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凝准备的食物基本都是产自修真界的，虽然味道还行，但主要功能终归是增进修为，不像凡间的食物那样口感丰富，根本解不了馋。

要一千年后才能吃到好吃的零嘴……苏念年抱着祁凝呜呜了两声，开始讨价还价，“你看，我都吃不到好吃的了，修炼就晚点开始吧……”

然而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祁凝手中的东西。

“糖葫芦！！”苏念年惊讶地坐直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两人从凡间带回来的唯二的糖葫芦，应该早就被她和祁凝分掉了才对。

“我自己做的，”祁凝侧了侧头，将糖葫芦递到了苏念年的手心里，“山楂换成了洛月果，冰糖是我用灵力熬的。”

“之前一直想当作你突破金丹的小礼物给你，谁知道……”

苏念年在高兴之余，心虚地低下了头，把祁凝的话接了下去：谁知道她一偷懒就偷了这么久……

“等你金丹了，还有别的小礼物，”祁凝捏捏苏念年的脸，把她抱到身边坐好，“你先吃，我保养一下你的本体。”

有了糖葫芦作为提前奖励，苏念年对修炼都有了干劲，她咬着冰糖，说话有些含糊，“那你摸的时候小心点，不然很痒。”

她已然忘了自己在剑柄中藏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当祁凝刚把长剑擦拭了一遍，就发现了异常。

“年年……剑柄里怎么会有这些……”

正咬了一口糖葫芦的苏念年一愣，接着迅速反应了过来，想起那都是自己在凡间买的画本，“不要看！！”

然而还是迟了，祁凝已经看到了书中的内容。

“年年……”祁凝的表情一时有些微妙，“你喜欢这种吗？”

苏念年惊疑不定地看向祁凝摊开的那页，顿时眼前一黑——画面中刚好是师尊借口练剑，把徒弟逼到小树林里酱酱酿酿的内容。

“你听我解释……”

祁凝倾身把靠过来的苏念年按倒，“你慢慢解释。”

在苏念年脸红之际，祁凝眨了眨眼，顺手在身外空间中变出一片树林，“一会我们也可以试试看。”

“我还要吃糖葫芦……唔！！”

“嗯，确实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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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凝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改变自己的修行之道。

她本就是不世的天才，又有想和苏念年永远在一起的执念，便在某次激烈的交锋中，彻底战胜了心魔，将自己的心境扭转了过来。

而苏念年同样不愧对自己的天赋，除了偶尔会犯懒想摸鱼，她把大多数时间都投入在了认真修炼上。

千年一过，狐妖秘境重开时，全天下都见证了一名新的渡劫期修士的诞生。

在苏念年突破渡劫期的那一刻，两人在雷劫中同时回忆起了上一世的经历。

前世身为魔尊的苏念年，在某次出游时捡到了祁凝，对方体质特殊，是最适合做炉鼎的类型。

但苏念年没有那些歪念，她只是单纯觉得与祁凝投缘，想和她做个朋友。

历年的修行与相处下来，两人成为了道侣，一直到苏念年境界圆满、即将悟得大道时，她因为平衡不了祁凝与苍生，心境产生了裂缝，在最脆弱的时候，被伺机已久的一道攻击偷袭成功，不幸身死。

祁凝受到刺激，一路抱着苏念年，跳下了传说中能让同时坠落的人一起轮回的高崖。

前世的经历让祁凝有了警醒，她放慢了修行的速度，一边调理体内的灵气与魔力，让它们趋于平衡，一边替忧心忡忡的苏念年收拾好了魔族的乱局。

她感觉得到，天道并不想让人成功破碎虚空——但她想。

她想要做到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做到——尤其是有苏念年在她身边的时候。

修真世界的天道，实际上是主神发现祁凝正在小世界中修补灵魂后，投下的虚影。

它不可能接受让人成功破碎虚空，因为一旦有人成功，那人就将成为新的神明，所以无数年以来，无论在哪个小世界，都不曾有人迈到过顶点。

这也是上一世苏念年最终死在得证大道之前的原因。

于是，祁凝与苏念年相互配合，为天道准备了一个陷阱，她们假意要直接突破境界，却在天道动手干预时，将它抓了个正着。

这场与天相争的战斗很艰辛，两人几度重伤，但好在最后她们胜利了。

破碎虚空的感觉很玄妙，随着意识不断漂浮，祁凝却也不忘紧紧握着苏念年的手。

苏念年同样回握着她，在这个过程里，不同小世界与现实中的记忆一点点回到了两人的脑海中。

此刻，祁凝恍然发现，自己是主世界“祁凝”的一部分。

作为最后一块灵魂碎片，年年以前喜欢叫她“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