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凝脸上的热度还没消退，就又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手误砸掉的蛋糕半成品，不由结巴了一下，“啊，对，我是做了……”

做是做了，就是没做完。

听她这么说，苏念年顶着困意就要起身，“吃蛋糕……”

祁凝眼皮一跳，抬手把人按了回去，“还没出炉，你再睡一会。”

“我喜欢看蛋糕在烤箱里的样子。”苏念年倔强地要下床，满眼都是对小蛋糕的期待。

祁凝又一次拦住了她，蛋糕的残骸还在厨房的地板上躺着呢，苏念年现在去了肯定会失望。

“祁凝？”苏念年疑惑地出声。

面对着苏念年的眼神，祁凝一时语塞，想不出借口的她索性转移了话题，“我看到你发的微博了。”

苏念年瞬间就完全清醒了。

她的心情急转直下，立即就迫切地拉住祁凝的手，开口道歉：“对不——”

“我很高兴。”

“——起……什、什么？”

苏念年愣住了，眼前的情况超出了她的预料，在她的脑海里，祁凝就算是没有非常生气，也会多少表现出一些不乐意，可现在……

她面前的人眉目舒展，从眼角到唇边，分明都带着暖融融的笑意。

——根本没有半分不情愿的样子。

“你愿意公开我们两个的关系，我很高兴。”祁凝说着，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像落在宣纸上的秾艳的花。

望着祁凝脸上的表情，苏念年走神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原本想说的话，“你不生气吗……？我当初明明答应了你会保密，还签了合同……”

这时，她发现自己与祁凝离得太近了，近到她只要一抬头，就会碰到对方的下颌。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念年就有些不自在地想往后退。

“合同的条例是可以修改的吧？”在苏念年与自己拉开距离之前，祁凝捏住她的手指，情难自禁地亲了亲她还缠着绷带的指尖，“把那条删去就好了……”

明明隔着一层绷带，苏念年却仿佛感觉到了祁凝唇瓣上的温度，以及那种温软亲昵的触感。

“祁凝……你别这么亲我……”她颊边泛上一层淡淡的薄红。

嘴上说着不要，苏念年却没有将手抽回去的意思，她任由祁凝拉着，随着对方印下一个个轻吻，她的脸也越来越红。

好、好奇怪……看祁凝牵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吻过去，苏念年心中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又麻又烫，放在被子上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

她这个小动作被祁凝看见了，后者心头一跳，不由更加大胆起来。

“年年姐姐这样……是这只手也想被亲？”祁凝说着，眼睛里亮着让人看不懂的光。

“！”苏念年一惊，下意识地要把手藏进被子里，“不是……！”

然而祁凝快了一步，她捉住苏念年正往回抽的手，轻笑着亲了亲她的掌心。

等把苏念年这只手也细细地吻过一遍之后，祁凝才声音低低地开口：“不是什么？”

“不、不是——祁凝，你放开我……！”苏念年连耳朵尖都红透了，明明祁凝亲的是她的手，她却感到了比之前被亲吻嘴唇时，更加羞窘的情绪。

“……那合同的事？”祁凝悄悄圈住苏念年的腰肢，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摩挲了一下，“把那一条删了吧？”

“呜……”

苏念年的唇齿间溢出了一点糟糕的声音，听到自己发出的动静，她眼睛睁大了一圈，有些不敢置信。

她不是有了感觉，而是单纯觉得害羞，并且……尽管大脑正在向她传递“不应该这样”的信息，她的内心深处，却莫名生起了一些微小的期待。

可是，见祁凝眼中兴味正浓，苏念年不禁慌了起来，“我答应了！你快松开……！”

祁凝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继续下去，但她还是忍不住得寸进尺了一些，“合同上婚姻的年限……也延长一点吧？”

她这句话一出，苏念年突然从脸红耳热的状态中清醒了，她本能地摇了一下头。

苏念年不想继续这份协约关系中的婚姻了，她想要和祁凝建立交易之外的关系，像其他正常人……正常的伴侣那样的关系。

这个想法她前段时间就有了，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向祁凝开口，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拒绝自己。

念及此事，苏念年就说道：“还是下次再说吧……”

她的表现落到祁凝眼里，像是在逃避这个话题。

苏念年不愿意延长这段婚姻吗……？她不愿意和自己以伴侣的关系相处下去？

想到这个可能，祁凝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抬起手，把正偷偷往后撤的苏念年推倒在了床上。

突然陷回软绵绵的被子中，苏念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