受,就是焚身烈火,就是三途地狱我也不怕。

大约这世上的人,没有人能够想到,也没有人敢想,新皇对于旧朝的清理,是在这样一个缠绵淫靡,比麝香还要毒辣的夜里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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