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排到她们英语班的课讲座周四的晚上，恰好是平安夜。

方芳看到安排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半个月前她就在计划平安夜和许姚怎么过，谁知道居然冒出一个讲座来，辅导员在班群里强调了不准缺席，会点名三次。

她想逃都没办法。

寝室四人坐进挤满人的阶梯教室，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讲师是一个口音很重的老学者，肖郁菡努力听懂，但实在是有些困难。而且方芳趴在桌子上，脸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嘤嘤嘤地哼着扰乱她的心思。

“明天早上正好没课，要不等结束了，你去找许姚姐？反正……你也有时候不回来的。”肖郁菡在方芳耳边小声问道。

“好啊肖肖，你学坏了，会打趣我了！”方芳立刻脸红起来，气鼓鼓地说。

肖郁菡睁大了眼睛，“我没有……”

“算了……”方芳叹叹气，今天给许姚说自己不能来和她一起过平安夜后，她就回了句两个字：好的。

平平淡淡的两个字，让方芳又心神不宁了。

“肖肖，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诶，你就没什么打算吗？”方芳无聊，拉着肖郁菡讲话。

肖郁菡拿着笔想了想，点头说道：“有啊。”

方芳八卦地靠过来，“说来听听。”

肖郁菡拿出自己的手账本，上面写着今天和明天的计划。

今天的学习任务已完成90%，还差回寝室后把专四的听力再听一遍。明天的学习任务也是满满当当，几乎从早到晚都有安排。

方芳：“……你就不能有一点正常人的圣诞活动吗？”

肖郁菡不以为然，“我觉得挺好的呀。”

“你是不是不过洋节？以前收到过苹果吗？”方芳好奇地问，去年圣诞节她好像和高中同学去玩了，肖郁菡是怎么过的她完全想不起来。

肖郁菡脸色一僵，低头轻声道：“收到过啊……以前都是和林知燃一起过的，我们会互相送礼物。”

方芳愣了愣，她脑袋短路了吗？居然问肖郁菡这种问题！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和林知燃啊！

上次肖郁菡浑身湿漉漉地回来，只是给方芳说了两句话：

“知燃她有女朋友了。”

“我和她以后不再是朋友了。”

这两句话信息量太大，方芳足足想了一晚上才缓过来，对肖郁菡也越发心疼。

方芳十分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提的……”

肖郁菡摇头，“有什么关系，我……我会慢慢不在意的。”她本想说早已不在意，但话到嘴边就觉得太过于自欺欺人了。

方芳认真地安慰她：“没事的！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我都陪着你过！许姚姐算什么，不要了！”

肖郁菡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却听见讲座上的那个学者突然开口道：“靠窗边第七排的那个女生，起来说说刚刚儒家的特点是哪些？”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都往老师说的那个方向看去。方芳突然紧张起来，左右看去，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别看了就是你。”

方芳恐慌地看向肖郁菡，今天她完全没听啊，什么也不知道！“肖肖！救我……”

肖郁菡感受到她的求救信号，没有办法只好站起了身，在老师还没开口前，就立刻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肖郁菡回答完后，老师看了眼肖郁菡，脸色好了许多，“虽然我叫的是你旁边的同学，但是你帮忙答了也行吧，坐下吧……”接着又是老生常谈：“同学们，讲座不是过来干坐着啊，这些都是咱们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应该了解……”

方芳长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差一点就成为焦点。”

“好好听吧，马上就课间休息了，坚持住。”

肖郁菡笑着说道，转头看向讲台，接着一边听带着方言的讲座，一边记着笔记，顺便快速地把心得也写了。

方芳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果然学霸的学习方式和她是有天差地别的。

课间休息，肖郁菡整理了下笔记，然后拍照发到寝室群里。

“肖肖你最好了！”方芳一边说着，一边在群里发了好几个爱心的表情包。

苏彤雪和陈消婷也跟着发谢谢大佬的动态表情包，肖郁菡看着手机笑了笑，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她回头看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手上捧着个被粉色包装纸包着的苹果。

“同学，后面的人传上来的，说是给你的。”男生红着脸说着，他没想到前面的女同学这么好看，回头的那一瞬间都感觉心跳慢了半拍。

周围位置的人转头看了看，认识肖郁菡的吆喝一声打趣，不认识的就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