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番外(111)
叶莱边走边说:“我知道你回头了,原本以为你会跟别人讲,但并没有人知晓这件事,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
时安:“应该的。”
并肩走,她们步伐一致。
沉默良久,叶莱自言自语,“六月就要毕业了,早走或者晚走,都要走,只是有点舍不得。”
时安若有所思,“舍不得、也得舍得。”
叶莱苦笑,憋泪,“我明白,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许砚贞今天结婚。”
时安想安慰,但有口难开。
叶莱摇头,“对不起,不该和你说这些,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时安:“我愿意听。”
叶莱有气无力,“许砚贞是我姐姐的朋友,自我有记忆起,就认识她,我也不清楚我喜欢她多少年,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了。”
时安:“她知道吗?”
叶莱:“她啊,从得知我的心意起,就明确告诉我,她非常厌恶我。”喉头哽住,她又说:“可是从前她明明对我特别好。”
时安共情,“说不定她有苦衷。”
叶莱目光飘来飘去,“不可能,我知道她只是单纯讨厌我。”
时安安慰,“不会的。”
叶莱脸色苍白,自顾自道:“她总担心我家人知道,可她不知道的是,我爸知道我喜欢她那天,差点把我打死。”
时安:“可能她是想保护你。”
叶莱摇头,“怎么可能,她但凡有一点在意我,都不会结婚,她结婚了,对我来说,就是天塌了。”
停下脚步,她们影子拉得很长。
时安低声叹气,“别执着于这片天,你可以去看看别处。”
叶莱绝望笑,“除了许砚贞,谁都不行。”裹紧校服,她又说:“好累啊。”
时安:“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吗。”
叶莱:“嗯,除非她心里有我,但这是痴心妄想,不过我又庆幸,幸亏她心里没有我,不然她要承受的,远比我要多。”
时安不解,“为什么?”
叶莱:“因为她比我年长,思想或者阅历都比我成熟,假如我和她有什么,旁人一定会率先指责更成熟的她。”
这句话,令时安醍醐灌顶,这条路,没有走错,她必须,克制私欲。
叶莱:“我不怪她,我要许砚贞幸福。”说完,她同时安说声“再见”,便走了。
时安:“再见。”
她心里有事,再加上夜太黑,也就没看到叶莱的万念俱灰,只记得叶莱那双白色帆布鞋,格外干净。
叶莱走后,时安独自往宿舍走,迎面撞上乔予,“去你宿舍找你,看你不在,你怎么在这啊。”
时安:“我出来透透气。”
乔予:“哦,也不叫我。”
时安:“你不是去打电话了吗。”
乔予轻笑,“我每次就讲三句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时安也笑,“知道了,下次等你。”
乔予:“这还差不多,回去吧,我拿了好多零食,放在你床上。”
时安:“哇,那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乔予轻快“嗯”一声。
一分钟后,她们走进宿舍楼,这时,有很多人面色慌张地往楼下跑,乔予截住同班的问:“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有人跳楼了。”
“几楼。”
“我听说是七楼。”
听到这话,时安顿感不安,她正准备出去,乔予拦住她,“别去看了。”
时安坚持,“不行,我得去。”
她转身走,可还没迈下台阶,就听见路人说:“摔死了,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人脸,看校服是高三的。”
瞬间,时安双腿发软,深呼吸后,她继续往下走,安慰自己,“不会的。”
乔予一头雾水,“时安,你怎么了。”
时安不答话,她双目空洞,不停摇头,直到走近,从被风吹起的白布下面,看见那双白色帆布鞋时,眼泪再也崩不住,这么高,叶莱一定很疼。
乔予偏头,伸手挡住时安的眼,“别看了,回去吧。”
掉下眼泪,时安自责道:“她可以不死的,是我没有好好劝她。”
乔予不明所以,还是安慰,“这不怪你。”
时安摇头,往宿舍走,当脚步愈发沉重时,她只想一件事:许砚贞会不会幸福。
凌晨两点,夜深人静时。
时安来到七楼,这是叶莱跳楼的位置,很黑,很瘆人,但时安不害怕,因为善良的死人一点都不可怕,她用细弱的声音说:“叶莱,你为什么要死,是不是生病了。”
时安眉头紧蹙,然后,将手上几瓶药放在窗台上,“生病了不告诉我,我有药。”
看向地面,时安又说:“现在吃来得及,叶莱,下辈子,千万不要生病了。”
*
次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