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年的耳朵尖已经红透了。

她就像个怕生的小刺猬，第一次向人类袒露出自己软乎乎的肚皮，一边担心受伤害，一边又要担心被拒绝。

所幸这名人类已经觊觎她的小肚皮很久了，所以她不仅没有拒绝，还直接就着苏念年的手，将那块小甜点咬进了嘴里。

“好吃！”

视线接触到祁凝的笑脸，苏念年的耳朵更红了。

祁凝趁热打铁，贴到了苏念年的身边，小声问道：“今晚你会和我回家的吧？”

这个距离之下，苏念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说话时打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苏念年有些受不了祁凝暧昧的语气，她飞快地看了一边的小警员一眼，“我都答应过了……别在这里说。”

得到肯定答复的祁凝点了点头，眼里明明白白都是笑意。

被晾了许久的小警员：“……”原来你们还记得我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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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年又得到了一条小毛毯，并第一次体验到了由警车接送的待遇。

毛毯是警方为受害者专门准备的安抚道具，从外观到材质都和祁凝之前送她的一模一样。

但苏念年就是觉得，还是那一条更加软乎。

……只可惜行李箱被警方作为现场证物扣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回来。

在她抱着毛毯发呆的时候，开车的警员朝两人搭话：“祁医生，我们还是希望您和苏小姐能够接受警方的保护，暂住在我们提供的安全地点里……”

苏念年皱了皱眉，但还未说什么，祁凝已经替她拒绝了：“没关系的，我的住所很安全。”

“那……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都请您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祁凝笑着点头，三言两语就让车内的气氛融洽起来，还让十分信任她的警员不知不觉地放下心防，讲了许多不宜透露的调查结果。

一边的苏念年用余光观察祁凝，是她的错觉吗，祁凝现在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原来在不开心的情况下，她也能笑得这么温柔吗？

伴随着聊天的声音，苏念年逐渐困顿，直到车在市中心一处高档小区的大门口停下时，她才清醒了一点。

“到了……”警员似乎很遗憾不能继续与祁凝相谈，“祁医生，方便的话……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祁凝转头看向苏念年。

犯困中的苏念年十分茫然：“为什么要看我？你要给就给呀。”

祁凝：“……”

警员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抱歉，”祁凝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还是算了，我怕我喜欢的人吃醋。”

说完，她还若有所指地拉起了苏念年的手，温声说道：“年年，走吧，我们回家了再睡。”

“唔？”苏念年揉了揉眼睛，坐直了一些，“……好的。”

祁凝本来还在期待她可能的害羞反应，然而某个人显然什么都没听进去。

……算了，祁凝摸了摸苏念年的脑袋，犯困的样子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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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

苏念年拘谨地应了一声，祁凝家给她的感觉有些压抑。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大片纯黑色的装潢，窗帘拉得死死的，家具简约，一尘不染，整个家几乎没有生活气息。

“怎么了？”正在换鞋的祁凝侧头看向苏念年。

“感觉装修不像你的风格。”

祁凝轻笑一声，“我的家应该是怎么样的？”

苏念年想了想，“温馨，明亮，阳台上有绿植，餐桌上的花每天都会换，还养了只小宠物……”

说到后面，苏念年怔住了，她突然对自己嘴里的形容感到莫名的熟悉。

“可是我家就是这样的，”祁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离苏念年极近的地方，“年年说的是谁的家？”

她的眼睛真好看，苏念年不合时宜地出神，浅浅的茶色，像阳光下的玻璃珠子。

见苏念年呆呆的不说话，祁凝无奈地收敛了些自己的冷气，换了个话题：“年年想要养宠物？”

苏念年点头：“喜欢摸起来软乎乎的小动物。”

看出来了，祁凝心想，就连毛绒绒的小毛毯也很喜欢。

“那之后我们可以养一只，”祁凝牵起苏念年的手，带她往室内走，轻声细语地许下承诺，“壁纸和地板换起来有些麻烦，但绿植和鲜花我明天会记得带回来。”

苏念年睁大了眼睛：“等等，这里是你的家，没必要……”

“在‘左手’落网前，你还是跟我住在一起比较安全，”祁凝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而且我早就想改变一下家里的环境了，还要麻烦你帮我呢。”

说到这里，祁凝的表情显出几分委屈，“你不会是不想和我相处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