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翻车了(129)
桓承煊眼中含着宠溺之意,侧身让她先行,自己则跟在身后,保护的姿态相当明显。
“危静颜,为什么是他?”
她才走出了几步,五皇子在她身后,不甘又隐忍地大声问出了话。
她疑惑地回了头,下意识地说道:“什么?殿下是想问什么?”
五皇子真的很奇怪,好似总在狠狠地瞪着她,恼怒又怨恨着,他放不下她骗了他的事情,恨她,怨她都是情有可原,可为何在这里头,她却觉得还掺杂了别的感情。
就如眼下,他无礼地直呼着她的姓名,他脸色阴沉地望着她,他语气严厉地询问着他,然她却莫名感觉到了,她和他之间,他是更委屈、更受气的那一个。
她好像是看到了,骂人的人先委屈地落了泪一般,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桓筠祁大步走向了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又沉声要找她寻个答案,“本殿与平阳王世子,谁的地位更尊贵?”
“自然是殿下。”这有什么好问的,皇子的儿子和王爷的儿子是不同的。
“你这不是很懂吗,为什么要故意装作听不懂本殿的话?这就是真心与假意的区别吗?”桓筠祁哑声说着。
伤他一回还不够,还要如此跟别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究竟要伤他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桓筠祁经过月余得以转好些许的心,又再次被她撕裂了开来,她怎么能如此可恶,怎么能如此无情,怎么能让他根本放不下。
危静颜属实是懵了,她聪明的小脑袋在五皇子悲伤的眼神下,思考都变得迟缓了。
她可以理解五皇子被骗的恼怒,可话又说回来,她和五皇子亲事不成,五皇子的利益和势力都并未因此事受到任何的损伤,而感情和势力都受损的三皇子都没有五皇子对她的恨意深。
是因爱生恨,爱越深,恨就越深吗?
危静颜尽量柔和了神色和语气,她是希望能和五皇子缓解紧张的关系,然后再寻机会修复。于是她好脾气地解释道:“我是真的没明白殿下的意思,我和殿下之间是有些隔阂,殿下有什么不满的,也可以直说,做的不好的地方,能改的,我会尽量改正。”
她这番语焉不详的安抚之话,仅一个“隔阂”,就足够让桓筠祁气得不行了,她的话非但没有达到安抚的效果,反而让刺激着桓筠祁的理智。
“你不是最爱慕虚荣吗,人往高处走,你在本殿后选了他,选了往地处流的路,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桓筠祁口无遮拦了起来,他知道,可笑的不是危静颜,而是他自己,她想当皇后,却弃他而选了根本不可能实现她皇后之梦的桓承煊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不是为了权势而和平阳王待在一起,她对桓承煊是真心的,这个认知就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
她不让他好过,他更不想让她如愿。
凭什么,凭什么他比不了桓承煊,凭什么她不肯那样待他。
而他的一句“爱慕虚荣”,危静颜终于维持不住和气的脸色了,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原来在五皇子眼里,她已是攀龙附凤的势力小人,她过往对他的珍惜和主动示好,都是有目的,刻意媚上,无半点真意。
她失望地看了五皇子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说的话,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桓筠祁被她冰冷的眼神吓到心惊,在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时,他急忙上前去拉住她。
不能让她这么走,话都没有说清楚。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同时有另一只手压在了他的手腕上。
“恪王,男女授受不亲,说话就说话,可不要失了礼节。”
桓承煊耐着性子看了这一出戏,在最需要他干涉的时候,及时出了手。
三只手互相拉扯着,三人维持着诡异的姿态,未几,桓筠祁在危静颜冷漠的双眸下,败下阵来,悻悻地率先松开了手。
他狼狈地躲着她的目光,气势不稳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他弱了气势,卸下了怨恨,危静颜理智回笼,将冰冷隐藏,重新换上了识大体的假面带上,“我们是该谈谈,不过不是今日,现在我为主,世子为客,慢待了客人,府中长辈会指责我的过错,今日过后,寻个合适的时机,我与殿下再相聚,将你我之间的恩怨解释清楚,殿下以为如何?”
到了这等地步,桓筠祁除了应下她提出的最合适如今情形的提议外,再无别法。
危静颜和桓承煊并肩而行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桓筠祁的眼前,直至再无踪迹。
桓筠祁心口堵得慌,他气恼地砸向岸旁的树干,落叶簌簌,飘零落下,他伤在手背,痛在心里。