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68)
望着她狼狈的背影,柳明玉轻轻地笑了,笑得有点开心。
药材都是在白骨那里收着。去取药的时候,白骨向阮棠叮嘱道:
“这些药,是太后赏给王爷的。太后有吩咐,务必要看着王爷喝尽了。”
阮棠哦了一声,忍不住问:
“白骨姐姐,这药是治什么的?”
莫非柳明玉有什么疑难杂症,才让太后这样上心?
白骨面露难色:
“我也不知道,只是照太后的吩咐做事。”
阮棠没有再问,乖乖去熬药了。
夜里,将熬好的药端过去时,她看见柳明玉正在榻上看一封信。
朝臣有书信往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阮棠原本没在意,没想到却忽然发现,柳明玉的面色很奇怪。
柳明玉……好像很难过。
阮棠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心地说道:
“主人,药熬好了。”
“嗯。”
柳明玉收拾起神情,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信纸被折起来之前,阮棠偷偷瞄了几眼,只看到些只言片语:
“昭儿还是恨您,日日都在抱怨……”
“……还说什么要杀了您之类的话。”
昭儿是谁?这个昭儿的恨,竟能让柳明玉难过?
没给阮棠琢磨的时间,柳明玉问道:
“药还烫口么?”
“不烫了不烫了,”阮棠回答,还补充道,“小狗替主人尝过了。”
知道阮棠是在说这药中无毒,叫她不要疑心。
再想到方才信中的话,柳明玉眼中的光微微一动,但只是转瞬。
她接过药来,却没有喝,颦蹙着说道:
“好苦,不想喝。”
这个摄政王,还闹小孩子的脾气。阮棠故伎重演,软软地抱住她的颈,趴在她身上哄道:
“主人,这是为了您的身子。”
呵,为了孤的身子。柳明玉心中冷笑,但她知道这事与阮棠无关,不该拿小狗撒气。
阮棠不知她心中所想,还在摇头晃尾地哄她喝药。柳明玉心中的阴云莫名散了几分,笑道:
“那等孤喝完了,小狗要不要奖励孤?”
阮棠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为了完成任务,还是忍辱负重大义凛然地答应了:
“小狗亲主人一下。”
“这可是小狗自己说的。”
柳明玉点了点阮棠的嘴巴,果真端起碗来,一口气喝尽。
然而喝到一半,她忽然面色一僵,呛了几口,连声咳嗽起来。阮棠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她终于好些了,将掩唇的手挪开,竟看见手心里有几滴鲜血。
阮棠大惊失色:
“我去叫郎中!”
“站住!”
柳明玉厉声喝道。见小狗有些委屈,又反应过来:阮棠不过是担心自己罢了。
“小狗,”她擦净手里的血,捉住阮棠的后领,“你若将此事说出去……”
阮棠已懂了她的意思,赶紧用小狗爪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
被柳明玉放开,阮棠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小狗伺候主人早些歇息吧?”
柳明玉没说话,但任由小狗在自己身上摸索,替自己宽衣。
想起方才之事,柳明玉换好寝衣之后,便命令阮棠:
“你去廊下值夜吧,孤这里不需要你。”
话落,她垂下眸子,正对上小狗可怜巴巴的眼神。
阮棠抹了抹眼泪,半是演戏半是真心:
“小狗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主人厌弃……如果小狗不在这主人才会开心,那小狗就出去了……”
说罢,透过指缝瞄着柳明玉,见这女人眼中已有一丝动容,又偷笑起来。
这种小动作如何瞒得过柳明玉。不过既然能逗小狗一笑,她也就没有戳穿。
阮棠走到门口:
“那小狗帮主人熄灯了。”
柳明玉竟然慌了:
“住手!”
阮棠疑惑地望着她。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居然会怕黑?
阮棠故意问道:
“主人,您不会是怕黑吧?”
柳明玉强撑着笑意,双手紧紧抓住被角:
“可笑,孤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怕……”
阮棠:“那我熄灯了哦。”
“等等!”柳明玉严厉制止了她,然后整个人都藏进被窝里,闷声道,“你……熄灯吧。”
阮棠心中忍笑,最终还是没有熄灯,只是放下了床幔。正要出去,走到房间门口,想了想又停住了脚步。
是夜,柳明玉睡得并不安稳。
她是很怕黑的,这让她想起自己的儿时,也想起家族灭门后,被关在牢狱之中的日子。
于是今夜,她又做起梦来。
她梦见自己的亲人向自己索命,梦见浑身是血的父母,梦见哭泣的弟弟……
“娘,您带女儿走吧,”她在梦中哭道,“女儿不想当这个什么摄政王,女儿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