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47)
哪么多人啊……阮棠腹诽着,无意间的一个转头,却让她整个人都定住了。
车门的帘子已被掀起。而跪在车门外的,是阮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等。
包括她的父亲,嫡母,以及阮庐。只是不见娘亲和晚云。
原来车子已经到了阮府门口,柳明玉因见小狗还睡着,就没急着下车,这些人就必须一直跪在雪里等候接驾。
阮棠的脸一下就红了,柳明玉却像没看见似的,就这样抱着她下了车,仿佛带着故意地向阮知府笑道:
“阮大人,您的千金,孤给您送回来了。”
阮知府不知道她这样重视阮棠,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大冷天的却直冒热汗,把眉毛上的冰都化开了:
“禀王、王爷,臣、下官……”
柳明玉体贴地拦住他支吾的话语:
“毕竟阮棠是阮公子的妹妹,看着阮公子的面子,孤不想她受伤罢了。”
阮知府的心这才放下:看来王爷还是喜欢庐儿,对阮棠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正要谢恩,又见柳明玉已将阮棠放下,徐徐说道:
“孤近日会来贵府上提亲,阮大人,您好好准备吧。”
一听这话,阮知府激动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主母和阮庐也欣喜地对视一眼,差点当着摄政王的面笑出声来。
嫌阮棠的站位碍事,阮知府不耐烦地扒拉开她,向着柳明玉的背影颤声大喊:
“阮家承蒙摄政王恩泽,不胜荣幸!”
阖府的人都欢天喜地地跟着喊起来,一时间竟山呼海啸,谄媚的语气快要把阮府的大门给酥倒了。
只有阮棠受冷地抱着肩,瑟缩在一旁,仿佛根本不是这个家的人。
第二天一早,除了崔氏一房的整个阮府都忙活起来,张灯结彩,置办嫁妆,给阮庐定的嫁衣添了金线还不满意,又叫来凛川府最好的裁缝,要连夜在上头添一只金凤。
看着儿子出人头地,主母骄傲得每根头发都恨不得朝天上长:
“我们庐儿是摄政王的正室王夫!哪像那些贱种,贱种生的只能是贱种,世世代代地做外室去吧!”
阮庐对镜试着发簪,轻蔑地笑道:
“父亲这次虽未除了阮棠,可日后嫁过去,我就是王府里的当家王夫。王爷偶尔看她两眼,也不过是因着我的面子。要整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姘头,还不是手拿把掐么?”
“就是。”
主母也昂首挺胸地试起新打的耳坠。
唯有崔氏的偏房,还是寥落地安静着。
沉默半晌,阮棠才安慰道:
“娘,您别太担心了,主母肯定忙着和摄政王套近乎,不会很快为难咱们的。”
崔氏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晚云用手绞着帕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阮棠心说要真是成婚就好了,若是被娘亲知道真相……
柳明玉说会保住娘亲和晚云姐姐,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
阮棠不敢对她抱太大希望,默默垂下眸子,心中兵荒马乱地琢磨着退路,手里加紧给娘亲做护膝。
牢狱之中,娘亲的寒腿肯定受不了,但愿这双护膝不会被人搜去,好歹让娘亲舒服一点吧……
终究还是到了柳明玉提亲的日子。
阮府人等几乎一夜没睡,将府里布置得金碧辉煌,喜气顺着墙头往外溢。
前来围观摄政王娶亲的人把巷口都挤满了,饶是有阮府的下人拦着,依然伸长了脖子往里边瞧,还互相议论着:
“阮家这次可是一步登天啦!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我听说,他家那个女儿在王爷面前也是得脸的?”
“屁,阮家女儿长得丑,又是外室生的,难听点就叫杂种!王爷怎么能看上她?”
“看来这还是生儿子有用啊……”
阮知府喜气洋洋地听着,胸口戴着一朵大红花,不一会儿就要把小厮叫过来一次,问问王爷来了没有。
半个时辰过去,终于从人群的外沿传来声音:
“来了!王爷来了!”
一个人悄悄拉住身边人的袖口:
“我看王爷这咋不像来提亲……”
身边人啐道:
“摄政王的事,你懂个屁!”
有殷勤的人高声喊道:
“草民给王爷请安,王爷福如东海,长命百岁!”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乱七八糟的吉祥话说了一队,乱哄哄吵得人心烦。
巷子里的人一跪下,阮知府就看见了:
当真是柳明玉来了。
然而,跟着她一起来的,不是聘礼和八抬大轿。
而是手拿兵刃的官兵。
小轿慢慢悠悠地抬到了门口,柳明玉款款走下来。阮家的人早就在门口排好了,赶紧跪下请安。
一时间,所有人都庄严地跪倒在她面前,屏息听着她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