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翻车了(117)
未几, 她恢复了些许力气, 说:“回去吧。”
希望还是落空了, 再纠缠着桓筠祁, 也是令她和他都不好过。
她伤了一份真挚的感情,也阻碍了她们谋划的将来。
回程的马车上,危静颜靠着车壁,恹恹地问乔幽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利用感情这种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然不利用感情, 利用什么, 国公府里能为她筹划的有谁,她想要的东西自己不去争取, 谁又会巴巴地送到她的跟前来。
她是女子, 无法和男人平等地合作, 她带有天然的劣势, 最佳的合作方式也就是联姻了,这是最稳固,也是最利益相关的方法。
莘国公府不能指望,家世不靠谱,安乐公主的势力是暗地里的,是她的底牌,她不能明晃晃地搬上明面,也只剩下感情能算计了。
一次、两次,皆是落败而归,这条道路究竟能不能行得通?
乔幽坐在她身侧,随时照看着,听了她的问话,轻叹地回道:“生病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小姐因身子不舒服,才有此等脆弱的想法,等小姐好了,自是不会这么想了。”
乔幽打小跟着她,是苏文茵特意为她挑选的,最了解她的也是乔幽了。
危静颜虚弱着问她:“你说说看,我寻常会怎么说?”
接连的打击,让危静颜的理智和镇定都失了不少,此时更是垂头丧气着,规划好的谋算被现实的变故,搅和成了如今这样一番狼藉之势,她无从下手,不知如何收场了。
乔幽回道:“小姐会说,不是错了,是棋差一着,输了一局,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危静颜被这话逗笑了,颇有苦中作乐的意思,她低声问乔幽:“我有如此自信和傲气,说过这等话?”
她不是向来低调,待人和气,不会轻易让人对她有成见的吗?
“虽不曾说过,小姐心里必是想过的,没点傲气的人怎会怀凌云志,与日月争辉。”
乔幽是相信自家小姐的,多少风雨都过来了,是不会轻易被眼前的困境所束缚住。
危静颜自嘲地笑了一笑,阖眼休憩。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下一局,棋盘又在哪儿?
回了清葭院,危静颜强撑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这一病,就是半个月。
藏于平静之下的暗涌,随着她的好转,开始涌上了水面,掀起波澜。
**
半个月过去了,曹贵妃故意拖着没给桓筠祁答复,他竟也不催,这可不像他的性子。
曹贵妃打量着来请安的桓筠祁,还是没忍住,问他道:“你的亲事怎么不上心了?”
她考虑过了,和国公府联姻有隐患,也是有好处的,再加上自家儿子确实喜欢,成全一下也是好的。
阮丞相府那边,要怨也只能怨他家的小姐,机会给足了,是阮芷萱自己把握不住。
闻言,桓筠祁顿时拉着脸,赌气说道:“成不了,还上什么心。”
他这一恼,曹贵妃还以为是耽搁了太久,他心里不痛快,便不再拖延,“本宫知你心有不满,这样吧,一会将你父皇请了来,让他给你赐婚,让你把喜欢的那个危家小姐娶回来,这总行了。”
这下,他应该就不会闹脾气了。
曹贵妃并没有料中儿子的反应,她一片好意,他反而更加不高兴了。
桓筠祁垂眸,冷哼道:“不必了,上次是说着玩的,我不想成亲了,什么危家小姐、阮家小姐的,本殿都不喜欢,谁爱娶谁去娶。”
一个个的,都没个真意,口口声声说在乎他,愿意嫁给他的,实则别有所图,根本不在乎他本人。
他要娶也要娶真心实意喜欢他,而不是他的身份的女子。
桓筠祁猛然灌了一口酒,苦涩之味从口入心,难受得紧。
“酒喝这么猛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曹贵妃很是关心,一看他这样就是不对劲的,是谁跟他说了什么,还是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别让她查出来,否则她会让那人好看。
桓筠祁放下酒杯,沉声回道:“没什么,是突然发现我并没有多么喜欢危大小姐,不想娶她了,想寻个更好的王妃。”
被人骗了感情这种事,他说不出口,他也说不出危静颜不喜欢他这种话来,说一次,心就痛一次。
他一会回去就把柄紫檀长弓给毁了,留着没意义,平添烦恼。
曹贵妃听得直皱眉,一会非闹着娶,一会又不娶了,婚姻之事弄得跟儿戏似的,这哪能成,便劝道:“别总由着性子胡闹,国公府大小姐还过得去,依本宫之间,就她好了,你若再有别的喜欢的,再纳几个侧妃也不碍事,只王妃之位不许再挑来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