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第五次绕回原地时，突然闻到了一阵从衣柜中传出来的淡淡的青草香气。

祁凝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这个味道是……年年到发热期了……？

===

几分钟前，苏念年见“左手”走进了衣柜，就直接不管不顾地拽住她的衣领，迫使对方低下了头。

她的举动让“左手”愣了愣，“年……”

她才刚发出一点声音，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蹭了蹭。

是年年的兔耳朵……“左手”本就不太擅长思考的大脑宕机了，她僵硬地维持着一个半弯着腰的姿势，任由苏念年紧紧抱着自己。

这是她们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而且还是年年主动的……“左手”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漫上了薄薄的红晕。

但她很快就从飘飘欲仙的状态中缓了过来——她突然间发现，对方似乎正在哭。

声音很小，也没什么动作，但她衣服的前襟沾上了苏念年的泪水。

“年年，你怎么了？”“左手”慌张地低下头，想确定对方是否无恙。

这时她注意到地上有几件属于祁凝的囚服，它们布满褶皱，显然是刚被揉乱，不知道苏念年是做了什么。

第一次没得到回答，“左手”只好又问了一遍，语气更加紧迫急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念年把自己的脸埋在“左手”的肩颈处，胡乱地摇了摇头。

尽管步入式衣柜中一片漆黑，“左手”还是凭借着优秀的夜视能力，看清了苏念年正在微微颤抖的样子。

她一时陷入了手足无措之中：年年摇头，说明她没有不舒服，但年年在颤抖，说明年年不舒服……

要帮年年，可是该怎么……

还没等“左手”想出来自己应该怎么办，就听到倚靠在自己怀里的人，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音调小声开口：“你咬我一下，好不好。”

她的请求又轻又软，像一颗糖。

“左手”迷茫着双眼，她说不出来苏念年的语气与平时的不同之处在哪，但就是觉得……一听见对方这种声音，她会脸红心热，会想把年年牢牢按住，然后再……

然后怎么样？缺乏常识的“左手”卡壳了，她隐约有种接下来的事很重要的直觉，可偏偏怎么也想不出具体要做什么。

迟迟得不到回应，苏念年咬紧了下唇，微湿的眼眶变得更红，接着拽了拽对方的衣角。

衣角处传来的小动静，让“左手”过烫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她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咬、咬哪里？”

她的问题让苏念年小小地沉默了一下，她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才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撩起了颈后的长发。

乌黑顺滑的发丝从她指间穿过，她垂下头，露出自己白皙漂亮、没有瑕疵的脖颈。

“……咬这里。”苏念年强忍着羞耻，把自己的后颈送到了对方的眼皮底下，说话的声音小到让人几乎听不见。

她主动地、全无防备地将自己的弱点展现在了天敌面前，引颈就戮一般。

苏念年的两对长耳朵很明显地替主人传达出了情绪，它们不安地颤动着，耳廓内的粉色甚至变深了些。

“左手”咽了一口口水，全身的温度都开始升高。

看着苏念年那近在眼前的光洁皮肤，她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各种糟糕的念头层出不穷地在她心底翻涌，有些想法她甚至自己都不明白具体的含义，只觉得苏念年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

“快点呀……”保持同样的姿势久了，苏念年忍不住着急，用哭腔催促了一句。

“左手”原本还能勉强维系理智，但一听到苏念年这带着泣音的恳求，她大脑中的弦直接就绷断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尖牙已经抵在了苏念年的后脖颈上，并留下了一圈带着浅浅血迹的牙印。

“左手”的瞳孔微微缩紧，飞快地出声道歉：“对不起！年年，我——”

苏念年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喘。

“左手”立即闭上了嘴，心跳却越来越剧烈，仿佛要跳出胸腔。

狭小阴暗的衣柜中，突然就只剩下了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苏念年的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她又气又羞，一点都不敢看眼前的人，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往外散发出青草的气息。

苏念年最近快到发热期了，但因为一直处在伪装成猫科动物的状态中，所以她自己都没能发现这一点，直到祁凝那突如其来的一咬——她的发热期直接被刺激得提前了。

可偏偏祁凝没有完全咬下去，这就导致她一边被吓出了耳朵和尾巴，一边浑身不适得不到纾解，被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处在发热了、但没完全发热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