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说到这个，苏念年略有些失落，随即又觉得好笑，“也不会有人在监狱中谈恋爱吧。”

祁凝：“……怎么不会。”

苏念年：“……？”

苏念年迷茫地与祁凝对视，没理解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祁凝：“……”

祁凝的尾巴冒了出来，然后在苏念年惊慌的“你干什么”的声音中，卷住了她的腰，把人放倒在了床上。

“别动，”祁凝说着，掀开苏念年的上衣，把微凉的手指贴到了她的肚子上，“淤青还没消掉，还需要多上几天的药。”

祁凝的声音有些闷，她担心再和苏念年进行刚才的话题，自己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许多不想听到的话。

看着因为闻到药味而皱起眉的苏念年，祁凝抿了抿唇，十分留恋刚才那份柔软微甜的感觉。

===

五天后，苏念年身上的伤几乎全养好了，体力也恢复到了最饱满的状态，身体一好，她就想着去囚室以外的地方看看。

普通的犯人还有放风时间呢，哪怕让她去监狱的工厂里拧一天螺丝或者组装圆珠笔，也比待在囚室里发霉好。

在这里，她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祁凝，或许是因为祁凝加强了防范，“左手”除了第一天时来见过苏念年，后面就没再出现。

寂寞让苏念年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依赖祁凝，对方大多数时间都会陪着她，但一旦她有事暂时离开，苏念年就会陷入难以忍耐的空虚之中。

一次两次还好，可五天下来，苏念年已经给窗边的小仙人掌的每根刺都取了一个名字了。

于是，在祁凝又一次说自己有事要处理，准备离开时，苏念年站了起来，“我要和你一起去。”

因为天气冷，她身上披着一条小毛毯，为了防止它滑下来，祁凝还用它的两个边角，在苏念年脖颈前亲手系上了一个蝴蝶结。

现在苏念年突然站起身，被蝴蝶结固定住的毛毯就垂到了身后，小披风似的，可爱又神气。

她自己没意识到这一点，还拽住祁凝的衣角，语气软软的：“带上我嘛……”

如果可以的话，祁凝一点都不想放苏念年离开。

她实在太享受这段时间里苏念年对她的依赖了，每当对方用那双松烟色的漂亮眼睛看向她时，她全身的细胞都会忍不住鼓噪。

可每当她产生了些许满足感后，对方那句“喜欢温柔的大姐姐”就会随之而来，在她脑中回响。

喜欢温柔的大姐姐……祁凝一想到这件事，独占欲就日益高涨，内心阴暗的念头怎么也压不下去。

想要一直关着她、不让她见到自己以外的人、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姐姐？”

祁凝在苏念年的呼唤中回过神，她垂眸与苏念年对视，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明晃晃的期待。

“……好。”

祁凝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今天要去的地方不适合带着苏念年。

但苏念年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接着兴高采烈地抱了她一下，“真的吗！太好了！”

她实在是在囚室里待了太久了！

看到她这么开心，祁凝想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临时改变目的地也不合适，今天的事很重要，必须尽快处理好……

苏念年注意到祁凝的迟疑，赶紧拉住了她的手，“你是要去处理什么事啊？是我可以旁听的吗？不可以的话，你就找个地方让我自己待会，我不会乱跑的。”

不行，祁凝想，她无法忍受带苏念年出去后，又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于是，祁凝笑了一下，说道：“一点小事而已，不用离开，你可以一直跟在我身边。”

“哦……”苏念年应声，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

祁凝顿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不想和我一起？”

“怎么会！”苏念年乖巧地笑，“我一分钟都不想和姐姐分开的！”

尽管知道苏念年是在哄自己，祁凝依然很受用，她忍住了想把人锁起来的冲动，牵起苏念年的手，“走吧。”

终于迈出囚室的大门后，苏念年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总有种错觉，好像祁凝是打算把自己锁在囚室里一辈子似的……

她走路的脚步轻快，忘了自己的脖子上还系着条小毛毯。

祁凝很喜欢看她被毛茸茸的东西簇拥着的样子，便没有提醒她把毛毯解下来，还顺手揉了揉苏念年的后脑勺。

她嘴边翘起一些弧度，说道：“处理完这件事后，我带你去拿新定制的项圈。”

“对哦，我还没有项圈，”苏念年差点都忘了还有这回事，她抬头看了祁凝空荡荡的脖子一眼，突然想到一件事，“除了你以外，还有人可以不佩戴项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